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是贺季晨去而复返,隔着猫眼先看了一眼门外,见是一位穿着酒店工作服的女士,这才打开了门。
服务员礼貌微笑的递上一个纸袋:“小姐,这是您要的衣服,请问是挂房账还是现金?”

“谢谢,现金。”季忆接过账单,看了一眼额度,转身折回了客厅,翻了自己钱包,从里面数了钱,递给服务员。

等到服务员找零离开后,季忆关了门,拎着纸袋,进了浴室。

拿着浴巾,站在洗手台前擦头发和身上的水珠时,透过眼前的镜子,看到里面的自己,肌肤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痕迹。

这都是贺季晨刚刚力道击中的用手指和牙齿留下来的季忆擦头发的动作蓦地一顿,一股酸疼又漫上眼底。

她怕自己继续落泪,急忙垂了眼帘,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飞速的将头发上的水珠吸干,然后拿着吹风机,将发根胡乱的吹了个半干,就开始穿衣服。

收拾妥当后,季忆没在浴室里过多的逗留,出来后,将自己原本被贺季晨撕碎的衣服装入刚刚服务员送衣服时用的纸袋里,就急匆匆的拿了包,离开了贺季晨开的套房。

乘坐电梯下楼时,季忆拿着手机叫了一辆出租车。

寒冬的夜里,室外温度格外的低,季忆没在四季酒店开了暖风的大堂里等出租车,而是直接走到街边,找了一盏路灯,站在下面等。

过了大概一分钟,季忆兜里的手机响了。

她以为是自己叫的车到了,出租车师傅打来的,冻得浑身打哆嗦的她,摸出手机,看到一连串的电话号码,没核对,直接接听,对着话筒出声:“师傅,您在哪里?”

电话里安静了几秒钟,才有熟悉的声音传来:“季忆小姐,是我。”

是林正益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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