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听到声音的第一瞬间,我整个身体都蹦成了一根弦,谁能想到会突然又再出来一个人呢?而且在这种情况下,是敌的可能性可远高过朋友的几率。不过呢,话听到后面,我身体便放松了下来。
如此贱贱的声音,就算是他化成灰我也认得。所以我也就没管他,抱着飞蕴儿到树下,好歹让她靠着先。

“嘿!你小子还不理我,我拼了老命给你争取一条生路。你非但不感激,还背着我在这里幺蛾子!”杨丰裕嘴上说着,人也跟着过来。

本来我是想对这家伙吐槽的,如果不是他那一刀,我又怎么会成现在这个样子。但一回头看到浑身血液的他,我那点怨气也没了,“怎么搞成了这个样子?!没事吧!”

我闪到一边,给他腾出点地方,让他坐下来歇歇。

“没事,都是别人的血!”杨丰裕抓着被我砍的只剩半截的刀身,一把插在地上,凑过来看向飞蕴儿,“她又怎么了?飞羽那小子呢?”

杨丰裕虽然说无所谓,但我知道这小子嘴可硬,所以我扒着他的身子上下看了一圈。果然是发现了侧腰一处不对劲的地。

他左侧腰间缠着一圈深棕色破布,但已经被血液染成了黑色,加上他的衣服是黑色,搭眼一看还真不一定能看出来。当我手放上去的时候,这小子疼的直吸冷气。

“伤着了?”

“嗯。”杨丰裕忍者痛,闷哼点了下头,“不小心被偷袭了一招。”

我一把将缠在他身上的布解开,暗红色的肉翻着粉嫩的里子,在血液的浸染下,看上去是狰狞可怖。不过我看完之后,我又将布给他缠了回去。伤口虽然可怕,但只是普通的刀伤,没有伤及到内部。估计也是他被围攻之时一刀砍来拔出将肉翻带着出来的。一般人交手之时,身体都是处于紧绷之态,所以那一刀并没有能伤到他的骨,进而到他的内脏器官。这种伤势,回头好吃好喝养些日子就行。

“你还不信我?要是真有什么大伤,我早爬地上哀嚎了!”杨丰裕笑着道,又将话题拉了回去,“你还没说说你这个心肝宝贝怎么了?飞羽放过你们了?”

“你也猜到了?”

“想也是嘛!”杨丰裕两手摊开,“那小子既然能从你我手下逃脱,还能瞬间反击,让我刀断一半,让你小子失去战力。明摆着个硬茬子,你的心肝宝贝虽然有点实力。但绝非是他的对手,而且加上一个没什么用的你,我本来这一趟来准备收尸的,你以为呢!”

杨丰裕这个家伙虽然说话很不客气,但是我听的很感动。又不好表达什么,只好在他肩上狠狠拍了两下,拍得这家伙直呲牙咧嘴。

“事情比较复杂,不过的确飞羽放过了我们。至于飞蕴儿,我还没看出来飞羽是用了什么手段,一直叫不醒。”

杨丰裕抬手将飞蕴儿的眼皮抬上去,看了看她的眼白与瞳孔,摇摇头道,“这飞羽下手可真狠。”

“怎么说?!”他一句话将我心提到了嗓子眼上,飞羽明摆着放过了我俩,怎么到杨丰裕嘴里却不对了?

“你只顾及她的穴位经脉,你看看她的骨头!”

飞羽与飞蕴儿交手之间发生了什么,我是没有看清的。但全身上下,飞蕴儿只有一处有被打击过的痕迹,不过是额间一点嫣红罢了。我本以为飞羽是接着接触之时以强力打击飞蕴儿的穴位,造成飞蕴儿昏死的现象。但实则根本不是,但又找不到原因。

听了杨丰裕的点播,我又将两手搭在飞蕴儿手上,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也是着实下了我一跳。又连忙将双手搭在了她的脚腕上,之后才心情沉重地将手收了回来。

杨丰裕道,“看到了吧,虽然绕了他姐姐一命,但对其采取的手段可是相当严厉啊。”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飞羽的做法,只是留了飞蕴儿一命,我也就没什么好抱怨的。加之现在的情况,他这么做,也是无可厚非。

“我想我们得走了。”

飞蕴儿的双手骨头,在飞羽的一击之下,已经呈现出密密麻麻地裂纹之势,换句话说,倘若我现在使劲朝她胳膊上敲击一下,那么她两手这辈子都没有再可能抬起来。而她的两脚,也是有如此情况出现,只不过较之胳膊差上一点。

不过她身体内情况虽然严重,但是只是相对以前,如果是跟常人相比的话,还是强很多。真气氤氲下的骨头,还没脆若到如此地步。飞羽如此行为,也只是摆明了一个态度,那就是让他的姐姐飞蕴儿,永远不要踏足江湖。但又给其余留了几分自保的能力。

“不打算进去看看了?”

“算了,如果你要去的话就自己去吧。”虽然我也很想看看天岐南淮里面是什么情况,但是现在这个样子,还是不要勉强了。不然真的,小命都要没了。

“飞家那些人怎么办?”

提到这个,我就想起飞素龙给我说的那么多话,以及教我踏云术的场景。我本来还挺感动,也可以说不是感动,但起码是把飞素龙当个前辈看。但飞羽与飞蕴儿的话实在让人提不起任何对飞素龙感谢的心。

飞修逸的嘱托,在我与飞羽之间。也看不到任何我能起作用的点,反而老是添些麻烦,所以我也实在不想再干下去了。就让飞羽和飞家人自己慢慢算计去吧。

“管不了了。”

杨丰裕听到我的回答,脸上出现一丝笑意,“那你是打算带着人家的姑娘私奔了?”

“你觉得呢?”

杨丰裕面露思考之色,“老实讲,我觉得当她醒来后会找你麻烦。毕竟前面你也看到了,她要参与到其中的心情有多么迫切。这也无妨,毕竟她是飞家人,你不是。”

“你说的没错,但我也不可能去看她送死啊。”

杨丰裕抚掌,“那可真是麻烦了。”

“你有什么高见吗?”我问道。

听我的话,杨丰裕摆起了双手,一副要跟我撇开关系的样子,“你可别找我说这种事,我可不想拦着麻烦上身。”

如此,我又陷入了两难的境地。我是不想飞蕴儿死,所以我想带她离开这里,而且是离开林海谷。但我又想尊重她的意思,她此刻若要醒着,先不说让她不要去天岐南淮有多难,让她离开林海谷,基本不可能。

“走吧。”

“你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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