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点半,吴都医学院西大门口。
“小伙子、小伙子,到了~”

“啊,噢噢~”顾元叹一脸神秘的笑容,应了声就打算开门下车了。

驾驶位的老司机喊道:“喂喂,你钱还没给呢~”

一只脚已经跨出门外的顾元叹,听到这话才想起来没给车费呢,赶忙从口袋里掏出钱付了车费。

看着出租车带着一溜尾烟开走,顾元叹脸上神秘的笑容不仅没有消失,反而慢慢朝周围荡漾开,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

五百万诊疗费,现在就静静躺在他银行卡里,回来的路上他特地到银行查了一遍,千真万确。

从中午11点半出发,到现在四点半,五个小时五百万,这还没算上北堂雪给的五十万、以及两边剩下的尾款五百五十万呢。

要是全部加起来的话,他今天下午几个小时就狂赚一千一百万!

……

这里是学校门口,而今天是礼拜六,门口的学生来来往往,看他一个人站在那里傻笑,过往的人对他频频侧目,有认出他的学生,脸上很快浮现出古怪的笑容。

“哎,你们知道嘛,刚刚那个就是2班的顾元叹。看他背着个小箱子,估计真是给人上门看病去了。”

“噗嗤~你快别逗我了,就他还给人看病呢,别再被人打出来。”

“他还能怕打?怕打就不会在刚开学的时候摸人家屁股了。”

听到“摸屁股事件”,其中一人嘿嘿笑道:“你不提我都忘了,这家伙胆子可真大,刚开学就敢去摸学姐的屁股,而且你摸谁的不好,居然去摸魏惠媛的屁股。”

“当初不是说误会嘛,你们怎么又提这件事?”

“屁的误会,人家魏惠媛不好意思承认而已,你还当真了。告诉你们一件事,根据我最新收到的情报,今天中午他……”

可能是感受到过往行人太过频繁的目光,顾元叹倏忽之间清醒了过来,也没去细究那些过往同学奇怪的眼神,转身进了学校。

刚走没两步就碰到几个同班同学,看样子是打算出去吃饭了。

“这不是我们未来的顾大医生嘛,您这是……”

“看他这样一定是去给人看病了~”

“哈哈,我猜是有美女请他去检查身体了,我说的对不?”其中一人对着顾元叹眨眼到。

顾元叹心情好,听到几人略带调侃的话也不生气,呵呵道:“你们这是干嘛去呢?”

“又没美女开好房间等我们,当然是自己出去找食吃喽~”

说话的男子叫朱慎言,长得油光粉面、一副小开样,对青涩小女孩确实有那么几分吸引力。

可惜他爸妈给他取错名字了,他不仅不慎言,而且还是个大喇叭,有点小事,经过他的宣广,很快会扩散到整个年级,甚至整个学院;而且顾元叹感觉这个人有点小人,经常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面对嬉皮笑脸的朱慎言,顾元叹点头笑了笑,“那行,我先回去了,带我向那位未知的美女问声好。”说完便离开了。

看他渐行渐远,那个朱慎言不屑到:“整天装得跟个大尾巴狼一样,好像谁稀罕搭理你是的。”

“喂,你可小声点,这家伙今天中午把丰俊哲丢下楼,差点没摔断腿。”

“他特么脑子缺根弦,丰俊哲也是他这个乡下穷小子能惹的?人家老爸可是吴都总商会副会长,捏死他跟捏死着蚂蚁没什么区别。”

跟着朱慎言嘿嘿道:“我刚听说丰俊哲已经在找人准备收拾他了。还有魏惠媛,那是人家马少爷看上的女人,这家伙竟然敢动手动脚,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怎么,丰俊哲还真去告状啦?”

“你俩也不想想,今天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丰俊哲扔下楼,估计现在肺都气炸了,不去告状才有鬼呢!”

其余两个对视了一眼,心里暗叹了一声“这家伙倒霉了”。

……

随着时代的发展,大学也不再是一片纯粹的净土,社会上的风气慢慢侵蚀了这里,曲意逢迎、攀比炫耀在这里早已蔚然成风。

就好比现在,在经过女生宿舍楼下的时候,两个打扮的花枝招展得女生,正提着个手包,款款朝他走来。

“露露,我早就提醒过你,那个秦子华是个穷鬼、你还非跟他好。看看,现在宿舍几个姐妹哪个不是穿的好,用的好?就你还去逛夜市。”

“我也是看他人比较老实,没什么花头才做他女朋友的,谁知道他就像块木头,连纪念日都不知道送人家礼物。Josie,我已经决定好了,明天就跟他分手。”

“这才是我的好姐妹嘛!你放心,我家胖胖的朋友全是吴都富二代,你的事就包在我身上……”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旁若无人的从他身边走过,留下一缕幽香。

顾元叹脚下顿了顿,为那个什么“秦子华”默哀了两秒钟,随后头也不回的继续朝宿舍走去。

……

宿舍里静悄悄,看起来一个人都不在,推开门之后顾元叹才发现,老大梁勤正靠在床上默默发呆,垂下的右手上还夹着根香烟。

“你干嘛呢?怎么就你一个人,他们人都哪去了?”顾元叹走进去问到。

梁勤今年虚岁22,是他们宿舍年纪最大的。他家在外省,家庭条件不怎么好,假日也大多留校勤工俭学。

此时梁勤看起来很憔悴,胡子拉碴,头发也油腻腻的,像是很多天没洗一样。

听到顾元叹的话,他答非所问道:“小六子,你说女人为什么都那么现实呢?”

顾元叹楞了一下,放下箱子径直朝他走去,在高飞的铺位坐下后才问到:“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当然是真话,假话我还问你干嘛?”

“那好,既然你想听真话,那我就跟你说真话。不过有点刺耳,你确定要听?”

“嗯,你说!”

顾元叹看着他认真道:“坦白说,我觉得大部分男人、也包括我自己,其实都应该感谢女人的现实。”

不等他问,顾元叹继续道:“随着女人地位和文化的提高,男的在她们眼里真的越来越没有吸引力了,她们甚至越来越不需要我们。万幸的是因为女人现实,男人至少还有个门路去讨好她们,用力所能及的丰厚换取她们的好感。”

“你觉得女人现实的过于贪婪,于是就痛恨女人现实,可是你想过没有,如果她们不现实,你拿什么去讨好她们?难道在非现实的领域里,你就不弱小吗?你是有颗金子般的心,还是男神的脸,还是文学家的笔呢?”

“我……”

“我什么我?我知道也有些女人是喜欢这些的,这种你就玩得起吗?以我所见,德行,美貌,和才华,恐怕比金钱更加稀有。这还不是最恐怖的,因为她们至少还有章可循,更恐怖的是还有些女人笃信“缘分”甚至“感觉”,你要是不幸爱上了她们,真的就只能碰运气了。”

一番话如疾风骤雨,听得梁勤面面相觑,直到香烟烫到手指才反应过来。

顾元叹站起来走到他的身旁,拍拍他的肩膀道:“想想吧,在你为女人现实愤愤不平之前,首先扪心自问一下,除了口袋里那点现实,你浑身上下,里里外外,还有任何值得对方爱的地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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