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劲尧带宣萱来到了她已故的父母墓前。
下车的时候,他从后备箱里拿出一束鲜花,轻轻的放到了墓前,拉着宣萱的手,才说,“我想,结婚是件大事,应该提前问候下你父母才是。”

宣萱心里很是感动,看着墓碑上父母的合照,心里很不是滋味。

十年了。

父母当年车祸的肇事案,到现在一直未破。

每个案子都有固定的审核年限,所以每隔两年,宣萱都会去公安局提交案件重申的申请,但因为证据不足,一直石沉大海。

因为抓不到凶手,父母死的不明不白的,在天之灵都无法得到安息,这是宣萱心里一直以来的愧疚。

邵劲尧注视着墓碑上‘宣阿丁和李美丽之墓’几个字,眼底的眸光一片深邃,脸色也随之黯了下来。

简单的祭拜过宣萱父母,从墓园出来,时间也快九点了,邵劲尧和宣萱两人再去邵家。

路上,宣萱似乎想到了什么,随口问,“刚刚进墓园,那么多墓碑,你怎么容易的就找到了我父母的墓地呢?”

刚刚邵劲尧领着她进去,轻车熟路,宛如在自家后花园漫步,轻而易举的就找到了地方。

那种熟悉的程度,远超宣萱这个做女儿的。

就好像,曾经来回往返早已不止一两次

他俊脸一沉,眉头随着皱了下,淡淡的语气,轻道了句,“秘密。”

宣萱怔了下,没等再问,邵劲尧便向她提起了有关邵家的事,岔开了这个话题。

和很多的豪门世家一样,邵家也是一个有着百年历史的大家族,出国很多军官,也算得上军人家庭。

像这样的家族,自然是人多规矩多,但时代变迁,现如今的邵家,人丁稀薄,只留下了邵母和邵劲尧两个人。

当然,其他的亲戚也有很多,但就不提了。

差不多十年前,邵氏出现了前所未有的金融危机,企业步入低谷,也是那时候,邵父病故,邵氏濒临破产,他又远在部队执行任务,根本无暇分身,全靠邵母一己之力,支撑着邵氏不倒。

直到后期他回国,力挽狂澜,几年内,邵氏才重新恢复了往日的一片景象。

也是在那时候,秦沐蕊公然向邵劲尧提出了解除婚约。

都说患难见真心,没有雪中送炭也就罢了,还偏偏将唯一能取暖慰藉的火盆端走了,这样的人,他又怎么可能不介怀?

听着他款款而谈,宣萱说,“想必阿姨一定是一位出色的女企业家?”

邵劲尧轻松一笑,不紧不慢的抬手松了松领带,解开了衬衫领口的扣子,侧颜时,清楚的可以看到他的喉结,更加的性感迷人。

他说,“你想多了,我妈只是个普通的女人,年轻的时候,是戏剧演员,还算出名。”

宣萱一惊,抬眸时,注意到了邵劲尧嘴角噙着的那抹笑意。

他脸上的笑容,和窗外明媚的阳光,浑然的融为一体。

此刻的宣萱,倒有几分想目睹一下邵母本尊的想法了。

邵劲尧又笑了,车子转弯,进入了邵家地界,注意到路边的大石头上刻着‘邵宅’的繁体字标识,车子匀速往前,距离宅邸近了,越发的有一种庄严隆重之感,古朴,又颇显沧桑。

车子停下了,沈浔快速下车,照顾着邵劲尧和宣萱下车。

一位中年老妇人便从别墅里走出,笑盈盈的来到了近处,说,“少爷,您回来了。”

邵劲尧轻笑点头,拉着宣萱的手,介绍说,“这位是安姨,常年照顾我母亲饮食起居,属于长辈。”

宣萱客气的上前,叫了一声安姨。

他又对安姨介绍,“这位是宣萱。”

老妇人只是面色含笑,也没说什么,便招呼着几个人往里走去。

里面,深色系实木家具老派的客厅里,一个满身雍容华贵的老妇人,坐在吊椅上,怀里抱着一只纯黑色的大猫,靠在那里,闭目养神。

这是宣萱第一次见到关蓉,邵劲尧的母亲,和她印象中的邵夫人,似乎不太一样。

邵劲尧率先走了过去,轻声唤了句,“妈,我回来了。”

关蓉微微的睁开了眼睛,看着面前的儿子,笑了,忙放开了怀里的大猫,从吊椅上站起身,“劲尧回来了!”

话刚说完,就瞟到了邵劲尧身旁走过来的宣萱,顿时,和蔼的脸色当然全无,取而代之的凌冽,让人心生畏寒。

看着宣萱的目光,也多了几分审视和打量。

僵滞了一会儿,关蓉才强挤出了一丝的笑容,说,“这位小姐,是来做客的朋友吧?”

‘朋友’关蓉故意咬重字音,言外的意思,似乎有些直接。

邵劲尧淡然一笑,只是一把拉住了宣萱的手,说,“不是朋友,妈,她是我未婚妻宣萱。”

话音落下的一瞬,关蓉的脸色瞬息万变,她怔住了,看着宣萱,又看了看邵劲尧,视线在他们两人之间转换,一时没有说话。

邵劲尧又上前挽住了关蓉的手臂,轻声道,“妈,您怎么了?”

同时,他也示意宣萱叫人。

宣萱忙会意,上前轻声唤道,“阿姨,您好!”

关蓉赫然抬手,冷言道,“闭嘴,我可不是你的阿姨!”

闻言,邵劲尧也怔了下,就打圆场的说,“宣萱,叫阿姨不亲切,换个称呼吧!”

宣萱想了想,又笑着说,“伯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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