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蓉是个心思狠戾的女人,做人做事上皆是如此。
包括对待自己的亲生骨肉。

也是如此。

逼着邵劲尧离婚,甚至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关蓉说,“劲尧,你大可以去试一试,看看到底是你的权势大,还是我的手腕强。”

如果没有十足的底气,她不可能说出这种话。

母子的较量,除了关蓉本来就在商业圈里有着举足轻重的分量之外,更多的,还是很多人都看在邵劲尧的面子上,不想掺和此事。

人家母子吵架,作为旁人,谁愿意插手?

关蓉吃定了这一点,所以才如此强硬的逼着他同意离婚。

邵劲尧又怎会不知这一点,看着离婚协议书上,落款处宣萱的签名,清秀的字体,生生的刺痛了他的心。

那个傻丫头,到底是怀着怎样的心情,签下的这两个字!

一定误会他了是吧!

一定认为他不肯要她了!

也一定认为他变心了,所以才告发她后,又递了这份离婚协议书

邵劲尧不能再想下去,好不容易压制住的神经痛,又再次隐隐作痛,他勉强控制着,将那份离婚协议书在关蓉面前撕的粉碎,留下句,“我不可能和她离婚,妈,我也说过了,我会照顾宣萱一辈子的!”

关蓉看着径直离去的儿子,气的扶着桌子,不住的大口喘息,为了一个女人,平日里最具孝心的邵劲尧,竟然这般忤逆她!

拘留所这边。

宣黎坐在拘留所门前的阶梯上,对着居高临下俯视自己的女警说,“我只有这一个姐姐,求你了,让我见见她,可以吗?”

女警撇了他一眼,摇头说,“宣萱的案子还在调查阶段,不允许探视,你还是回去吧!”

宣黎不死心,“我就在这里等,等到你们愿意让我见她为止!”

看着执着的大男孩,女警也说不出话来,只好走进去,关了门。

宣黎一直在这里等到了太阳落山,拘留所换班的时候,几个女警实在看不下去了,就趁着交班的空荡,让他们姐弟见上一面。

会客室里,宣黎将准备好的饭菜一一摆在桌上,却叹息的说,“哎呀,菜都凉了!”

宣萱心头一热,连忙说,“没事的!”

然后,在弟弟的注视下,一口口的吞咽饭菜。

看着吃饭的姐姐,宣黎犹豫了下,才压低声音小声问了句,“姐啊,你该不会是真的想杀了廖董事长吧?”

拿着筷子的手指蓦然僵住,她抬起头,迎上宣黎的视线,“没有,我没想过要杀人,当时只是气糊涂了!”

如果不是邵劲尧及时出面,最终,车子也不会撞上廖景倡的。

杀人,这两个字眼说出来很容易,但做起来,真的很难很难。

宣黎松了口气,“我就说嘛,我姐心多善良啊!怎么可能呢?一定是他们弄错了!”

“嗯,不用担心,回去好好养身体,记得看书,我过两天就能出去了!”她微笑的安慰着弟弟。

但宣黎看着她,仍旧一脸的担忧,他说,“你怎么出去?又没人给你证明,也没有个律师的”

宣萱强颜欢笑,“我我肯定能出去的,放心吧!不是还有你姐夫吗?他也会帮我的!”

“你说的是邵劲尧吗?”宣黎脸色冷了下来,不耐的长出口气,才说,“难道你还看不明白吗?邵劲尧根本就靠不住!我听警察说,他当时就在场,为什么你都被抓进来两天了,还不肯出面替你证明?”

宣萱放下了筷子,快速的垂眸下去,强撑着解释,“他,应该还在忙吧!”

“忙什么能有你重要?你可是他妻子啊!连自己的妻子都不管的男人,还配叫男人吗?”

通过这件事,宣黎对邵劲尧的印象差到了极限,顿了下,还说,“姐,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相信我,别再指着那个姓邵的了!”

宣萱眼眶有些泛红,强忍着将眼中的酸涩逼回身体里,抬眸说,“阿黎啊,你还小呢,努力读书就好了,姐的事儿,你不用管。”

“我不管你谁管你啊?姐,别在相信那个邵劲尧了!你的案子我来处理,我会想办法替你洗清冤屈的!”宣黎眸光笃定的道。

宣萱无奈的叹息,微笑的看着他,“我的阿黎长大了,你能说出这番话,姐姐很高兴,也很欣慰,但是呢?你只是一个学生,不要插手这件事。”

“姐”

“宣黎!”

打断了弟弟未说完的话,宣萱态度更加强硬,“我的事情我来处理,不许你管。”

迈着虚弱的步子,从拘留所里出来,宣黎用拳头捶打着路边的电线杆,压抑的声音里,满是痛苦和对自己的无能为力的愤懑!

与此同时,廖氏豪宅这边。

离家多日的廖其琛,在这个夜晚,回到了廖家。

听着佣人和管家的一声声问好,面无表情的径直往楼上走。

书房里,廖景倡戴着眼镜,正在电脑前忙着工作,忽然听到开门声,抬眸就看到了儿子。

廖其琛拉过书桌对面的椅子,坐下,俊脸阴沉的看着父亲,缓了缓,才忽然开腔,声音却有些低冷,“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条件是放了她。”

廖景倡眯眼看着面前的儿子,“你喜欢上了那个女人?”

“放了她吧,爸!”廖其琛再言,语气中已经柔了很多,态度也明显放低,祈求的味道更浓。

廖景倡冷然一笑,眸光更狠,“你竟然爱上了她,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廖其琛冷笑,“从十年前,那件事发生的时候,从你和那个女人一起合谋狼狈为奸扭曲真相,毁了她整个人生的那一刻开始的,我就爱上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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