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九头蛇工厂堡垒,硝烟袅袅,月光仿佛纱幕披在这片大地上。
战俘士兵有说有笑,搜刮地上的武器装备,打扫沦为废墟的残局,帮助伤员进行急救医治,做好随时往后方美军临时基地撤离的准备。

沙沙沙——

堡垒关卡外的野地丛林,随即草木动了动,一大一小的二人从中走出,直径朝着战俘士兵们靠近。

正是自山峰下来的罗修和雷奥。

“是谁?”

不少外围休整的战俘士兵,立即敏锐起身,手拿起能量武器,警惕的望着那由远及近的二人。

史蒂夫正在与巴基交谈先前行动,看到骚动便寻声望去,认出进入堡垒区域的二人后,惊喜的高声道:“放下武器,是自己人!”

战俘士兵对于救出他们的美国队长,自然是信任无比,齐整无比的解除了举枪动作。

“我的天呢,你们不会把我给忘了吧?”雷奥背负着行军包裹,快步从暗中走出,指着自己的鼻子,大大咧咧的道:“我是美军步兵团107的雷奥中士。”

“雷奥?”“你这家伙还没死呢!”“哈哈,真的是自己人!”

几名同步兵团的战俘士兵,见是雷奥,哈哈大笑的迎了过去,各自与他熊抱在一起。

“那把毛瑟98k步枪雷奥,刚才不会是你们在山上实施狙击吧?!”其中一名士兵眼尖,看到了背负在雷奥身上的报废步枪,惊疑不定的怪叫起来。

这一句话,顿时吸引了数百战俘士兵的注意,他们聚拢包围的迎向雷奥和罗修,扫视向二人身后,没看到其他狙击人员的身影,只能耐心等待雷奥的回答。

“嘿嘿,不是‘我们’,今晚从始至今只有一位狙击手。各位,我先和你们介绍身后的”

雷奥让开高大魁梧的身躯,露出身后脸带腼腆的少年罗修,只是话还未说完,便被罗修的话语给打断了,“大家好,我是102团的侦查员,罗修下士。也是今晚,雷奥中士的观察手,今晚的狙击都是由雷奥中士独自完成!”

“罗修?”

雷奥受到惊吓般的愣住了。张大嘴巴,剩下的话语全卡在喉咙里。不待他多说,其他的战俘士兵便兴奋的一涌而上,将雷奥这大个子给抬高,一次又一次把他抛向半空。

“我说一句牛逼,大家都没什么意见吧?”

“我擦,以前都不知道你的狙击水平这么厉害!”

“雷奥你就是狙神啊。”

雀跃和欢呼声,继续在堡垒上空回荡。

罗修自然没人注意,一身轻松的离开沸腾人群,略疲倦的靠着一辆能量坦克的巨型轮胎坐下。

“罗修。”

史蒂夫来到跟前,朝罗修伸出拳头,罗修笑了笑,会意的用拳头与之对碰了下,轻声说道:“恭喜你,队长,你成功了。”

“你也是。”史蒂夫倚靠在坦克上,看了眼远处受到众人抛高欢呼的雷奥,低头望着近处落寞倦容的黑发少年,忍不住将内心的疑惑问出,“你为什么要那样说?之前在森林里,雷奥早和我说过了,他才是观察手,进行远程狙击的是你。”

“我就知道瞒不过你,该怎么说呢?”罗修沉默片刻,微笑道:“我不适合处于被人瞩目的地方,这样就已经足够了。如果这场战争结束了,我甘愿回到山林里,打打猎维持温饱,好好与爱的人过上余生。”

史蒂夫心中颤然,他能感觉到,少年说的都是发自肺腑的真话。

“对名利不感兴趣,你还是头一个。我听说了,你的狙击水平很厉害。你这朋友,我交定了!”中尉巴基连带笑容的走上前,友好的朝罗修点头示意。

罗修点了下头,没有说话,微仰着脑袋,与史蒂夫、巴基一起,三人安静仰望当下宁静自然的璀璨星空,幻想着兴许星河的另一边有无战争牵连的净土乐园。

罗修刚才的话只说了一半。

首先。

本不处于这个时空的罗修,别说抢夺当下时代主角的风头,就连作为历史配角都不该出现。

他连士兵身份都是凭空捏造而来的,不该站在光明的地方,只要在暗中完成使命即可。任何人都可以成为英雄,唯独他只应作为一个来自未来的浪人、只狼。

其次。

罗修所指的战争,并非这区区地球二战,而是未来延续了几百年,战火拓展到无数次元的灭世级战役。

那场战争,还未开始就已让人感到深深的绝望。

当然,今晚的罗修并非一无所获,不仅收获了史蒂夫的好感,还刷了几百未知用途的杀戮值。

堡垒废墟的临时养伤处。

不少俘虏伤员都在这里休息,懂得医疗急救的士兵则替他们清理、包扎伤口。其中,肖恩少校昏迷的躺在一临时床架上,左肩至手臂有略粗糙的应急包扎处理痕迹。

“肖恩少校真是太倒霉了,居然会被榴弹的铁片伤到,再靠一点心脏可就没命了。”

“失血太多了,估计要昏迷个一二天。”

两名作为少校亲信的战俘士兵,守在临时床架旁,略微担忧的小声议论着。

突兀的,肖恩少校身体动了下,毫无征兆的睁开眼睛,随即上半身僵硬的挺直起来,吓了旁边的二位战俘士兵一大跳。

惊吓之余,二位战俘士兵不由靠近少校,蹲在旁关切询问:“长官,你恢复意识了?”

“还不能起身,要保持躺着。”其中一名亲信关怀的上前,伸手搀扶住少校双肩,却感觉到其身体硬邦邦的,并且失去了温热感

肖恩少校没有回答,冲着他们诡异的笑了笑,右手机械的往下伸出,抓住了床架旁代替手术用的军用刺刀,而后没有犹豫的往上迅猛扬起。

嗤!

刺刀划过搀扶着他的亲信士兵脖子,大片猩红鲜血喷溅而出,那士兵死死的瞪大眼睛,支吾的以双手捂向脖子缺口,却很快便双膝跪在地上,身体软倒的断绝生机。

“长官,你这是在做什么!?”

另一名战俘士兵吓傻了,眼睁睁看着同伴倒下,肖恩少校还以一笑,将染血的军用刺刀捅入他的左胸,用力之大连带手指都探入心脏。

“长官”双手只稍微挣扎了下,士兵眼中充斥着疑惑、绝望,还有不甘,然后眼前一黑的沉下眼皮,倒在了托付信任和生命的敬重长官怀中。

带着鲜血拉出刺刀。

两具尸体相续倒在血泊中,肖恩少校脸容漠然,僵硬的扭曲着肢体,浑身沐浴着猩红鲜血,手握滴血的刺刀站起,漆黑空洞的眸子扫向四野。

其他旁侧的伤员目睹着一切,不由惊恐的大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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