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九章 雌性的悲惨命运
埃米尔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分明在说,“你到底跟来是做什么的?”

季沫抿了抿唇,没敢再说什么,看着塔罗,埃米尔他们带着各自的人悄悄往营地周围扩散,直到最后把这个营地全部围住,他们便开始行动了。

季沫乖乖待在山坡之上,没有过去凑热闹,一是他们的人足够多,二是,她毕竟是医者,留下来给受了伤的人医治就行。

紫鸢待在季沫身边,白竖也没下去,也被留在这儿随时带季沫走,她的肚子里可是怀着白狮的种,是绝对不能出问题的。

身边还有几个兽人,全都是留下来保护季沫的,季沫本来想说不用的,但是被埃米尔瞪了一眼,也不敢说什么了,便留下了。

紫鸢伸手把了一把杂草,对季沫说道,“为什么要这么麻烦呢?只要给他们喝我的血,他们马上就会死了,为什么还非要让这么多人去杀?”

白竖这种话听多了,便也能很好的免疫,只是看了紫鸢一眼,而其他几个兽人听到却是一脸的震惊,问道,“为什么喝你的血他们就会死?你的血有毒吗?”

紫鸢歪着头很认真的点点头,“应该是有毒吧。”

季沫无奈,在紫鸢脑袋上揉了一把,“紫鸢,你以后克制一点儿好吗?不要再说这句话了。”

紫鸢眨巴了两下眼睛,问道,“为什么呀?为什么不能说?”

季沫脸色一沉,“总之你记住,就是不能说,听到了吗?”

紫鸢很不解,但是她是真的很听季沫的话,所以还是点了点头,不过声音中却有些委屈,“哦,好吧,我不说了。”

季沫其实完全是为她好,紫鸢体质特殊,她好像……通过这段日子的相处,季沫发现,紫鸢好像真的是兽人,但是很奇怪,她为什么会不能变身?她的兽形到底是什么,季沫现在也不知道。

季沫怕别人发现紫鸢的特殊之处而利用她,所以才这么说的。

他们几人在这儿说话,下面已经厮杀成了一片,兽人们杀人都很直接,不是抓就是咬,再不行还有撞,所以那场面也是相当惨烈,鲜血四处飞洒,残肢断臂更是到处都是。

虽然火光幽暗,可季沫却还是能看得到,她第一次觉得,眼神太好也不是件好事。

忽然,一直胳膊朝着他们这边飞了过来,季沫看着从天而降的血淋淋的胳膊,吓的脸都白了。

白竖伸手一把挥开,看了季沫一眼,忍不住嘀咕,“真没用,你就这样还非要跟来?”

季沫根本顾不上因为他的冷嘲热讽而生气,那股血腥味直往她鼻子里钻,难受的她趴在那儿就开始吐。

见季沫吐了,紫鸢赶紧过去给她拍背,白竖的脸色也变了变,悻悻的闭嘴不说了。

翼狮族这边人多,况且刚才出其不意上去杀了不少,所以战斗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季沫当时就让他们两个人,或者三个人一组杀敌,这样能保护同伴,杀人也快。

所以这场战斗结束的非常快,季沫以为会有人重伤的人,所以来的时候可是带了不少药材,没想到没怎么用上。

她看了看下面的战斗,便把药材留给了那几个兽人,告诉他们如果有人受伤就用哪个药,之后她便跟紫鸢一起坐在白竖背上快速窜进了营地里。

现在他们还剩下负隅顽抗的人没有多少了,季沫一手拿着藏刀,一手拿着弩,跟紫鸢背对背坐着,这样能看到各个方向窜出来的敌人。

这些人这段时间住的都是树洞,而且是自己挖的,几百年生长的老古树,很多都被挖了树洞,季沫来不及心疼这些老古树,一个树洞,一个树洞的开始找幼崽。

“紫鸢,是在这边吗?”

紫鸢凝神感受了一下,点点头,“应该是这边。”

季沫也不废话,继续一个一个的找,连续找了五个,都是空空如也,到第六个的时候,季沫刚要进去,从树洞里就忽然挥出一根很粗的木棍子。

要不是白竖拉着她快速躲避,季沫的脑袋估计就被砸中了,那么粗的棍子,而且挥舞它的人明显是用了死力气的,季沫要是被砸中,估计直接脑袋开花了。

“啊!我要杀了你们。”愤怒的嘶吼声在耳边响起,季沫抬头看去,发现从树洞出来的是个雌性,而且是个季沫熟悉的雌性。

因为给她接生过,季沫自然认识她,就在此时,树洞内突然传出了幼崽的哭声,季沫眼睛一亮,对着白竖使了个眼色。

白竖二话不说就朝里面冲去,可是那雌性挥舞着木棍子,堵在树洞口,不让过去。

“季沫,我就知道是你,我就知道是你。”她愤恨的朝着季沫嘶吼着,那声音尖利的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鬼一样。

季沫皱了皱眉,看着她满眼血红的样子,问道,“你为什么要跑?在部落里有吃有喝不好吗?为什么要把幼崽带出来,而且还……”

季沫朝后面看了一眼,继续道,“还跑进了这些人的营地?你是早有勾结?还是你以为他们能端掉我们翼狮族?”

那雌性的眼睛竟然变的比之前还要血红,她抓着木棍子的手因为用力,骨节都在咔咔作响,“勾结?这本来就是我的部落,怎么能算是勾结?是你们,是你们翼狮族的人太不是东西了,你们才是畜生。”

季沫看着她满眼的怨毒,心里莫名生出一股压抑的感觉,紫鸢已经从季沫手中拿了弩,说道,“季沫,你跟她说这么多干什么?直接射死她就行了。”她说着便要扣动扳机。

季沫赶紧伸手拦住她。

“季沫”紫鸢不解。

季沫对她摇摇头,看着那个雌性问道,“这个营地的人是你的部落?”

季沫皱眉道,“那你为什么不自己跑,还要带着幼崽,你知道你要是跑了,或许我们不会来。”

那雌性忽然神情一滞,手中的木棍都险些扔出去,她身体摇晃了一下,喃喃道,“对呀,我为什么要把幼崽带出来呢?之前……害的这么多族人惨死,全都是因为我,他们明明只打我,没有打过崽崽的,崽崽留在那里也不会有事的。”

她一边喃喃自语,一边朝前走,紫鸢拉着季沫后退,始终跟她保持着距离。

那雌性忽然抬头看向季沫,厉声道,“不对,不是这样的,是你,明明就是你,你本来就是祸患,你会毁灭整个兽人大陆的,你必须死,你必须死。”她的眼中迸发出强烈的恨意,举着木棍子就朝季沫挥舞了过来。

然而,就在她举起的瞬间,紫鸢手中的弩便发射出了一支铁箭头的箭,直接穿喉而过。

那雌性还保持着举着木棍的姿势,呆呆的看了季沫一眼,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季沫的眼中出现几分茫然之色,她刚刚说的话一字不差的落入了季沫耳中,稍稍一想,差不多就能想明白一些。

雌洞的雌性,就算已经生下了两个幼崽,在家里还是会被欺辱的,就连自己的伴侣,也会欺辱她吧。

季沫感叹这个雌性的悲惨结局时,心里也在无比庆幸,庆幸她遇到的是千荒,庆幸自己那天在他进来时,大胆的抱住了他的大腿。

如果那天她错过了千荒,季沫不敢想下去,错过的话,她或许也会跟这个雌性一样,下场凄惨吧,或许,连她都不如,至少,她还有家人,而季沫,却只有自己而已。

不对,她还有千荒,她现在还有崽崽,她不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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