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一临看到这样的左盼,好像是受到了什么重大的打击,往日的冷艳都消失不见,有的就是一个女人的脆弱。他伸手想去抱她,可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
“怎么?”

“迟御呢?”她问。

墨一临就那么盯着她看,神情微微波动,暗淡几分:“找他有事儿?”

“他为什么要把我托付给你?”左盼又问。

“他有事,来不了。”

是么?

左盼抬起左盼扶在门上,眼神没有焦距,脚步轻移,已经想要进去了,“他说他不会抛弃我的”声音低若蚊鸣,很低很低,可能连她自己都没有明白自己在说什么。

墨一临的眼神定定的看着她那只落在门框上带着颤抖的手,等到那手离开时,他忽然上前,拽过她的手腕,把她一下子拉到了自己的怀里来,紧紧的搂着她。

“他没有想要抛弃你,只是有事,左盼,别这样。”他的左盼从来没有像这样死气沉沉过,让人心疼,又让人害怕。他也没有成人之美,他又不是什么好人。

他原本想说的就是:迟御就是已经把你给放弃了,他不想要你,所以才让我过来。可是一张口就换了一种说法。

左盼第一次在面对这个怀抱时,没有挣扎,柔顺的躺在他的怀里,任他抱着。

这一会儿,她只是需要一个怀抱,无论这是谁给的。

左盼不想吃饭,但是凌小希在半个小时内打了三个电话,她已经放弃了那边没有完成的工作,回来陪她,现在正赶往机场。左盼只好去吃,她可以辜负任何人,却不能辜负凌小希。

吃了半碗饭,她盘腿坐在沙发,把自己缩成一团?,看着电视里不停交换的场景。绝美的脸颊,似是画出来的画,好看,却木讷无神。

墨一临倒了一杯水过来,递给她,她好像没有看到,也没有接。他捏着她的手,把水杯塞到她的手心里,左盼这才仓皇回神。

“说说看,今天遇到了谁,又听到了什么?”又是晕倒又是魂不守舍的。

有些话是说不出口的,也不适合对别人讲。

“不想讲么?”

左盼把水杯放在桌子上,五指相交,头靠向沙发背,“还有一个小时凌小希就要回来,你可以走了。”

他摸?摸?她的脑袋,“我不会走的。我当初救了你,我就不能看着你这么糟蹋自己。”

左盼无力的笑了一下,继而沉默。

墨一临也没有再说话,她不说,他可以查到。只不过是希望这女人心里不要装那么多的事情,适当的往出倒一倒。

墨一临一直呆到凌小希回来,他才离开,去找小区的门卫,看了监控,才发现是左良。

这混蛋,又对左盼做了什么,该死的!

已经正式进入夏季,夜晚的空气已经多了燥气。凌小希回来的时候,满头大汗,难得的没有穿私服,而是工作服,西装小西裤,高跟鞋。

她是从会议室里偷跑出来的,从另外一个城市飞跑回到家里。一屁股坐在沙发,“你怎么了?”

“没怎么,还有饭,去吃点。”左盼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安然无恙。

凌小希审视了她一下,没有吭声,去房间把衣服给换下来,穿着睡衣睡裤。出来时,左盼坐到了她卧室的窗台,正在倒酒。外面的星光恍恍惚惚,那酒折射着猩红璀璨的光,就那么一瞬间,凌小希忽然感觉左盼想从这里跳过去。

她嗖地一下跑过去,呼吸都快忘了,一把抢过左盼手里的酒。

“怎么了?”左盼轻声问。

凌小希啊了一声,这才惊觉她的反就太激烈了点儿。这窗户都没有打开呢,紧闭着的,而且左盼不可能会做出自杀这种蠢事。她堪堪坐下,仰头喝了一大杯酒,“没什么,就是想喝酒了。”

左盼拿过杯子,倒满,自己喝。

“那就喝酒,一醉方休。”她仰头,闭眼,酒尽数入喉。还有一些顺着她的嘴角淌下来,沾湿了衣襟,凌小希仿佛看到了一个肝肠寸断的躯壳。

“好,一醉方休。”她笑着说,去拿杯子,又拿来了酒,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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