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头,只是痛苦的摇头,晕晕沉沉间,她只是无力的躺回了病床之上,默默的抽拉着:''沈大哥,其实我真的很没用,是我冲动的说我要永远离开他的家,是我冲动的要回来宿舍住的,可是,他答应了,答应得那样的快,我就马上后悔了,好想收回说出去的那些话,可是,收不回了,他那样绝情,他是真的不打算接我回去了。''
''其实,我真的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啊,可是,为什么他什么也不解释,只是说忙,忙,忙,我知道最近义兴社的事情真的很多,不我该烦他,可是,我已经一个星期没有到他了,我只是想他,只是想他也有错吗?''

''一开始都好好的,可是突然就变了,那样的快,快得让人无法理解,我真的做错了什么吗?可是,为什么什么也不说?为什么''她絮絮叨叨的说着,仿佛有流不尽的眼泪,只是那么不停的说着。

看着她苍白的小脸和迷茫的双眼,沈林佑的心,狠狠的揪痛在一起,抽搐着,令他觉得窒息。

吊水快完了的时候,欧心诺的眼泪也终于止住了,就算是戈逸然和沈雪琪带来了费战柯不打算过来的消息,她似乎也不再有感觉,伤心过头了,也就只剩下漠然的平静了。

护士小姐拨针的时候,欧心诺虚弱的对人家说了声谢谢,护士小姐很客气的一笑,叮嘱道:''怀孕初期特别容易流产,以后注意休息,心情也要调整一下,不要总是想一些不开心的事,这样对宝宝不好的。''

轰!一记闷雷劈过,欧心诺只觉心里那原本阴云密布的天空,猛地下起了倾盆大雨,怀孕?宝宝?不是假装怀孕的吗?怎么现在变成真的了?

紧紧抓住了护士小姐的手,欧心诺的眸间,是因过度震惊而产生的无限惶恐:什么?我怀孕了?''

''啊!你还不知道啊?都两个多月了呢。''护士小姐瞪着圆圆的眼睛,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欧心诺,那眼神,分明在斥责她的太过迟钝。

欧心诺跌回病床上,哆嗦的重复着:''原来两个多月了,也就是说,真的就是那一次就中了吗?怎么会这样?''

有些事情冥冥之中,早有注定,以为不会真的怀上,所以苏心兰拉着她去做检查的时候,她们还在那么积极的做着假。可是,当她们一心以为,一切都过去了,却又愕然发觉,所有的事情,又回到了起点。

仍旧是怀孕事件,只不过,从谎言变成了无法改变的事实。

这算是惊喜还是惊讶?欧心诺有些怔愣,望着沈林佑一脸受伤的表情,她突然又痛恨起自己来,其实,她不该和沈林佑说那些话的,她总是太自私,总是不小心就伤害了他。

''沈大哥,对不起!你骂我吧,骂我吧!''欧心诺又哭了,虽然她真的不想这么脆弱的,可是,遇到这样措手不及的事情,除了哭,她已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情。

沈林佑走了过来,紧紧抱住了她瘦弱的身体,忍痛安抚:''小小诺,你别这样,护士小姐不是说了让你不要生气也不要伤心吗?对宝宝不好的。''

''一个没有人要的宝宝,好不好,都不重要了。''欧心诺抽泣着,心情特别的伤感,虽然自己小时候有爸爸有姐姐,可是,从一出生,就没有见过母亲,那种从小就缺爱的感觉太深刻,她甚至无法想象,如果这个孩子从一开始就不受欢迎,会得到一个什么样的人生。

''小小诺,你还是给他打个电话吧,这件事情,不是你一个人能决定如何处理的,虽然,虽然我''沈林佑有些说不下去,事实上,他有勇气告诉她,他可以包容她的一切,但是,却不能无视她的真心,她还爱着费战柯,能和他重新在一起,对她来说,当然是最好的结果了。

可是,假如费战柯真的不再接受她,也不肯接受这个孩子,他绝对会挺身而出,只是,不是现在,也不是此刻,他可以等,等到她真的愿意回到他的身边为止。

欧心诺摇头,再摇头,她不是不想给他打电话,也不是不想听听他的真实想法。

可是她太害怕了,那天的电话里,他整个都变了一个人,完全不是她所认识的费战柯,她甚至连他们之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也不清楚,可她很害怕,害怕再听到同样的结果,虽然,她现在又多出了一个挽留他最为有力的理由。

可是,也正因为如此,她更加不愿意打这个电话了,如果他爱她,她什么也愿意忍,可是,现在的她已经不敢确定他的心意了,一个不爱她的男人,她还能指望他说出什么样负责任的话语?

''沈大哥,我很乱,让我想想好吗?''定不下心来,欧心诺只能逃避,她也是该好好想想了,就算这个孩子来的真的不是时候,她也只能试着去设想未来,哪怕将来,她的决定是最为残忍的那一种。

''嗯,不急,我们先回学校吧,你好好休息,决定好了再告诉我们。''沈林佑没有逼她,也不想逼她,他知道她有多累,正如知道自己有多伤是一样的程度。

那个阳光灿烂的午后,费战柯终于还是遇到了杨珍珠,虽然,他已经尽可能的避开了她,可是,还是被她逮到了。

''费战柯,你干嘛一直躲着我?''杨珍珠一开口就气势汹汹,事实上,在给出了那张王牌后,她一直以为费战柯会自动送上门来求她,可没想到,他依然那样淡定,那样的拽!

''不躲你行吗?要是被强吃五粒伟哥,不知道我有没有阿泽那样幸运。''半讽刺的开口,费战柯的表情异常冷漠,杨珍珠不好意思的笑笑:''他是他,你是你,我不会那么对你的。''

他别开脸,将墨镜戴回脸上,阳光很刺眼,他也不想让人看到他眼底的哀伤:''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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