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九安与纪云开压根不把纪家人放在眼里,旁若无人的手拉手往外走,可不想刚走到门口,就被纪宁挡住了去路。
“你们,你们不能走!”纪宁今年才十四岁,还是个半大的孩子,虽说被教养的极好,可他终归只是个孩子,有勇气站出来挡在萧九安与纪云开面前不假,可并不表示他不害怕。

他虽然挡在了萧九安与纪云开面前,可全身止不住的颤抖,一点气势也没有。

“怎么,要为你姐姐讨公道?”纪云开看着挡在她面前的半大少年,颇为诧异。

她以为,纪家全是欺软怕硬的主,没想到还有一个硬骨头,只可惜年纪小了,也太自不量力了。

“你为什么要打我姐姐?我姐姐虽有错,可你也不该当众打她。”纪宁害怕,害怕萧九安周身散发的寒气,害怕纪云开的气势,可他接受的教育告诉他,他不能后退。

他是男人,是纪家鼎立门户的男人,现在他母亲和姐姐被欺负了,他要是不为她们出头,就没有人能为她们出头了。

“你知道吗?就凭你这句话,我就可以让侍卫打你。”和行事圆滑却故作天真的纪馨相比,纪宁才真正是个十四岁的少年,虽聪慧,可在人情练达方面,却差了许多。

当然,在纪云开看来这才是正常的,十四岁的孩子成天埋头学习,哪懂什么人情世故。

“为,为什么?”纪宁一怔,不解地看向纪云开。

“首先,我是燕北王妃,你得尊称我,就算我不是燕北王妃,我也是你的长姐,长姐如母知不知道?这世间只有长姐教训弟弟的,没有弟弟质问长姐的。”纪宁这才是纪家孩子的正常表现,纪馨那一口一个大姐姐,真正是叫她恶心。

在纪家,有谁把她当成纪家人了?

“我,我”纪宁一张脸瞬间通红,通读圣贤上的他知道纪云开所言无错。是他,是他失礼了,忘了面前这个女子是他姐姐。

不应该说忘了,应该说他从来没有把面前这个女人,当成姐姐,他们一家人里面,从来没有纪云开。

“滚开!”萧九安没那个闲情陪小孩子瞎扯,一把将纪宁挥退。

“啊”纪宁一个文弱小书生,哪里经得起萧九安一推,当即连连后退,不小心被身后的门槛绊了一跤,狼狈地跌倒在地。

萧九安与纪云开看也不看,直接往外走,只留下纪夫人和纪馨抱头痛苦,纪宁呆坐在地,而纪大人则气得全身发抖,却敢怒不敢言。

纪馨见到这一幕并不意外,她早就知道她的父亲不堪大用,要不是如此,这些年皇上也不会越来越疏远纪家,而开始抬举云家。

至于她的弟弟?

纪馨也是瞧不起的,她这个弟弟虽拜在名师门下,饱读诗书,可在科考一途上却是没有一点天赋,上辈子考了一辈子,却连个秀才也没有中,最后郁郁寡欢,终日与酒和妓女为舞,整个人都废了。

纪家人如何想,心中是不是怨,萧九安和纪云开一点都不在乎,他们今天的目的就是为了激怒纪馨,纪馨越生气他们越满意。

两人相携走出纪府,萧九安仍旧拉着纪云开的手,直到跨过大门,纪云开惊觉不对,脚步一顿,抽回手。

“怎么了?”萧九安亦是停了下来,回头看向纪云开。

纪云开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可又不知如何表达,只能摇头,强装无事:“没事,我们走吧。”

“嗯。”萧九安点点头,眼神若有似无地扫过纪云开悄悄藏在一侧的右手,唇角微扬。

纪云开真当他不知道她的小动作吗?

不自在吗?

不自在就对了,要是他握纪云开的手,就像纪云开自己左手握右手,那就没有意思了。

萧九安没有进一步逼纪云开,而是走到马车旁等她,在她走近时,伸手,扶她上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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