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大的手掌从安漓瘦弱的肩上滑落来到她的腹部位置,“是这里吗?”陆经川望着她清澈的大眼问道。
隔着衣服的布料,他能感觉到她的小腹平坦的没有一点赘肉,而且那里特别的冰凉。

小小的头点了点,安漓望着他,那双清澈透亮的眼里闪烁着让人可怜的光芒,蓬松的头发随着她的动作越发变得松散,遮住了她大半张脸蛋。

手掌暂时离开她的小腹,陆经川帮她把头发理顺,然后很好的放在背后用另外一只手抓住,接着那只手又来到她的小腹位置,轻轻帮她揉搓着。

“有没有好一点?”

他记得小时候,只要自己肚子不舒服,他的母亲就会用这样的方式帮自己缓解疼痛,只是不知道这样的方式对痛经是不是同样有效。

“好点了!”粉嫩的嘴唇轻启,安漓轻声说道。

清澈透亮的大眼望着那只缓缓在附件揉搓的大手,她的眼里有着一丝得逞的笑意。因为她的头靠在他胸膛处的原因,所以那有着笑意的眼神,并没有被陆经川看到。

“那我帮你多揉一下,也许你就好了!”陆经川说道,那声音低沉而具有磁性。

“嗯。”安漓点了点头,眼里的笑意越发浓烈了。

她开始觉得,痛经带给了她平时享受不到的待遇,好像也是件不错的事情。

“你说公公婆婆他们为什么不叫我们起床?”一阵静默之中,安漓突然想到这个问题,于是对陆经川问道。

“他们想让我们多休息一下!”陆经川低下头望着她说道。

估计,他们是看在她身体不舒服,自己平时工作也幸苦的份上,所以并不叫醒他们,让他们多睡一下。

其实,陆母知道自己的儿子有多忙,陆经川平时花在睡觉上的时间真的很少,就连休息日也都忙着各种事务,只有每次她过来这边看他的时候,他才会稍作休息。

所以,在这个时候,陆母通常都是不会叫醒他,让他可以睡到自然醒的。

“有母亲真好!”迎着他那张鬼斧神工般完美无缺的脸,安漓感叹的说道。

她真羡慕他,可以有一个处处为自己着想的母亲,什么事情都会帮他考虑周到,自从母亲在火灾中去世以后,她就没有被母亲呵护和照顾的感觉了。

每次看到别的人叫妈妈,她的心里就会想起已经过世的妈妈,心里特别难受。但是很多时候,她总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好像母亲在或者不在对自己并没有多大影响,只有她自己知道,没有了母亲以后,自己的生活变得和从前是多么的不一样。

陆经川听到她默默说出的话,心里一时有些心疼。

“你是不是想你妈咪了?”他问道。

结婚的前一天晚上,陆母告诉过他,沈子汐是单亲家庭长大的,母亲在她出生的时候因为难产去世。

听到她有些哀伤的话语,他自然联想到了。

眼眸垂下,安漓望着他在自己腹部揉搓的手,说:“是有些想。”她的声音有些低沉,并且带着浓浓的忧伤。

“现在你有妈咪了,我母亲不是很喜欢你吗!”轻轻揉着她的头发,陆经川对她说道。

其实他并不擅长安慰人,说出的这句话,也是经过一番斟酌的。

不过,他确实看得出父母很喜欢她这个儿媳,不然,也不会处处维护和偏袒着她。

“是啊,婆婆就是我的妈咪!”安漓微微笑着说道,那笑容里有着一丝牵强。

不知道,是谁在安慰着谁。

总之安漓是清楚的,陆经川的母亲跟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不但她跟自己没有关系,连陆经川都跟自己没有关系,这个家都和自己没有半点关系。

看到她已经露出了笑脸,陆经川的心里得到了些放松。

他不愿看到她哀伤的模样,只要看到她不开心,他就会心疼。

“起床吧,我们去买戒指!”他要带她彻底走出现在的哀伤,带她出这个房间是最好的选择。

“一会儿要是碰到你母亲,她要检查怎么办?”安漓有些担心。

“还有我呢,你担心什么!”陆经川刮着她的鼻头笑道。

她怎么那么听话呢!谁的话都那么听。

“真的!”

听到他这样一说,她的心情瞬间放松了许多,好像只要有他在身边扛着事情,她就不那么害怕了。

冷峻的脸上露出淡淡笑意,陆经川低沉而磁性的声音说道:“你有男人在身边,真不知道你瞎操心什么,难不成你以为我会看着你被我母亲说吗?”

他这样一说,倒令安漓想起了昨天的事。

撇了撇嘴,她说:“那昨天我爹地训我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帮我说句话,你不帮着我说话就算了,还竟用嘲笑的眼神望着我。”

想到这个她就来气,他那个时候可恶的样子,让她现在想起来还历历在目。

“那是你父亲训你,又不是我父亲在训你,而且,你确实就该被训一下。”冷冽的眼底有着丝丝笑意,他冲她说道。

好像说的也是那么回事!她在心里暗暗想到。虽然自己是他的妻子了,但是依旧是沈浩的女儿,父亲训女儿的权利永远都在,他确实没有必要开口为自己说说好话。

透亮的眼眸一转,“那你的意思是,如果你父亲训我的话,你就会帮我说话了?!”她冲他问道。

陆经川听着她的话,那浓密的眉头皱了皱。

“某种程度上是这样,但是如果你做错了事,不用我父亲,我也会狠狠的教训你。”他的语气淡淡的,没有任何情绪。

搞了半天还不是这样!说什么还是靠不住的,不要指望他了。

“起床吧!”一把拿开他放在自己腹部的手,安漓从床上起身下来。

看到她动作迅速敏捷的样子,陆经川的眼里渐渐有着冷冽,她到底有没有在痛,那样子跟她平时根本看不出半点区别。

但是,也只是猜想而已,他没有说什么,只是随她其后,也从床上起身了。

10点30分起床,对陆经川来说,这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上一次睡到这个点起床,已经不知道是多少年以前的事情了。

拖这个可爱小女人的福,他今天终于睡了个自然醒,而且看来,今天一天都不用工作了,因为根本没有时间。

两人忙着在卧室里面洗漱,换衣服,楼下的客厅里,陆母拿着一把剪刀修剪着花草的枯枝,陆父戴着他的眼睛,坐在沙发上看着今天一早的财经报纸,两人尽显悠闲舒适的模样。

“你说,是不是该叫他们两个孩子起床了?”陆母一边修剪着花枝,一边对陆父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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