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黄老头很快就摆摆手,否定了自己的说法,“这也不能算是复仇。用在我身上太过,说是出一口气还差不多。”
我其实觉得也这黄老头也不太可能与人有什么仇恨,连自己老爹的死都觉得是一个士兵的归宿,其他还有什么能放在心上的?

“您请说。”

黄老头寻了一个舒服的位子坐了下去,“这要说完,就太麻烦了。不过我可以大概给你说下是个什么情况。然后你再决定是否要帮我这个忙。”

我此刻哪能说一个不字?单是将我身体恢复原态,我就十分感激,而且他口中的忙也不算是什么杀人之类的大事,帮一帮,没什么不可。

黄老头看我态度这般断绝,脸上忍不住露出一丝揶揄,“你还未听事情,就敢应承下来,我怎么感觉你是个无脑的莽夫呢?”

被这般评价,我有些无语,“答应您是一定会答应,至于做得到做不到,那一部分还得看天意。万一我出门被那些追兵们干掉了,岂不是答应也白答应?”

黄老头被我这般无赖给震慑住了,摆出一个无语的表情,然后才道,“你放心,如果你答应的话。我会教上你一两招,总不至于出门就被人砍翻了去好。”

我听到这话大喜,这黄老头竟然还想教我几招!不过同时心里压力也上了来,能让他做出这举动的事,岂能有那么简单?

如此之下,我还是老老实实抱拳道,“还请前辈先给我说说具体是怎么回事吧。”

“我与封自在是好友。”

这黄老头第一句话,我就想跳着从他面前离开,羊入虎口的感觉一瞬间将我包裹起来。这黄老头若是与封自在为好友,那要知道我的立场,这小院里岂不是得翻了天?

“与封逍遥十分不对头。”

这第二句话,我脸上的肌肉开始不自觉地抽搐,但还得装着镇静地样子,手指尖的血液有一种回流感,然后逐渐变冷,接着我感觉半边身子都凉了起来。若是这黄老头真知道了我的立场,我整个人恐怕就得凉了。

“你怎么了?”

这第三句话,我算是反应回来了一点,摆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天气,有点冷。”

黄老头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但没有继续往下追问,又继续道,“他俩的医术水平,都是出神入化。封逍遥作为哥哥,自然是力压封自在一头。但封自在另辟蹊径,在毒经方面很有研究。”

待我差不多消化了这几句话后,黄老头接着道,“当时的我,对于医术不怎么感兴趣,反而对封自在学的毒很是着迷。你要知道人年轻之时,性格都比较急躁,对于需要长久时间沉淀的医术,毒经自然是学的更快一点。很少有人会想封逍遥一样,年少而沉稳。虽然他为人比较放纵,但在医术上,他可是至精至诚。所有我那时候是与封自在走的比较近的。”

“敢问您要委托我的事,是否与封自在有关呢?”

“当然有关!”

黄老头这坚决地一口咬下来,差点没把我气地从凳子上跳起来,“我可没本事找他麻烦!”

“你看你,刚才说你鲁莽,下来你又问我什么问题的时候,才有一点改观,这会又不行了。”黄老头面带不屑,“你当我是没脑子,要真让你去找封自在麻烦?”

黄老头摇摇头,言语之中有些感慨的味道,“封自在可不好惹啊。不说他的哥哥,在当年那些二世祖中,他可是数一数二的人物。就算我是自认天才,也不敢能与他比肩。”

我点了点头,这个是自然。这般心狠手辣之辈,想来也不是什么简单的货色。“哪您所说的关于他的事,又是什么事呢?”

黄老头听到我问,像是想起了当年的往事,冷哼一声,“但我这性子,又怎能不与他争个高下之分?所以在药神谷下,我夸下海口,要与他一决雌雄!”

黄老头说到此处,气息一屏,闭上了双目。好一会,他又睁开了眼,不满地看着我,“你怎么不问我然后呢?”

。。。。。。

这黄老头与我动手之时,我还觉得他是一个性格沉稳之人,但现在才发现他原来也是神神经经的。当初如果他要胜了封自在,又怎么会有这么现在这个然后?当然我也不好意思直接戳穿他,只能满足了他的小心理问道,“那然后呢?”

黄老头点了点头,假意地叹了一口气,做出惋惜的样子,“当年我与他鏖战三天三夜,从谷外打到谷内,再从谷内打到谷外。过了有上千之招,他那毒云散手,使得是出神入化,叫人防不胜防,但是还是只能在我的打狗棒下认怂。其实我们战斗地点频繁更换,也只是因为在我棒下他只能抱头鼠窜。那日我可算是身披霞光之甲,脚踩七色浮云,一杆长棍打的他是屁滚尿流。若不是他毒法诡异,他早都只能含恨败退了。”

黄老头说着,手上也不停地给我比划着当日他如何使招,封自在又是如何招架,情到深处,他整个人都站了起来,眉飞色舞,一脸地慷慨激昂。不过最后还是悻悻地坐下来道,“但可惜我与封逍遥交战前几日夜夜笙歌,力不从心,又因为这小子毒法太过阴险,所以最后棋差一招。我被他偷袭了一手,输掉了。所以药神谷之战,简直让我抱憾终生!直至今日我也不能忘怀!”

随后他也是短叹长吁地道,“真是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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