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就是,佟天奇,佟菁雪的爸爸,他找人一把火烧了你的家,还烧死了你的妈妈和妹妹,这样的女人,在你心里和别的女人一样没有区别?萧庭奕,你可以继续自欺欺人,我却不可以。这里,有她没有,有我没她,你自己选择。''
血淋淋的事实,摆在眼前,盛希诺清楚,萧庭奕也同样清楚。

双拳紧握,几乎陷进肉里,他冷着脸,僵硬地答复:''我回来了,不是最好的答案吗?''

他也有尊严,也有自己想守护的一切。

只是,这些难以抹灭的仇恨,像是一把无形的钢刀,深深地,深深地扎进了他的内心。心头,在汩汩地淌着血,他任由她一句一句凌迟着自己,只恨那钢刀还不够深,不够让自己彻底死了那条心。

明明已脆弱,可她仍旧高傲地扬起了头,一字一句地追问:''你的心呢?也回来了?''

冷冷一笑,萧庭奕的表情,有种近乎透明的悲伤:''我的心?你几时要过?你自己都不想要的东西,为什么还要介意我把它放在哪里?''

''''

突然便愣住了,盛希诺怔怔于原地,就连原本高傲的眼神,也瞬间沉冷了下去。是啊,她明明不爱他的,为什么要这么介意?

''承认吧,我们只是相互利用的关系,你可以限制我的自由,限制我的生活,可我的灵魂,只会为我所限制,谁也不能左右。''过度直接的话语,就像是一根鲜明的刺,冷森森扎入了盛安琪的心中,她早已认清事实,所以才想要给他找个情人,让他'安份守已',只是,当他真的找了,她的心,竟又那般撕扯着疼。

怔怔望着他的眼,她突然平静地问:''到底要怎么样你才会离开她?''

''什么也不用你操心,我已经把她送走了。''

闻言,她颇为意外地睁大了眼:''真的送走了?''

''你那么神通广大,我骗你有用吗?''从她安排艾伦在自己身边时,他就知道她没有那么信任自己,虽然,在盛希诺心里,已然觉得自己对他很放心了,可事实上,她的不信任,除了她自己,谁都看得出。

''萧庭奕,你最好不要骗我。''

''你也最好不要去伤她,否则,我不保证自己会不会反悔。''

如果他早知道回f市后是这样的结果,如果他早就知道,他还是抗拒不了佟菁雪对自己诱惑,他一定不会回来。可是,此时此刻,宁可与盛希诺翻脸,他也不想再让别人伤她一分。

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就算是恨着,那也是他一个人的事,绝不想假手于人。

盛希诺的眼角,几丝恨怨一闪而过,那样快,快到别人还未看清,便已消失于无影:''呵呵!终于说实话了吧?你放不下她了。''

''是放不下,可放不下也得放。''

理智与情感,现实与梦境,他分得清自己要的是什么,更懂得如今什么才是最好的选择。虽然,他与盛希诺没有夫妻之实,可这过去的八年时光,她给他的一切,他一辈子也还不清。

''为什么?''

''因为我欠你的,是你的工具,是你的挡箭牌。''

他用了和佟菁雪一样的口气来回她,是否无奈他已说不清,只是,谁欠谁的,就该由谁亲自来还,自己欠她的,就让自己用一辈子的时间,来奉献。

''''

她从未想过,自己会有将他逼到如此地步的那一天。

这是盛希诺第一次见到,如此消极的萧庭奕,就算是八年前,他也不曾用如此口吻来形容自己,可现在,他就那样对着自己说出了这些话,就好像,在她的身边,他不过是一个可无可无的物件,一个打发时间的宠物,根本算不得是个人。

突然有些不知所措,她那么急急火火地回来,不是想要把他逼成这样的,只是,在看到那些新闻的同时,她的心情,真的很难以形容。她放下了在总部所有的工作,甚至没有跟父亲交待一声就连夜飞回了f市。没有人明白,当她在他的卧室里,看到那一堆女性用品时,她的心情有多恐惧。

只是,她真的错了吗?她也不懂了。

深秋,枫红如火。

当枫叶一个个打着旋儿飘落,往往也是最感伤的时刻。正如凄美的爱情故事,也总会有个令人遗憾的结局。

正午时分,佟菁雪踏着落叶而来,几分忐忑,她还是小心翼翼地敲开了母亲旧居的大门。

''妈,我想回来住几天。''

''先进来吧。''

''谢谢!''

这一声谢谢,若是在以往,会觉得很多余,可如今,她却觉得不得不说。母亲的态度,比自己想象中要好很多,虽然她不明原因,但一想到可能有机会修复与母亲的关系,佟菁雪仍旧觉得无比激动。

换上拖鞋,佟菁雪很利索地进了屋,刚放下背包,母亲便略带不满地开口质问了。

''那天,你怎么就一声不吭的跑了呢?''

自从家里出事后,母亲就仿佛变了一个人,从前的温婉大方,完全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只是满满的犀利。她的转变,佟菁雪并不太适应,可想到之前一见到自己就开赶的情况,比起现在,到底是好了太多了。

''妈,我不是给你留了条子?''

''那也是不礼貌的,你以前的礼仪老师是那么教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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