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屋檐上狂奔了能有两柱香的时间,却依然还未能找到那放钱的铺子,正经钱庄倒是看到不少。我记得昨日溜进这皇城之时,好像曾看见过,只是那时候没什么需求,所以就算看到了,也没怎么在意。
结果到现在好了,想找也找不到了。刚才一路问过来,也不知是我运气不好还是怎滴,竟然没一个人知晓我说的放钱铺子,更是有人看到我上张口就提前的样子,还以为我是要抢劫,真的让我无语。

现在坐在屋檐上本就着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尤其脚下楼里还吵吵闹闹不停,震得屋顶上的瓦片都在跳舞,让人好好想个下步计划都不得行,真他娘的一个烦人!

“好了!吵吵什么吵吵!”终于是忍不住楼下闹腾的声音,一脚踹穿了楼顶,对着底下聚集在一堆看似在闹事的男人们喊道。

被我这么一嗓子,楼下这一堆人之间气氛突然凝固了起来,皆是将头抬了起来,看看到底哪个人开的这个口。

他们看到我的时候,我也看到了他们。

不过就在扫过他们脸的刹那,我也同他们一样,愣住了!

什么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总算是体会到了这种感觉。

那小紫正满脸血污,嘴上被塞上一团破布,抬着头看着我。虽然他的情况着实很惨,但是我还忍不住摆出了笑脸给他。

既然看到人了,那什么都好说。

纵身而跃下到了小厅里,周围看了一圈,房内大概有二三十光头纹身大汉,正围着这小紫分开而立,不少手里还持有棍棒刀叉,看架势倒挺唬人的。

“朋友?”这些人看到我出声找事还敢自己跳下来,摸不清什么情况之下倒是不敢轻举妄动,出声问道,“所为何事?”

这些人说话我自懒得理,让我注意的是场子中间两层小楼阶上的那一暗色金纹虎皮大椅。上面坐着的一个八字胡的中年男子,懒散晃着二郎腿,靠在虎头背上。手里又是端着一壶茶,半眯着眼睛看着我,也没有表现出什么意外或紧张的神情。

倒是看我目光转向了他,手还轻轻一抬,将壶嘴送到了自己的口中,一嘬,茶香味就随之弥漫了出来。

旁边那些光头大汉,看到我不为所动,面色发紧了几分,口气也较先前厉害了不少,“你是谁!来此地干啥!”

我扫了他们一眼,笑道,“敢问此处可是放钱的铺子?”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离我最近的那个光头汉子,显然比其他人更来的有话语权,单是身上的纹的龙头,就比身边这些纹的什么花花鸟鸟的有气势多了。但是可惜还是脱不走当一条狗的命。

听他说话,我不免笑的更灿烂了,“你要是放钱的,那我就来借。你要不是放钱的,我就走了。这还有什么怎样不怎样?你这脑子,也配出来谈生意?”

“你!”这男子被我讥讽,自是没什么好脸色,手里刀跟着他的脚前压了半步。

“怎么,谈不成还准备砍了与你们的客户不成?”

“好了。”正坐上的男子,止住了要开口的纹龙头的汉子,将翘着的二郎腿放了下来,茶壶也被送到了一旁的小桌上,正襟危坐道,“我这铺子开着门,就是为了做生意。阁下要与我谈,我自欢迎不得。来,赐座,看茶。”

这中年男子说的这番客气的话,倒是让我很难受。我开口激刚才那光头汉子,是为了让他早早跟我动手,跟我动手,我就起码有了动手的理由,然后动完手后我就把人带走,之后说起来我好歹还占个理,毕竟还是皇城之中,总不可能跟在外面一样,打打杀杀没人管。

但是那中间男子这手段一出,就不是三言两语能打发的了的,怪不得能在皇城之中开上这么个放钱的铺子,果然不简单。

不过要谈也好,反正我刚磨蹭那么久,笑歌也应是在往这边赶的路上。再磨叽一会,到时候放着他来说,想必比我靠谱多了。就算到时候聊不到一起,动起手来,我也有个帮手,阴沟里翻船,就难多了。

心里想通之后,我也就坦然地坐过旁边这些手下给我搬来的椅子,有模有样地学着那男子喝了一口茶,入口后又大赞道,“真是好茶!”

是不是真的好茶?鬼才知道,反正我尝不出。

坐上中年男子看到我这样子,笑了笑,却是没有后话了。

他不说话,我自然也乐得不开口。敌不动,我不动。刚好给我拖点时间,何乐不为?

于是我们二人就在这里一人一杯,慢慢对饮了起来。一壶接一壶,他喝一壶,我喝一壶,根本没有什么道理,也没什么技巧,就单纯地喝,使劲地灌。

不过这一杯又一杯,对面那男子没什么反应,但喝的我实在是肚里憋的慌,两腿都不自觉摆出二郎腿的架势抖了起来,头上更是冷汗频出,两手紧攥着忍住让自己千万不要尿裤裆里,嘴里也一直在念叨着不知道什么东西。心里一直想着我到底要不要去厕所!

去,这场较量我输。不去,我的膀胱输。

我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再也没空去理会座上那中年男子是什么情况了。

终于忍了好半天。。。看那男子仍无反应。早灌那么多茶现在还不去厕所,你妈的,前列腺有问题啊!

心里在叫骂,但是我真是实在憋不下去了,手一把锤在椅子的扶手上,张口就准备告辞先去个厕所。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