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魔圣物?

张子安对这个词的第一反应是想笑,想起了寺庙里大和尚开过光的各种护身符,不过当着人家的面,他强忍着没有笑出来。

庄晓蝶很想知道所谓的驱魔圣物是什么,但神父没有进一步详细说明的意思,显然是相当隐秘的东西。

神父又看了一眼黑白小猫,“中国有越来越多的人养猫,也有越来越多的流浪猫。这一次为了避免事态进一步恶化,令数百年前的噩梦重演,我们决定不能坐视不理,必须要阻止那个来自地狱的魔鬼,所以我们马上向美国的教友发出了求援——你们肯定很纳闷,为什么是美国?因为……由于一些很复杂的原因,圣物在很多年前就已经从欧洲辗转流落到了美国。”

庄晓蝶哦了一声,“既然有这么厉害的东西,想必可以很快解决这一系列事件,我们应该可以放心了。”

这句话她其实是跟张子安说的,让他别再往深处想。

神父略加沉吟,谨慎地说道:“我们有把握,只要圣物抵达此处,短时间内就可以镇压魔鬼,但是……不瞒你们说,除了美国那边以外,这件事还必须得到梵蒂冈的同意。由于之前发生过很多问题,梵蒂冈现在对举行驱魔仪式审核得很严格,往往需要反复派人调查取证之后才会同意,所以来来回回的手续可能会耗费不少时间……所以在圣物抵达之前,你们还是小心照顾好自己的猫。”

听到这里,庄晓蝶似乎明白了事情的梗概。

这世界上的聪明人不止张子安一个,滨海市发生大规模虐猫事件之后,不仅引起了张子安的注意,还引起了这座教堂的重视,两者在互相不知情的情况下,各自采取了不同方式的应对措施。

教堂派人去美国求取驱魔圣物,并且向梵蒂冈申请举行驱魔仪式,但是这一系列充满官僚作风的手续很费时间,迟迟没有完成。

与此同时,张子安在因缘巧合之下,先一步北上首都取得辟邪猫并且返回滨海市,抢在教堂之前解决了虐猫事件,平息了这次风波。

这就产生了另一个问题——虐猫事件平息前后,驱魔圣物是否已经按教堂的计划抵达了滨海市?还是教堂发现虐猫事件出乎意料的提前平息,没有必要大动干戈,就中止了行动,将圣物留在了美国?

两种情况都有可能,目前在梦境中无法得到答案。

即使回到现实,来这个教堂询问这位神父,由于虐猫事件已经平息,神父恐怕也会讳莫如深。

这其实不关她的事,她只要弄清楚,这首意外的小插曲不是飞玛斯对梦境世界的修改就够了。

“谢谢你,我们会小心的。”她彬彬有礼地对神父致谢,然后拉了拉张子安,“咱们走吧。”

“好。神父,谢谢你的提醒。”

张子安点头,跟她一起走下教堂的台阶。

神父微笑地注视着他们的背影,默默地向天主祈祷,替这对年轻人送上祝福。

由于他们两个在教堂门口盘桓了不少时间,摄影社团和老法师们已经作鸟兽散,去追逐新的猎物了,周围清静下来。

“你说你讨厌猫,没想到还挺关心虐猫事件的。”总是一直沉默着不好,张子安没话找话地说道。

“我只是对那什么驱魔圣物有些好奇。”她轻描淡写地转移话题。

张子安只把神父的话当成逸闻来听,至于说什么在滨海市举行驱魔仪式,实在很不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最好还是别举行。

“圣物啊,教会的圣物,大概也就是圣餐和圣水之类的吧……”

他呵呵笑道,想卖弄一下学识,向她解释圣餐和圣水的来历。

“嘎?圣水?第二杯半价吗?”

令他意外的是,突然从旁边传来一声突兀而沙哑的尖叫,打断了他的话。

张子安:“……”这声音好贱!

“对不起,不好意思。”

在路边,一个很有艺术家气质的男青年刚下出租车,正在给司机付车费,他的脚旁放着一个体型较大的鸟笼,鸟笼整体用黑布遮住,看不到里面的东西。

男青年面露忧色,顶着两个黑眼圈,一看就是最近睡眠不足,付完车费之后忙不迭地向张子安和庄晓蝶道歉。

刚才是这个男青年接的张子安的话茬儿?不太像,除了音色不同之外,这个男青年显得很沉稳,不像是那种会随意接陌生人话茬儿的轻浮角色。

“对不起,对不起!我刚买了只鹦鹉,没想到它总是会突然冒出一些……呃,莫名其妙的话。”男青年非常尴尬,点头哈腰地反复道歉。

“鹦鹉?”张子安心中莫名地一动,“什么鹦鹉说话说得这么好?我刚才还以为是人在说话,完全听不出来是鹦鹉。”

男青年摇头苦笑,“我是在远处一家宠物店买的,我说想买一只会说话的鹦鹉,店主就神秘兮兮拿出这一只,信誓旦旦地保证它很会说话,像是很急于脱手似的,价格也不贵,我就掏钱买了……谁想到,买了之后才发现,这只鹦鹉会说话倒是不假,问题是说的没一句是正经话,全是不三不四的污言秽语……”

他满腹牢骚,由于已经返回家门口,心情放松了不少,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大吐苦水,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这一路上,它已经给我惹了不少麻烦。由于买的时候很急,也没签合同,回去想退也退不了,扔了又觉得可惜,也不知道它能不能在野外活下去,只能先带回来。现在仔细想想,店主那么急于脱手,可能是因为这是别人走失的鹦鹉,他怕原主人找上门来,所以低价就卖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奇葩主人,能教出这么一只满嘴黄腔的鹦鹉……”

“阿嚏!”

张子安突觉鼻内发痒,转头到无人的方向打了一个打喷嚏。

“感冒了?”庄晓蝶问道。

“没有吧,可能是有人在背后数落我。”张子安揉揉鼻子,酸楚的感觉消失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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