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孕药?”护士一愣,继而才点点头,“有。”
她想回身出去找药,可是一回头,就看到了唐北尧站在那里——这个高冷俊逸的男人,就这么看着躺在病床上的人,眼神如此失落?

护士表情尴尬。

“我去叫医生开药。”药还是会拿来的,但吃不吃,就属于他们的家庭问题了,她无权干涉。

只剩两人。

有限的空间内,气氛格外沉抑。

唐北尧的手里还拎着一个保温桶,他刚从唐宅回来,亲自去拿了粥。只是没想到,他刚推开病房门,听到的竟是这么一句。

避孕药?

乔慕,你够狠。

“那是我的早餐吗?”半晌,还是乔慕率先打破僵住,她朝他手里的保温桶看了一眼,语气如常,“谢谢。”

“乔慕!”唐北尧忍无可忍地走上去,狠狠地按在她的枕头上,俊脸逼近她,墨色的眸紧锁住她的瞳孔,近乎咬牙切齿,“你什么意思?”

他的眼神极冷,像是下一秒就会把她撕成碎片,强势、暴戾。

这是他即将发怒的样子。

强大的压力,心底的恐慌强烈的惧意让乔慕的鼻子微微发酸,她也不知道这算怕得想哭?还是难过得想哭?

“唐北尧,”半晌,她才吸了吸鼻子抬头,澄澈的眸中浮动着水光,“不然呢?”她反问,声音又低又绝望。

不然呢?

唐北尧不然我们还能怎么办?

我们已经穷途末路了,难道还要怀孕生子?

“你”他的话说到一半噤声,像是拿这样的她根本没有办法,只能颓然地把手放下来,一点点退开,“你够狠。”

“咔哒!”

护士开门进来,空间内的压抑让她犹豫了一下,才尴尬上前:“药我拿来了,72小时的,那我放这里了?”

说完,她放下药,连忙又撤了出去。

浅白的小药片,就这么一粒,孤孤单单地躺在塑料小杯子里。

唐北尧没有说话,他只是闷不做声地放下保温桶,打开里面的粥,把白粥和小菜一并放在她面前的小桌子上他让她吃东西。

乔慕静了数秒,同样沉默地拿起勺子,就这么一口一口地舀。

谁也没提那颗避孕药。

她的胃口不太好,很好吃的清粥,但是吃了一半便撑不下她放下碗筷,他便上来收拾。他从来不曾做这种细枝末节的事,现在这么沉默着细细照顾她,乔慕只觉得

心里又酸又涩。

唐北尧

她只能在心里叫他的名字,在心里哭。

终于——

他整理完一切,似深吸了口气,才把旁边的小药杯拿过来,细细端详了良久:“药还吃吗?”

声音,前所未有的沉重。

药杯,递到了她的面前。

乔慕笑了笑,猛地拿起药杯,连水都没喝,直接把药片吞了进去

唐北尧,你说我狠?

药是我要的,喂是你喂的,我们彼此彼此。

“乒!”

刚收拾完的保温桶,下一秒直接被他砸在了地上,他转身,这次头也不回地离开,只留下巨大而愤怒地摔门声

“没事吧?”

“怎么了?”

“”

外头的护士听到动静,连忙跑了进来,看到地上被摔碎的狼藉,满脸惊讶。

“没事。”乔慕笑着和她们打招呼,“就是不小心摔了碗”可是她的视线,却控制不住地越来越模糊

她只能把脸埋在被子里。

黄昏时分,她的烧彻底退了。

后来药劲上来的时候,她蒙着被子,迷迷糊糊地睡着,出了一身的汗现在,她彻底好了,脑袋恢复了清明。

发烧的时候,她做过的事,她记得很清楚,只是觉得

好遥远。

像是另一个自己

“乔小姐,要回去吗?”唐北尧走后,一直是有保镖留在这里守着她,现在她一下床,保镖便连忙迎上来。

“我走走。”躺了一天,她的脚步都有些发虚。

乔慕在走廊里绕了两圈,才突然认出来:这个医院梁音正是住在这里!不知道她的伤怎么样了?她得去看看。

梁音的病房内——

“坊间传闻,梁音大侠,你可是智斗恶魔,英勇负伤的!有这回事吗?”

“我看啊,她就解剖的时候睡着了,不小心把刀插肚子上了”

“都闭嘴!一会儿我妈来了,都给我说阑尾炎!”

“”

一片欢声笑语。

梁音床边坐着的一圈,应该都是她在a市的朋友,关系挺好,探病的时候打打闹闹。乔慕在门口站着,看得有些羡慕。

普通、闹腾。

这也曾是她希望的生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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