杨远抿了一口红酒,回味甘甜的红酒,却让他觉得有些太柔了。
作为地道的华国人,他最喜欢的,是白酒。

浓烈辣口,一杯便上头,符合他昔年干脆利索的性格。

“不用,先自然发展吧!”杨远道。

耶哈巴德有些不服气,最近政府军步步紧逼,圣战组织已经丢了两处能源基地了。

“这个男人,现在大力支持政府军,最新的一批华国响尾蛇导弹,直接以捐赠的名义,给了政府军足足两百枚,而我们”

耶哈巴德话还没说话,但是在杨远冰冷的眼神下,声音越来越低。

“我是商人,遵纪守法的商人,不要试图挑拨我和任何人的关系,知道吗?”

杨远声音平淡,但是耶哈巴德却出了一层冷汗。

他知道自己逾越了,刚才等于在鬼门关走了一圈。

华天澜穿过人群,被两个黑衣保镖挡住了,而他面前,便是杨远。

杨远这会坐在沙发上,坐姿庄严,从男人的角度来看,透着浓浓的书卷气质。

可华天澜却不敢小看这个男人,昔年的wto事件,他亲自动手,抹掉了两个国家的当权政府。

第一次用实际行动表明,当一个家族足够有钱有权有势的时候,便可以为所欲为。

“让开吧,华小哥是少年英雄,不会对我这个老头子做什么的!”

杨远笑呵呵的道,完全是一个胸无大志对生活认命的中年人。

华天澜一步步走过来,在杨远的面前坐下,他伸手入怀,一直盯着他的两名保镖立刻紧张了起来,就要上前来制住华天澜。

因为规则的限制,任何人进来,都不能携带武器,杨远的人也不例外。

而华天澜这会,怎么看都像是在掏枪。

可杨远却摆了摆手,做出了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

华天澜动作顿了一下,随后从衣服里掏出来一样东西。

杨远看到这样东西后,愣了一下,接着哈哈大笑起来道:“不错,不错,年轻人还能喜欢这个的,不多!”

保镖顺着视线看去,立刻脸上有些错愕。

华天澜掏出来的,是一瓶半斤装的坤沙白酒。

搞了一顿,神神秘秘的就这玩意?两名保镖相互间看了一眼,都看出来对方眼里的荒唐。

“杨叔,早就知道你对白酒情有独钟。这次来的匆忙,就只能把家里这瓶藏酒拿来了。这是二十年前家父购置的,一直藏在华家的地下室中,恒温恒湿,口感极佳”

杨远带着欣赏的目光,接过来华天澜手中的坤沙白酒。

他拧开白酒瓶盖,直接喝了一口后,浓郁的酒香让他心旷神怡。

砰的一声,他放下酒瓶,道:“好酒,好酒,年轻人,年少有为啊!”

面对这样的夸赞,在两人周边的豪富都有些诧异。

熟悉杨远的人可是知道,他对于年轻人的夸赞,目前最好的,就是挺好。

而年少有为,简直就是盛赞了!

他现在这是什么意思?对华天澜一种变相的认可?

会场的气氛,又转变了一些。

一些刚才跟安能集团站队的人,这会又开始跟华氏麾下的拉交情。

杨远一口气,把这瓶白酒喝光了。

他喜欢这种酣畅淋漓豪饮的感觉,不过有这种感觉的同时,也意味着他喝多了。

他起身,步子有些虚浮摇晃,保镖立刻上来扶着杨远。

“喝多了,你们年轻人慢慢消遣,我这个老头子先去休息一下!”

说罢,他便去了休息室。

华天澜看着杨远远去的背影,神情有些复杂。

这会华少旭走到他的身边,道:“二哥,什么情况?”

华天澜摇了摇头,道:“没什么,还不能确定是不是跟他有关。”

华少旭心里可没什么浪漫因素,他看着杨远道:“这个糟老头子,心狠手辣,坏得很!”

华天澜轻笑一声,对于华少旭的评价,不置可否。

“他,是个人物!”

