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单生意不复杂。
总结下来,就是这寡妇的手下分赃后当晚就不正常,摸来大姐头这里想要偷另一只鞋子,结果因为道上的规矩、或者说他自己意识到危险,剁了一只手跑路。

跑去了香港想要出货、摆脱自己手中的另一只鞋子,结果货出了、自己也没命了。

结果另一只鞋子落到了富商手中,富商感受到威胁,想法子搭上了我,想把这东西给处理掉。

这种冥冥之中兜兜转转的事情太正常了,像这种一对的阴物,拆了必定有问题。

我没打算下枯井里捞东西,这女人心狠手辣,如果看了她的秘密,说不定以后会如鲠在喉、想法子弄死我。

“这东西什么时候闹得最凶?”我扭头问她。

“午夜,子时。”

得,那我们就等着这个时段吧。

我们坐在车上等候时间,顺便吃了一顿自热火锅。

“现在真特么方便,火锅也能自热,出门不用啃饼干,真幸福。”老爹一边捞着碗里的火锅粉条,一边笑嘻嘻的说。

“幸福啊?那以后你出门干活,我守家好不?”我笑着对老头说道。

老头瞪了我一眼:“你现在还有多少机会出门干活?身份洗白了,以后这些事情就交给手下人去做,你主要负责明面上的东西。”

说得轻巧,手下人?我哪有什么手下人?

陈老头和大宝么?

这两个家伙虽然都很机灵,但让他们来处理这些阴物,他们肯定只会把东西给我收回家去,结果还是让我来处理。

“总要有个方法,不能事事都自己来你现在主要的工作是暗地里追盗,懂么?这女人备不住也是个往境外出货的,稍后盯着她,把她这条线给斩了吧。”老爹淡淡的说道。

我愣了愣,这老头子佛系小公举伪装不下去了啊。

沁丫头的老爹是个政治家,都说政治家是人精中的人精,亿万人中能站在顶点的人物,能有什么单纯善良的?

但他老人家偏偏深埋了一颗赤诚之心,对国家的秘宝爱得深沉,百忙之中还不忘了叫我去帝都训话。

都说女婿是半子,我觉得他找我比找他亲儿子林言欢还频繁。

我也不好意思辜负他的期望,大概他觉得我路子野,一些暗地里的事情更好操作吧。

子时,又称夜半。

这是一天之中离太阳“最远”的时刻。

也是老鼠活跃的最佳时刻。

可这院子前后别说老鼠了,蚂蚁都看不见。

夜行动物对阴气更为敏感,它们都不愿意靠近这屋子。

后备箱里、那皮箱安静了很长一段时间,但是一声夜枭的鸣叫,好像唤醒了里面的东西,又开始“咯咯”跳动。

老头子掐了烟,我拎着背包,准备开始干活。

现在走到院子里,地面上透上来的阴气很重,紧锁大门的堂屋也散发出一丝丝不寻常的气息。

似乎想要破门而出。

那寡妇给我留下了钥匙,我拿着钥匙准备去开堂屋的门,老爹一把拉住我的胳膊,用口型说道:“护身符!”

哦,这段时间胆子有点儿大了,忘了将护身符含着。

其实我一直想不通,这护身符好像特别牛逼,我太爷爷怎么搞到这么厉害的玩意儿的?

门上挂着一把大锁,我伸手摸上去,隔着手套都能感觉到透骨的寒意。

开锁的时候,屋里好像有声音。

嗒嗒、嗒嗒

轻柔又诡异。

咔哒。

我拧开了锁芯,手里捏着缚鬼的咒,如果有东西朝我扑过来,我就给它贴个面膜。

门锁打开,吱吱呀呀的轻响,我推开门的那一刹那,并没有想象中凶猛的东西扑出来。

一股阴风“轻柔”的迎面扑来,没有猜测中的厉鬼。

我看到一只沾满泥土、散发着奇怪味道的鞋子掉在了门后。

好像一个独脚的人走到门口,等待着我放“她”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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