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混们见状,吓得手一软,都慌慌张张地扔掉了手上的刀棒。
领头看着一大群将他们围住的警察,以及荣西爵那满是鲜血的手臂,脑海里只闪过两个大字,完了!

郑警官见他们放下了武器,一挥手,就跟同事们持枪走了过去,将涉世的人统统给抓紧了车里。

才回头看到血染了一身白衬衫却依旧一脸平静沉稳的荣西爵,连忙打电话叫了救护车。

“怎么流了那么多血,等救护车得等到什么时候?不成,荣少,还是让我开车送你去医院吧!”

袁叔看着荣西爵身上那触目惊心的伤口,急忙将他小心地扶起。

可就在荣西爵刚要起身的时候,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往前头摔下去。

苏欢眼疾手快,立马将他的手臂架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伸手往他后背一扶,结果就就摸到了一堆血。

听着耳边男人倒吸冷气的声音,她愣愣的转头一看,后背赫然显露着几条狰狞的血痕,是在将她护在身下的时候,被伤到的

一时间,苏欢已经喉咙哽咽地说不出话了。

低头咬着牙,跟袁叔一起将他给扶上了车。

郑警官见状,连忙跟了上来,说:“我跟你们去一下医院,要做一下笔录!”

苏欢一听这话,当时就怒了,冲着她发火道:“你没看见他都要流血而死了吗?笔录个屁啊!有什么事情等他看完医生我会自己去找你,就这样!”

话一说完,她把荣西爵往车里一塞,自己绕到对面上车,然后砰地一声关上车门,看都不再看郑警官一眼,让袁叔快开车去医院。

“”

郑警官有些傻眼,久久才无奈地吐出了一句话,“这别扭的熊孩子”

之前好像对监护人态度十分恶劣来着,这会儿怎么就这么紧张起来的?

还有虽然那男人身上的伤看起来骇人,但跟她当警察那么多年,见过大大小小的伤处来对比,也不过是血流地多了点啊!

然而郑警官永远都不会懂,苏欢对鲜血有多么的恐惧

车上,苏欢紧着一颗心,脱掉了荣西爵身上快要跟血肉黏在一起的白色衬衫,慌乱地拿起好几条毛巾把他背后的伤口给紧紧捂住。

因为单纯地想止住他背上的血,所以压根就没注意到按压的力度。

直接将荣西爵给疼得脸色一片惨白,抿唇隐忍地喊了她一句:“苏欢。”

“干什么?你别说话,马上就到医院了,一切都会好的,你会没事的别说话”

她手忙脚乱地一遍捂着他的手臂,一遍捂着他的后背,全神贯注地盯着那还要继续往外渗的血,然后心越来越慌,越来越不安

他会不会死?

就像爸妈一样

看着那殷红的鲜血,她的面前好像闪过一年前的那一幕。

她眼阵阵的看着浑身是血的爸妈被推进了抢救室最后,再也没能等到他们出来。

难道荣西爵也会跟爸妈一样吗?

苏欢慌了,越发用力地按着他的伤口,想要阻止血液再流下去,可是她怎么都不明白,为什么这血会越流越多呢?

“苏欢,你醒醒!看着我,快点抬起头来看着我!”

失血过多的荣西爵有些头晕,但看越来越不对劲的苏欢,他呼吸都紊乱了,整个心像是被狠狠地揪住一眼,心痛的不能。

只能尽力地在她耳边喊,把她给喊清醒过来。

苏欢恍惚地听到有人在喊她,反应过来的时候,面前却是荣西爵那张惨白又充满担忧的脸。

她愣了愣,问:“我怎么了?”

见她神色逐渐恢复,荣西爵稍稍松了一口气后,拧眉沙哑道:“你捂得太用力了,我的伤口有点疼。”

一听这话,苏欢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好像真的被她弄得血流地更多了。

她呆呆地看着,缓缓地放松了力道,问:“你会不会死?”

听到这句话的荣西爵浑身一僵,神色复杂地看着苏欢。

“你在担心我?还是你希望我死掉?”

说出这最后那句话时,他的心心一阵阵地钝痛,又觉得万分讽刺。

“你不能死!”

冷静下来的苏欢一字一句地说着,眼底闪烁着层层怒火,冷哼道:“你要是现在死了,我找谁来帮我免费打工管理公司?又要找谁报我爸妈的仇?我才不会让你就这么轻易的死掉!”

“我一定会找到证据的,然后将你绳之以法!”

在那之前,谁也不能让你死掉!

荣西爵沉默地看了她一眼,声音低冷地问道:“你是不是一直都觉得是我害死你爸妈的?”

苏欢被问得浑身一僵,有些答不出话。

她要怎么回答?

说,是因为所有人都这么说,所以她也坚定的认为是他害死了她的爸妈吗?

可这一切,也不过是别人的怀疑猜测。

荣西爵自己,都从来没有承认过。

他依旧我行我素,在外管理着公司,在内还要照顾她,处理她闯出来的祸事。

只要他不承认,她就没办法有底气去一口咬定他就是凶手。

就像夏楚楚说的,万一一个不小心,荣西爵就可能告她诽谤!

但是刚才那情急之下的话,是怎么都收不回来了

所以此时此刻,苏欢也不想回答,权当默认他的话,紧抿着唇瓣,红着眼角,微微低垂下了头。

荣西爵看着她低头默认,在那一刹,心脏仿佛被狠狠撕裂,痛得有些麻木。

这就是一直以来,她厌恶自己的,讨厌自己的原因吗?

根本就不是因为失去父母后伤心过度,对任何人都失去了信任,才变得越发乖张叛逆。

而是因为她,一直都将他当做了杀人凶手!

因为他害死了她的父母,所以才会心虚愧疚,一直没有丝毫怨言地照顾她、容忍她

越想,他就越觉得可笑,原来自己早前所做的一切,在她眼里也不过是虚伪做作,假仁假义的笑话!

苏欢,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你可以这么残忍!

不过是一个动作,就可以将他的心狠狠地剜掉一大半

荣西爵觉得心越来越冷,也越来越疲惫,依靠在后座,也不管那血是如何地流,只是微微动了动苍白的唇瓣,平静地说出了一句话:

“我没有害死你的父母。”

没有,也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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