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脚下的步伐很快,越过荆棘丛,很快就到了林海谷处。虽然说林海谷内部很是使人迷乱,但是要离开这个地方,却不是什么难事。这也算一种上天给予这片地方的平衡吧。
出了谷之后,目的地很是明确,一路直奔朝着飞花院而去。我很肯定,飞羽带着的那伙飞花院的家伙,还在林海谷中摸索着我的行踪。倘若让他们先我一步到了飞花院,那事情可就麻烦了。

不说别的,单一个狗儿就完全可以出现想象得到的麻烦。

万幸的是,当我赶到飞花院时,见到刑育森的时候,他还没有得到我与飞花院动手的情报。不然的话,他可不能带着一副笑意看着我了。

“你昨天去哪了?你给我手下人假传我的命令说要带你逛逛飞花院,怎么一个小憩。你就没了?”老邢的话带着些许调侃的味道,很显然他知道我有些图谋不轨的意思,但他却完全不在乎,反而一副无所谓,让我随便玩闹的意思。这一是一种来自飞花院的底气所表现出来的大气啊。

这时候虽然要争分夺秒,但还是没那么着急,捋了捋散乱的头发,正色道,“昨天我听人说找到了酒倦生的消息,于是匆忙赶了过去。”

“然后就扑了个空吗?”老邢手上翻开的书籍啪地一合,看样子十分明白我是找的借口,但是就不戳破,“今天我算有空了,既然你对飞花院这么感兴趣。不如我们一起逛逛?满足你的猎奇心理。”

我回到这里为了两个理由,一是不想拉狗儿下水,第二件事就是要在可能的时间内,尽可能从飞花院这里获得更多的情报。前天那一个单纯地杀字,就闹出这么多问题。我都以为我很快了,但是没想到飞花院的脚步也不慢。

虽然打乱了飞羽与飞花院的计划,但也同样把我立场彻底摸了出来,而且还让南笙那一支人白白死去。说来两方都有所损失,但也有所收获。

“你看起来有些要事啊?”老邢察言观色的本事实在厉害,我在想这些时候的时候,已经很努力控制自己面上的表情不做变化,但他只是从我眼神就能读出这么多问题,不得不让我小心应对起来。

将目光转向一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道,“走吧,先跟着逛逛飞花院。”

老邢也不是墨迹的人,点了点头,带着头就走了起来,先是带着我在飞花院的后大院转了一圈,然后给我解释了许多飞花院里面有趣东西的来历,包括那朵紫荆花。不过我的关注要点却不在此,所以走马观花,敷衍而已。

“除了这些无聊的东西,还有什么值得看的吗?”

老邢对我的问话,有些讶然,指着我们俩面前一大松树下的墨黑墙壁上的白字道,“面前这首诗,你可识得?”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将壁上诗顺着读了出来,疑惑道,“这首诗乃是佛家的。我又不信佛,这东西值得我这么在意吗?”

老邢摇摇头,“你只看字不看形的话,自然是不值得你在意的。”

他这样说,反而显得我没点内涵,所以我又将视线转回了壁上,细细观摩了起来。而这不观摩不要紧,看进去之后,我忍不住上前开始顺着这二十个字的笔画一点一点抚摸下去。

这一首诗,乃是一笔而成,笔势相连圆转,左驰右骛,千变万化。虽然这草书写的狂放豪迈,气势磅礴,但在笔末之处,却如草蛇化龙,一股锋寒之意铮然而出,划过那一道笔迹,我整个人都不自觉地朝后缩了几步。

而当我醒来之时,发现旁边的老邢脸上已经满是笑意,看样子很满意我的反应。而我实在说不出什么无聊的东西的话,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道,“好字,好字!”

“只是单纯地好吗?”老邢在旁又问道。

我看着壁上提字,咂咂嘴道,“你知我习剑,所以将我带到这个地方。而这壁上虽是笔法,但是却是结结实实一篇豪迈的剑法。”

老邢侧耳倾听,点了点头,“然后呢?”

我又上前缓抚摸着那二十个字,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想将这二十个字从墙上给他扣下来,带在身边好好每天没事闲来观摩观摩。老邢问出我这个然后,无非是想侧面考验我的剑**底与见识。

但是说实在的,我习剑自从离开无名山之后,基本都是属于闭门造车,一路上所遇到使用剑的家伙寥寥无几,酒倦生,奕剑舞,岳松涛,杨花落,除这四人之外,好像也再没有什么能叫得出口的名字。

老七与十三倒是与剑法颇有渊源,但是他们的师傅百鬼剑才奕剑光,却是从来没有教授过他们有关剑法的知识。所以说实在的,虽然面前这篇剑法摆在面前,我却不知他的渊源。实在是惭愧。

老邢见我半天停在原地不说话,开口道,“你是不是以为这壁上诗词乃是奕剑宗的门人所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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