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遇到的第一个奕剑宗人身份而没有对我广开大门的家伙,无论是剑光剑寒剑绝,这三个人都给了不少的帮助,剑舞单纯地跟这些人理念不合,动手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在我看来,这些失去荣光的奕剑宗人,能在外见到能跟同门扯上关系的,都是予以优待,本来我就觉得特别奇怪,照正常来说,像奕剑乱这家伙的反应才算正确。不过就这个档口让我遇到这样情况,就让人有些无奈了。
“那您就明说吧,是今天非要我跟您在这里分个你死我活吗?”

伍老头摇摇头,“奕剑宗内,出现一个奕剑锋就够了,不需要第二个。”

我看这时候他的面色也有纠结,恐怕也是没预料到能有这样的情况出现,一时之间还需要在脑袋中过一下,看如何才能找到一个妥善的解决方法。

好半刻之后,伍老头才说道,“此事不能两全,所以还需要麻烦你一件事。”

伍老头说话语气很是严肃,使得我也谨慎了起来,谁也不晓得他会做出什么举动。虽然没有杀我的意思,但是只要没离开这里,我就放心不下。

“您说吧,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您尽管说。”

伍老头也不多话,直接又是出手一招。我不晓得这是什么意思,但是看他手下并没有伤人的意思,所以我也没有还击。他一指头过来直接印在我胸膛之上,指尖游动,在我胸膛上画出一个半指长的断剑形状,虽然小,但是细节却是勾勒的很好。甚至隐约看来,还有一些高深莫测的感觉。

“有太白剑法,我才能确定你是我奕剑宗之人。而像你这般本事的年轻人,比我这样的迟暮之人是要有用多了。而且我在这里几十年,一直也没找到要找到的东西。我在你胸上留下这柄断剑印。也是为了等你回去之后让他们印证你的身份。”

隐隐约约中,我感到一丝不对劲的感觉,难不成这伍老头真会如我所想的那样?

“当年奕剑宗大乱,我受命而来监视漠乱海的一举一动,在这里一呆就是二十年。而这二十年间,我发现漠乱海在计划着一件大事,而这件事近些日子来越来越浮出水面,我害怕这件事完成之后,会对问天王朝造成巨大的威胁。”

我还以为这伍老头在这里是为了什么,没想到竟然是为了问天王朝在这里活动。还说奕剑宗对世俗事务不会有干涉之举,但现在明显是我被骗了。

“这件事是什么?”

“我不晓得具体是什么,但是大致上是漠乱海的人请到来自不落来的家伙来针对问天王朝进行一个特别的计划。可我一直没能找到具体是谁负责这件事,而且从这个文心居士被关押进来之后,我的行动也受到了特别的限制,所以迟迟没有将消息传递回去。我估摸着时间已经差不多了,我再呆下去也是无所益处,今日能助你一臂之力,也算是发挥了点余热。”

我越听越不对劲,怎么着?这奕剑乱还准备跟我一块杀出去了?不过我看这怎么全是一副交代后事的模样?

“你说这话实在吓到我了,不然您找空自己回去说?”我尝试地问了一句。

伍老头否道,“我断然不可离开这里,一旦我离开了,这么多年苦心经营的东西,可就毁于一旦了。而且为了获得这些人的信任,我的妻儿都放在这里,我若一走了之,他们怎么办?我不能冒这个风险。”

他这么说,我就彻底明白了,就如同候文凯一样。并不是说没办法走,而是不能,不想,不愿,不可以走。

如此我也没了疑问,奕剑乱道,“你且记住了,回去之后,见到剑寒,就告诉他这么一句。南天涯,北荒漠,十年豺狼心未亡。东乱起,西光芒,一点剑光杀四方。”

交代完这句话后,也不等我再发问,奕剑乱抓起我的手直接朝着他的胸口而去,打在他的心口上,顿时伍老头的身体一僵,他面露笑容,提拳直接打在我的左手上,痛楚一瞬间麻木掉我的左胳膊,不过我这时候心更难受。

“不敌!!!”奕剑乱大喊一声,同时口中一口鲜血猛然喷了出来。他刚才送我那一拳,带着自己的真气,实在是与自杀无异。

喊完这句话后,奕剑乱眼中就失去了神采,倒了下去。而我则是身染鲜血,直接大门走了出去。毫无意外地,外面甬道随着奕剑乱这么一句话,涌上来许许多多手持叉戟的狱卒。

虽然这些狱卒人数多,但是地形狭窄,兼之有本事的人实在没几个,所以上来基本跟白送没什么区别。反而能让我在他们手中夺下杀伤力更高的叉戟。甬道的那边,也不断传来杀无赦的话语。既然杀开了,我也就没什么顾虑,谁想杀我,都要做好被杀的准备!所以一步杀一人,当我走过一段甬道的时候,脚下已经全是尸体,我也不知道自己杀了有多久。反正身上的血液是新鲜了又凝固,凝固后又沾上新鲜的。根本停不下来。

这种杀人带来的麻木感加之眼前不断浮现的鲜血,更加深了我的戾气。前面杀人,我还只是讲究戟过人死,到后来,我就喜欢剖腹断肠挑筋挖眼断骨,以至于到后面一杀人,整个墙面地面都是血与内脏的混合。

以这样残忍的手段,自然是让面前这些以为自己是什么都不怕的家伙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恐惧。当我提着叉戟往前走的时候,他们的选择再也不是朝前而来,反而是一个叠着一个朝着后面慢慢退去,再也没有一个人选择冲动地上来跟我交手了。

看到这些家伙已经变成如此胆小如鼠的样子,我嘴角忍不住勾勒起了弧度。透过人群的缝隙,我看到了一丝亮光出现,快要杀出去的兴奋让我爆喝道,“过来!”

停得我这么一句,那些堵在门口的家伙以丢盔卸甲狼狈地逃窜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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