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藏在不远处的屋檐之下,心中愤怒无以复加,旬长老这王八蛋!若让我找到机会,一定亲自手刃了这家伙!
场里人听到旬长老的话,纷纷将目光放回了场里笑歌身上。

高台之上那一言堂堂主,注视了笑歌片刻后忽然道,“你确定是你一人拿下的他吗?”

此话一出,旬长老额头忽然冒出了冷汗,抱拳的双手不断哆嗦,不敢回话。

高台之上一言堂堂主冷笑一声,后盯着旬长老道,“不知你是否听过这么一句话,但我还是得给你再说一次,‘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我说这句话,你明白什么意思吧?”

好家伙!我凭空狠狠重锤了一拳,本以为这个一言堂堂主就这么听信了旬长老的鬼话,没想到他瞬间就刺破了旬长老的谎言。

不过最令我倾佩的是,这家伙竟然能一眼看出来笑歌隐藏的实力。那么也不难推出当日到底发生了什么,笑歌与老七估计合伙对付旬长老与战长老,本来是没有什么胜算,但旬长老却对战长老下了杀心。

互换之下,两人合伙杀了战长老,而旬长老也偷鸡地将笑歌制服下来,老七见救人无果,所以只带我一人离去。

应该就是如此了!

此刻我心情大好,若这一言堂堂主为通情达理之人,那我倒要下去与那旬老狗当面对峙,或许能博得一线生机。

在一言堂堂主说完这话后,底下的老者结果话碴,朝着旬长老道,“不察,你于堂内已经四十余年,忠心自不用察。但是你若把算计的心思放到自身功夫上,恐怕也不会在这个位子上坐了这么多年。这样吧,念你多年苦劳,此事不再追究,但你所夺盟印,便归上属。依旧为刑堂堂主,如何?”

旬老狗站在场中,脸色青一块白一块,忽然地苍老了几分,将头深埋下去,唯唯诺诺道,“谨遵堂使之言。”

随后就在大家以为这老狗要退下后,哪知这家伙突然面目一狰,飞身跃起朝着笑歌攻去,“先请诸位观我清除堂内叛徒!”

旬老狗动的一瞬间,那高台上的人竟然丝毫不为所动,我没想到旬长老会采取这样的手段。匆忙之下,也顾不得暴露不暴露了,脚下瓦片一提,跟上一脚踹了过去。

不过我的瓦片还未到场中,高台上老者伸出一手,远远地那瓦片就定格在半空之中。

而半空之中的旬长老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身体又垂了下去,再无刚才那狰狞的气势。

落下之后,他又朝台上一拱手,“非是不察技不如人,实在当时敌人手下功夫不虚,以二抵三,能取得如此成绩,已是不错。无双兄之死,实与我无关,还往各位好查!”

糟糕!这个老狗!

台上老者闻此,自鼻息之中冷哼一声,手朝回一转,我那踢出去的瓦片又回返砸向我来,“宵小之辈!滚出来!”

眼见已经暴露,只得踏碎飞来的瓦片,飘身入场,半膝着地,“见过堂主,堂使大人!”

台上堂主连眼皮抬都懒的抬一下,依旧一副假寐之姿。老者看着我,眉头周皱起,“你又是何人?”

眼见有戏,我自然不肯放过这个机会。三下五除二,将旬长老如何带我们入门,又如何许诺盟印夺回之后该当如何,加上我们的遭遇,一股脑地倒了出来,没有半点隐瞒。

我知道这时候如果再隐瞒的话,无异于给自己找死。所以还不如坦然自若,只是希望这些人心里能有一杆秤。

听完我的话后,旬长老上前一步笑道,“堂使该不是听信了这个叛徒的鬼话吧?”

“退下,我自有考虑。”那老者听到旬长老开口,骤然将他喝退。

旬长老吃了个哑巴亏,一愣之后又笑着退了回去。

我不知道这家伙现在为何还能笑出来,难不成他还有什么诬陷我的手段?!

场中火笼里燃烧的木材噼里啪啦,带着我的心情起起伏伏。说我不害怕,自当是假的。

如果这台上堂使真的偏向于旬长老,我别无他法,只能带着笑歌突围。届时就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好久过后,那堂使才缓缓道,“你说他是叛徒,但据我所知,他拼死将盟印为你带回。难道不是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吗?”

旬长老带着些许不屑道,“堂使可别这么说,我与他们最初也不过是一个互相利用罢了,本来他们将盟印带回来,我也本打算就那样吧,但前些日子知晓他们为人不齿的做法后,才决意与他们撕破脸皮。”

我听到旬长老这话,心头有些不解,他所指的,难不成是王颛顼的事?可我们杀他,完全有足够的理由。坦荡说出来,相信怎么都不会怪到我们头上,哪里来的这般自信?

可当旬长老带着飞扬的笑意瞥了我一眼后,我却是顿时慌了。这一刻,我才明白刚才他完全是故意激我出手,目的就是为了这一刻。

而此刻他也如我所想,转身面朝着四周众人,伸出一根指头来放在我头上,一字一顿道,“孔长老,就是死于这禽兽不如的叛徒之手!”

此刻比先前还激烈的声音从人群之中爆发,就算堂使喊了很多遍安静也不能压下去。

与此对应的,也有不少人发声质问,“你又如何知晓这一消息!孔长老失踪这么久,堂里一直差人寻找,让你捷足先登了?”

也有人喊道,“你旬不察说的这般大义凛然,可在座各位谁人不知,若想让他死的人,只有可能是你!”

这话一出,四周人声援不断,“不错!况且你说的这几个叛徒,都是曾隶属你手下,我们又如何知晓这事是他们做的,还是你背后授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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