安然不喜欢这种热闹的环境,她坐在角落里,谭薇便又混入了莺莺燕燕,想办法打探对华氏有利的线索。

这会有人拉开沙发,在安然面前坐下。

安然抬眸看去,这个女人她并不认识。

“你好,华夫人,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海伦。”说话的女人一头黑发,但是却长着西方人的面孔,东方人的眼睛,很明显就是中西合璧。

“你好,海伦小姐,有事吗?”安然一直相信无事不登三宝殿这句话,特别是这种复杂的宴会。

海伦打量着安然,不得不说,安然是不会给人带来惊艳感的女人。

但是恰恰这种平淡,却是完全由温柔构成的。

这让常人看她的第一眼后,便会第二眼,第三眼

“奥赫小姐,对你可能有些敌意。”海伦开门见山。

安然哦了一声,她不动声色的看着海伦,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看安然脸色上似乎有些无动于衷,海伦便道:“不要误会,我没有挑拨离间的意思。只不过我也是华先生的众多爱好者之一,但是华先生已经结婚了,我便收起了别的心思。至于奥赫,她是个很可怕的女人,她为了实现自己的心意,会做很多你可能想象不到的事情”

海伦的言外之意,就是奥赫为了达成目的,不择手段。

安然明白,对于海伦这样直来直往的人,她并不反感。

因此对于她的话,也相信了几分。

“谢谢海伦小姐的提醒,我会注意的。”安然道谢。

至于海伦曾经是华天澜追求者的身份,她已经下意识的忽略了

华天澜的追求者太多了,从天南排到海北,如果她要是做个小心眼的女人,恐怕早就被气死了。

海伦说完便离开了,她来提醒,倒不是全是好心。

因为只有安然戒备一些,不会轻易被奥赫扳倒,那样她才有机可乘。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句东方古老的谚语,她一直深信不疑。

凌晨时分,宴会才结束了。

安然跟着华天澜回到房间,这才终于卸下一直端庄的笑容,脸上恢复了一些生气。

她看到华天澜有些严肃的样子,不由得关心的道:“华先生”

华天澜抬眸,看向安然但是却没有说话。

安然被他锐利的视线看的有些紧张,轻声道:“虽然形势紧张,我知道你压力很大。但是也不要一直紧绷着神经,这样容易导致失眠抑郁”

安然在大事上帮不了华天澜,只能在生活琐碎上关心他。

华天澜嗯了一声,仰头靠在沙发上,脸上有些红红的。

他今晚确实压力很大,因为要结识很多关系,所以喝了不少酒,有些上头了。

刚才回到的时候,路过走廊窗户,让凉风一吹,便感觉很不舒服。

“你喝多了?”安然轻声道。

华天澜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他点头的意思是喝多了,摇头的意思则是没有不舒服。

“我去给你买解酒药。”说罢,安然便要出门。

可她刚迈出去两步,便听到身后一声怒喝:“不准去!”

安然愣了,她回头看向华天澜,这个男人怎么凭空生气了?她刚才好像没做什么不如他心意的事情啊?

华天澜看着安然茫然的眼神,便有些来气。

在这个陌生的国度,她明知道外面那么危险,还要去买解酒药。

之前因为给他买解酒药,发生了什么事,她都忘记了吗?

“哪也不准去。”华天澜一锤定音。

安然张了张嘴,试图跟华天澜讲道理。

但是话出口后,便变成了无声。

好吧,她又怂了。

华天澜很快就因为没有解酒药后悔了,他感觉胃里一阵上涌,趴在卫生间便吐了起来。

安然忙前忙后,又是给他拍背,又是给他端水。

看着华天澜紧皱的眉头,她也有些心疼。

这个男人,不能喝就别喝那么多,喝多了他又吐,这不是跟自己过不去吗?

华天澜接过安然手中的水杯,漱了漱口。

他起身,脚步却有些虚浮,一下摔在安然的身上。

安然身子一个踉跄,直接被他给压倒了。

成年男人的体重,压的安然有些上不来气。

华天澜的额头,恰好靠在她的胳膊上,滚烫的温度,一下让她反应过来了。

这个男人,发烧了?

“华先生,你发烧了?”安然赶忙问道。

可是这会虚弱的华天澜,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轻声道:“我没事,扶我起来,睡一觉就好了。”

安然被华天澜压着,根本就起不来。

无奈之下,她只能打通了华少旭的电话。

半个小时后,w国首都中心医院,华天澜躺在了病床上。

为了安全起见,医生找的是华氏驻w国基地的随司医生。

“华总身体虚弱,之前应该大亏过一次,身体一直没有恢复元气。这次喝酒太多,再加上受凉,心情郁结,便病倒了”

医生的话,让安然第一次感觉到,原来华天澜也是个普通人,他也会生病倒下,也会愁闷难言。

而华少旭,安慰了安然两句后,便和医生一起出去了。

安然坐下,伸手握着华天澜的手,手上有些冰凉,她脸上满满的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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