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外面豪华大气的门头大相径庭,陆危楼的将军府里其实看起来非常朴素。
刚一进门,就是前院被收拾的非常干净空旷的演武场,跨过前院再往里面走,中庭有楼阁流水,倒是将原本刚硬的将军府,衬的多出来一丝秀美。

阁楼里,有两个人正静静的对立而坐,一个是周羡仙,另一个英俊到令人赞叹的年轻男人,想来就是白千尺了。

这也算是温睿第一次和白陆二人见面,没想到竟然能一起见到了。

后面的白珩远远瞧见亭子里的情况,脚步微顿。

周羡仙和白千尺肯定都有带人来的,但是凉亭里除了他俩没有别人,摆明了这是一场只有他们四个人才能参与的局。

来之前他还曾认真考虑过,如果遇到白千尺的羞辱,他应该怎么面对。

然而事实是,他白珩连走到人家面前的资格都没有。

可以说是非常好笑了。

温睿本来随着陆危楼一起要进亭榭,突然反应过来,转身看向白珩,然而白珩还没等他开口挽留,就悄悄退了出去。

陆危楼将这一切收入眼底,没有说话。

于是温睿无奈,也不再勉强,对着陆危楼笑了笑,率先踏上台阶上了亭榭,后面陆危楼缓步跟上。

“羡仙,现在早就已经是年轻人自我实现价值的时代,无论是什么事情,彰显自我主观永远排在第一位。当年长辈们之间随口定下来的婚约,现在看来实在是过于儿戏。”

温睿刚登上亭榭,就听到背对着他的那个男人对周羡仙说道:“就算你现阶段对我明没有什么想法,但是贸然将自己的终身幸福,都靠在一个才认识几个月的男人身上,这不符合你一贯冷静思考问题的风格,毕竟对我们这些人来说,婚姻也是投资的一部分。”

哟,这是公然挖墙脚呢?

温睿挑了挑眉,非常自然的来到周羡仙旁边坐下,笑着说道:“这位朋友说错了,婚姻可不是投资,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承诺,是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的信赖,而两者之间的承诺与信赖,都源起于爱情。”

白千尺看到温睿并不惊讶,也没有因为刚才自己的那番话而不好意思,反倒是微嘲道:“爱情?你和一群女人的爱情?”

温睿的脸色顿时一僵。

周羡仙自顾自的坐着,没有半点要替温睿解围的意思。

“虽然你们都知道彼此的身份了,但作为主人,我还是有必要再介绍下。温睿兄弟,这个是白千尺。”陆危楼跟着落座,适时出来解围:“千尺,这是温睿。”

“我自然知道他是温睿,才来燕京几个月时间,就把这里最美的一朵花采摘走了,实在是让人眼红的紧。”白千尺意味不明的接了两句,然后懒洋洋的伸出手,看着温睿说道:“我是白千尺,初次见面,如果让你觉得难堪,我并不觉得抱歉,毕竟”

“毕竟在你看来,我抢了你看上的女人,前段时间还公然下了你的脸。”温睿笑眯眯的伸出手和他轻轻握了握,说道:“不用觉得抱歉,现在想来,我确实挺招人恨的。”

此话一出,陆危楼与白千尺都笑了。

和旁人接触起来的各种打机锋不同,燕京目前看来最有权势的三个年轻男人,非常直接且毫不顾忌的表达出了自己的情绪,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丝毫没有藏着掖着。

这样真的挺好。

白千尺微笑道:“你和皇天枢还是有挺大差距的,他那人心机重,想的多,很多时候看似手腕雷厉风行,可其实总是有些束手束脚。”

温睿回以微笑:“所以我赢了,然后坐在这里。”

陆危楼提起桌子上的茶壶开始倒茶,随口说道:“这中间似乎并没有什么必然联系。”

“有的。”一直沉默着的周羡仙开口道:“能做到这里就是一种证明,至于手段如何,并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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