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剩下的,就我和这一对师兄弟了。气氛略有些微妙,我正想回避,让这久别重逢的亲人好好一叙。谁知道两人对话要趁我说话的前一秒已经开始了。
笑歌道,“大师兄...”

封青云一掌竖起,止住了笑歌想说话,“师傅呢。”

在问话的时候,封青云落下来的手不住地颤抖,想来这个结果看来他已经知道了,此刻询问也只是...唉。

那边笑歌不提还好,封青云说出师傅两个字后,笑歌就像个小孩子一样,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师傅他,他三年前就走了。”

封青云瞳孔一缩,双手垂下,攥成拳头,紧紧握在一起,久久没有放松。“人...人活七十古来稀,更何况他已经耄耋之年,生死由命,怪不得别人。你也别伤心了。”

我很佩服笑歌这位师兄,看他样子,注重养生之道,外表大概也就四十来岁的样子,但刚才那一瞬间,听到师傅真的去了之后,他脸上的枯容,少说也得花甲之年了。这么推算,封青云自是从小就拜入他们师傅门下,至少也得五十年之上。半个人生的师徒之情,纵是倾海覆江,也难形容其深沉。而现在他还反过来安慰笑歌,确是难能可贵。

不过在我听来没什么错的话,却不知为何触怒了笑歌。

笑歌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看着封青云,“你说什么?”

封青云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为何而来,但是我不可能帮你的。”

这一句话不说还好,说完之后,两位师兄弟之间久别重逢的感觉里面转为浓厚的火药气味。

笑歌瞪大双眼,双目通红,眼神透出不可置信的色彩。转而指着封青云怒骂道,“我瞎了狗眼竟然还认你为师兄,师傅尸骨未寒,你却跟个没事人一样。你怎对得起他的在天之灵?!”

而一边封青云态度更是有趣,整个人似乎完全安静下来,冷笑道,“我也没逼你认我为师兄,而且封逍遥都死了,你我还有什么关系可言。”

......

我在一旁看的一头雾水,这都什么跟什么玩意?

“不忠不义的人,都该死!”笑歌额头青筋裸露,从牙龈挤出这么一句话。又一边从怀中将插满银针的长布钳在手里,“今天,我就要替师傅清理门户。”

我在一旁更楞了,这又是要搞哪一出,这两人交手,我还是旁边好好看着吧。

“哈哈哈哈,小家伙年龄不小,口气倒不大。今日若你能赢我,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怎么样。而且我只用一只手怎么样?”封青云伸出一只手掌,戏谑地看着笑歌。

“那我怕你首先得先好好反省上一阵子。”

这边说完,笑歌卷着那一尺长布,已消失在空中。

“速度不错!”封逍遥脚下一沉,后起一脚踢在笑歌手腕上,长布脱手而飞,银针四散而去。封青云形似鹏鹰展翅,捞起几根散落的银针,点向笑歌。而笑歌则是抢下剩下的银针散了上去。

两人身影交错,速度之快,非局中之人,不知二人到底交手了多少次。

银针叮铃声落,两人又归原位。

“小子还是太嫩啊。”

“是你老了。试试你现在还能动吗?”

“唉,你怎么就是不懂呢。”封青云艰难提起自己的双手,看了看,“这可不是胜负的关键。”

笑歌脸色微变,“你还不承认你输了!?”

“医者用正药,则为医;用非药,则成毒。二医者相争,互以对方为试己毒之人,以药破毒,则为胜。反之则为败。刚才你我出手,甚至还未开始用毒,只是针穴功夫相交,你封我双臂,自觉不错。那现在你感觉如何呢?”

封青云的话未说完,笑歌就直挺挺软了下去,眼神涣散起来,像失控的木偶一般。甚至比那琴曼姿的笛音来的更可怕些!

“这是什么针法?”笑歌瞪大眼睛努力想看清眼前的封青云,却怎么也做不到。

见此情形,我才觉事情并非我所想那么简单,正要去扶笑歌,那边封青云的话就绝了我的念头。

“我要是你,就不会动他,否则就算我师傅再生,也是难救。”

封青云道,“此针法,你知晓的。你二人来的时候不就被琴曼姿封了三穴吗?”

“十一绝针?”笑歌一脸不可置信,“不可能,既然是十一绝针,为何我解不了?”

封青云道,“十一绝针,一十一大穴,分脏腑之二穴。其中心肝脾肺肾,为内门针。剩下的六腑为外门针。内门针又以心穴为最奥秘,我以真气灌注,封了你心穴,阻断你周身经络运行,你拿什么来解呢?小师弟?”

笑歌听完,长叹一声后颓然道,“是我输了。”

封青云听道笑歌认输,哼了一声道,“你现在问题完了,我的问题还未完呢。”

笑歌抬起头颅,茫然道,“什么?”

封青云看着他道,“你九岁时,被师傅收留,交与我教导,三年后随师傅修行,距今已将过十多年。你告诉我,黄庭内修经你习会了吗?”

“十之七八。”

“鬼谷行针帖呢?”

“一手之指。”

“大衍四十九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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