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聿臣对于裴谨行这言论,的确是惊了一把,裴谨行的个性,其实很冷淡,难得会对什么事热衷。
从小的薄情寡义。

在别的青春期小子还在为泡不到漂亮妹妹为爱伤神抹泪时,裴谨行就已经在十七岁未成年不受法律制裁之时,做了件让LFI国际联查局全体惶惶,气的总局当场进急诊的事。

从而日夜监视。

生怕他再捅出什么弥天大祸来。

现如今。

在23岁,竟然,开了男女情事这一窍了?

陈聿臣:「你来真的?可是你也不认识人家沈小姐,你这种个性,是泡姑娘去的,还是给人家添堵去的?」

裴谨行:「你以为我在给谁当小秘?」

陈聿臣大概默了半分钟,才逐渐反应过来什么:「……卧槽?」

紧接着又追一句肺腑之言。

陈聿臣:「天仙畜,我果然没看错你,你来真的啊?我就是开个玩笑,玩儿人感情不道德!虽然你也没有这玩意儿。」

裴谨行侧耳,外面似乎有什么动静。

他一边回复,一边起身:「我不追。」

陈聿臣:「?」

裴谨行:「不能让她来泡我?」

陈聿臣:「…………」

——沈小姐,您报警吧。





沈忠林派人送来了给沈周懿雕刻的驯鹿木雕,木雕体积不小,重量上也瓷实,加上木材昂贵,专程派了他身边的两个人一起送过来。

保安亭两个保安,高个保安昨晚值了夜班,白班就由矮个子手指残疾的保安守着。

沈忠林的人开车进来。保安立马出去登记。

“麻烦您登记一下手机号再签个字。”

车内的人看了眼保安残缺的手指,皱着眉嫌恶地说:“天底下没人了?招聘一个残疾废物来值守。”

保安也是老实人,只能尴尬的打哈哈,也不想得罪人,还是和和气气地说:“画廊规定,人员来往都需要登记,里面东西毕竟值钱,就麻烦您了。”

车里人不耐烦的下车,摔着车门走过来。

一边签字,一边瞅着保安的手指:“你这怎么弄的?”

保安挠挠头:“年轻点时候干活,不小心意外被机器割了。”

“一只手都快没了,俩手指也没用,跟废物有什么区别,真不知道你们老板脑子里想什么,施舍你这种人,到底都不正常。”

保安脸一僵,嘴唇蠕动几下,什么都说不出来。

“沈总这是让人送礼,还是送下马威?”

后边。

沈周懿走出来,细白的脸上情绪很淡,温婉不散,柔和的声音,却莫名有力道。

看沈周懿出来了。

替沈忠林送货的人也没悔过,反而笑的更大胆:“呦,周懿小姐,我这不是为您考虑嘛,这么一个废物,您招聘进来,是做什么慈善?我们沈总这木雕,也怪值钱,给您送过来,您也得好好的收起来吧,要是丢失了,你这小辈岂不是大不敬了。”

沈周懿婉约的勾着唇:“有道理,我再烧两柱香,更显尊敬。”

“您这玩笑开的,这是沈总对你的爱护,上心点也是应该的,我这不是在提醒身为小辈的您应该怎么敬重长辈吗。”

赵斐然冷笑:“你们沈总是天王老子?身边儿的狗都叫的这么耀武扬威,生怕你主子不知道你这条狗多敬业?明杳,还不鼓掌,敬业精神可嘉啊。”

明杳面无表情的冲着那人:“嘬嘬嘬。”

男人:“……?”

他恼羞成怒的看向沈周懿:“周懿小姐,这就是你教出来的人?好歹我也是沈总的人!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之所以他会在沈周懿这边这么胆大包天,也的确是他跟着沈忠林十几年了,亲眼见过沈周懿在沈家的境地,仆随主意,潜意识里就没把沈周懿当大小姐,不尊敬,也是从骨子里渗透的。

沈周懿也没把这人放眼里。

正准备让人遣走时。

旁边忽然伸来一条修长有力的腿。

皮靴直踹那人正脸。

伴随着一声惨叫。

裴谨行平稳站直,他手中还握着那黑色保温杯,散漫地拧开,吹了下,浓郁纤长的眼睫轻抬:“我是不是踩着什么了?”

沈周懿:“…………”

赵斐然:“…………”

明杳:“…………狗。”

保安:“……”不敢吱声。

裴谨行淡淡的眼瞳缓缓往下挪,看到了满脸鼻血的男人,他漂亮的眉心忽而起了褶,“这脸挺结实,脸没踩烂,我鞋都受重伤了。”

沈周懿:“…………”

地上的人嗷嗷地哭叫,门牙都断了半颗,疼的要命又气的要命,嘴里叽里咕噜秃噜着骂人的话,半句也听不清,尤其他鼻梁骨怕是也折了,眼泪鼻涕血水混在一起,惨不忍睹。

更证明了,裴谨行这一脚,踢的多刑。

赵斐然默默地抖了抖。

他朝着明杳靠了靠,压低声音说:“我觉得他人挺好的,以后对他好点。”

明杳:“……你怕他踹你?”

赵斐然:“笑话,我只是突然觉得裴先生帅翻天,我喜欢这种有个性的年轻人!”

明杳别开脸:“哦。”

沈周懿看了眼那边的人,又走到裴谨行身边,仰头望着他削瘦精致的下颌线:“你鞋……咳,还好吗?”

裴谨行敛眸:“不好,一双九十八,它脏了。”

沈周懿想了想:“那我给你重新买一双?”

“那多不好意思。”他眼尾勾起弧,“43码。”

沈周懿:“……”

赵斐然内心由衷地竖起大拇指:……人挺疯,也挺不要脸。

“车上那位,把你伙伴带走吧,他站不起来了。”沈周懿又冲车里那个没闹事,恨不得让自己透明化的人说了声。

余年和赵斐然火速去将驯鹿木雕搬下来。

另一个人也尴尬又不好意思的将地上的老哥拉起来,深知这儿有个不怕事儿的刺头,沈二爷又在邕城,哪里敢继续找茬,灰溜溜飞速离开。

赵斐然他们去安置木雕。

原地只有裴谨行和沈周懿。

裴谨行轻侧眸光,睨着她:“沈家下人都敢对你这么造次?”

沈周懿微微笑,对自己过去毫不避讳:“对啊。”

边儿上的男人没说话。

沈周懿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打算进画廊时。

“姐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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