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走廊里,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硝烟味。
廖其琛快速的抽回手,眸寒如冰。

邵劲尧和他面朝相反的方向,彼此错肩而站,低沉的声音从口中带出,不含一丝的感情,“如果不想在她面前原形毕露,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马上从她身边滚的远远的!”

话刚落,廖其琛突然出手,动作极快地一把钳住他的衣领,狠狠地将对方摔倒了墙壁上,力道极大的抵着邵劲尧的咽喉,“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说这句话?邵劲尧,该从她身边滚的人是你!”

邵劲尧寒眸迸着冷光,一个回手,挣脱了他的束缚,整理下西装的同时,沉声道,“是你没有勇气接受她,把她丢给谢扬那种人渣,我才会出面替你善后!”

廖其琛黑眸一眯,“用得着你给我善后吗?我那是有自知之明,不像你,恬不知耻的还敢和她结婚?你这是对她最大的伤害!”

他几乎无法想象,在得知宣萱结婚的对象,是邵劲尧时,他是何种心情!

t市的人有这么多,偏偏不是别人,竟然是邵劲尧。

且不说他们兄弟间的矛盾有多大,光说当年的那件事。

有朝一日,廖其琛无法再设想下去

“伤害?”邵劲尧捕捉到一个有意思的词汇,冷声重复。

阴鸷的眼眸瞬间沉了,他不是好人,廖其琛也不是,他们都是一样的人,打着柔情的幌子,做着填补过往的故事。

张口闭口的不伤害,其实呢?

都他妈是在伤害!

“什么是伤害?四年前你狠心拒绝她,害的她差点轻生,胡乱的答应别人的表白自暴自弃才是伤害!一年前你无端消失,才是伤害,还有你现在突然回来,又假扮各种身份,这些才是伤害!”

邵劲尧是个深沉又极度内敛的人,平日里对自己的情绪掌控极好,但此时,他还是不受控制的发怒了。

出口的一字一句,都带着肃杀的狠决,掷地有声。

而廖其琛言犹在耳,轻微的发愣后,转而,星眸掀起一片血光,“那你呢?明明是她的仇人,还大言不惭的出现在她面前,伪装成个君子,等她知道了全部真相以后,会是什么感受?这不是最大的伤害吗?”

邵劲尧讽刺的扯着凉薄的唇,露出邪魅的冷笑,“说到底,你就是要跟我抢到底了,对吧?”

廖其琛侧过身,冷道,“是你跟我抢!”

“好,很好!”邵劲尧怒极反笑,“奉陪到底!”

擦过廖其琛的肩膀,大步流星的径直离去时,身后又传来了对方的声音——

“她不爱你!因为我见过她爱我时的样子!”

邵劲尧脚步停住,深沉的眼眸越发阴冷。

一场短暂的谈话,无疾而终。

分道扬镳的两人,不会注意到,附近转角处,一道高大的身影,直到两人离去后,才慢慢的走了出来。

肖恒的唇角浮出一抹很有深意的皎洁,看来,宣萱这个女人,似乎还有让人出乎意料的一面。

这么想来,似乎也能成为一个不错的棋子也说不定。

从医院出来,肖恒立刻打电话给助理,吩咐,“马上调查一下,大概十年前,有关邵劲尧廖其琛,还有一个叫宣萱的女人,这三个人之间到底都发生了什么!越详细越好”

邵劲尧亲自接宣黎出院,医生让他回家静养,定期复诊。

一路上,宣黎安静的坐在后车座上,一声不吭。

邵劲尧因为廖其琛的缘故,也没什么开口的趋势,沉默不语的几个人,导致车内氛围异常安静,甚至有些诡谲的压抑。

开车的沈浔实在受不了,只能专注的开车,希望尽快达到目的地。

车子停下来以后,宣黎惊的目瞪口呆。

没有按照约定回到深巷中的老宅,而是在市郊的一栋公寓式豪宅门前停车,他看着车窗外的房子,惊诧之余,不桀的目光扫向了身侧的邵劲尧。

“带我来这里做什么?我要回家!”

邵劲尧不紧不慢的点了支香烟,缓缓吸着烟,吐了个漂亮的烟圈,才道,“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

宣黎满心蕴怒在怀,强忍着一字一顿,“你凭什么替我擅自做主?”

“因为我是你姐夫。”简单的回答,不加任何的思索,袅袅的烟气,隐晦了邵劲尧英气的俊脸。

宣黎双拳紧握,“我什么时候承认过你了?你有什么资格!”

“被人摆布的滋味,很不好受吧?”

突然的问话,让沉浸怒火中的宣黎,猛然一愣。

不等他回答,邵劲尧又说,“既然这么不喜欢受别人掌控,那应该要怎么做,你应该清楚的。”

宣黎的脸沉了下去。

想要脱离邵劲尧的掌控,不是逼着姐姐和他划清界限,而是要超越他,成为能力相当的人,才有资格反驳。

不然,他就永远低人一等,还想反抗?

谈何容易!

道理都懂,但实践起来,却并非易事。

留下句“自己好好想想吧!”

邵劲尧毫不犹豫的让沈浔将宣黎‘请’下了车,随着‘砰’地一声关上车门,劳斯莱斯绝尘而去。

徒留下一脸发懵的宣黎,面对着一栋豪宅公寓,还没回过神,一个穿着得体的女佣便从里面走了出来,对他恭敬的道了句,“宣少爷,里面请。”

他诧然的嘴角一抽,宣,宣少爷?

这都是什么称呼!

还有,女佣为什么这么年轻啊!

这个邵劲尧哪里像个姐夫,分明就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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