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在众人看来。

拓跋雍如此身份地位,能够放低姿态,丝毫不计较方羽的态度和不敬,已经是大度之人。

同时这也从侧面反映了一个问题——圣阶医师的重要性!

当然,这一切都得等拓跋雪儿的治疗情况出来才能百分百确认。

众人站在庭院中,静静等候。

若是放在白泽,谁敢想象这一幕。

这时,拓跋雍似是想到了什么,指着满目疮痍的地面问道:“鹿青虹,这院落,是你们破坏的?”

鹿青虹露出尴尬之色说道:“回宗主,属下知错,我会找人立刻将这里修缮一新。待宗主返回白泽之后,属下愿向宋古生医师负荆请罪。“

附近的宋古生听了,也不敢说什么。

拓跋雍说道:“以你尊天位的实力,完全可以做到力量收放自如,怎么会产生这么大的破坏力?”

鹿青虹躬身,将他和方羽过招的情形,一一道出。

这不说不打紧,一说,拓跋雍更是眉头紧皱。

“一位懂得上古战技的修行者,初步估计是霸天位……同时还是一名八品阵法师……”拓跋雍念叨着,心中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因为,这样的人,实在太过于优秀,太过于妖孽了。

以至于拓跋雍有一种无法驾驭的感觉。

这种逃离掌控的感觉,让他突生一股无力感。

但很快,他的双目露出坚定之色,自言自语道:“此人,一定得拿下啊,哪怕是牺牲整个黑山。”

闻言。

鹿青虹和贺千秋浑身巨震,他们不说话,心中已经明白了该怎么做。

哪里还敢要杀方羽……就算杀了方羽,拓跋雍也不会放过他们。

半个小时过去。

一个小时过去。

……

时间流逝。

大厅的大门,吱呀一声,被老妪拉了开来。

拓跋雍猛地转身。

所有人也都看了过去。

老妪躬身道:“宗主,大师,请您进去。”

除了护卫,其余所有人都恭恭敬敬跟着拓跋雍走进了大厅里。

他们发现,拓跋雪儿,他们的白泽公主,正依靠在长椅上,倾斜身子,闭目养神。

她是如此的恬静,如此的面色红润,以至于拓跋雍看到了,都忍不住露出喜色。

“大师……雪儿的病?”

然而话还没问出口——

一旁的宋古生一个没忍住,疾步上前,就要检查,切脉。

刚探出手——

“大胆宋古生!”

拓跋雍一声雷霆暴喝,一切静止。

安静如斯。

空气凝滞一样。

所有人的目光都很奇怪地看着宋古生。

宋古生咽了咽口水,压低了身子,向后退了下去。

这一声暴喝,同样也把拓跋雪儿给惊醒了。

拓跋雪儿猛地睁开眼睛,左右看了看。见到宋古生手足无措,便明白了大概,说道:“父亲,你干嘛这么大声……吓到古生叔叔了。”

拓跋雍冷哼了一声,不在理会,而是看向方羽,挤出微笑道:

“大师……雪儿的病,怎么样了?”

方羽笑眯眯道:“宋医师,这里除了我之外,最有发言权的,应该就是你了。你来为公主检查一下……如实将结果告诉宗主。”

“是,大师。”

有了方羽撑腰。

宋古生胆子大了一些,心底同时也很感激方羽。

拓跋雍淡淡道:“好好检查……”

宋古生自然不敢怠慢。

按照医师该有的流程,检查她的身体状况。

当他检查到一半的时候,他的脸色变得兴奋起来,双眼也瞪得老大。

“丹田的问题,竟然好了?”

“这……怎么可能?”

“几个小时的工夫就能治好?不可思议!”

宋古生浑身巨震,惊讶至极。

听到这话。

拓跋雍同样很惊讶,这说明,方羽是名副其实的圣阶医师。

他很清楚,拓跋雪儿的病,找过多少医生。北山一代,所有的医师,都请过。甚至连那些懂邪术的邪医也请了,只可惜全都束手无策。

然而……

这疑难杂症,在方羽手里,却被治好了。

他如何不惊。

“大师,多谢了。白泽必当永记大师的恩泽。”

方羽摆手道:

“她的病情基本治好了,但是病根还没有除掉……她需要在古生堂静养一段时间。”

“嗯?在古生堂静养?”拓跋雍眉头微皱,“白泽山上空气新鲜,灵气浓郁的多,不比这喧嚣城市好的多?另外,我可以找八抬大轿,接大师往返。”

方羽笑道:“不是那意思……恰恰相反,公主的丹田是因为急于求成,丹田畸形造成的,暂时不宜吸收灵气。在山上反而会害了她。”

拓跋雍怔住。

宋古生心中大喜,但表面上却装作很淡定,说道:“方先生说的似乎有些道理……公主的身体,虽然已经没了大碍,但如果不好好休养,这病极有可能复发……“

“复发?”

“是的。我刚才在切脉之时,感受到公主的体内有一股特殊的力量。非常强大……以我目前的见识,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可以肯定的是,这股能量能够帮助公主修复丹田……”宋古生说道。

闻言。

拓跋雍露出犹豫之色。

“江州始终是繁华喧闹之地,人多杂乱……雪儿初入社会,心思单纯。这——”

还没说完。

拓跋雪儿便道:“那就让玄冥二将留在我身边吧……他俩长得面目可憎,往那一站就能吓死人。”

贺千秋和鹿青虹脸色尴尬:“……”

拓跋雍沉默不语,来回踱步,忽然他又抬起头,扫了一眼方羽,问道:“大师,您今年贵庚?”

“二十有八。”方羽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问这个。

拓跋雍点了点头,自言自语嘀咕了一句:“年龄是有点差距,但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父亲,你说什么?”拓跋雪儿说道。

拓跋雍的目光一放在拓跋雪儿的身上,便变得慈祥起来,说道:“这次多亏先生大才,治好了你的病……但是你也不能掉以轻心,要好好休养。没有主意的时候要多问问大师,一切都要听大师的安排。记住了吗?”

“您,答应了?”拓跋雪儿满脸兴奋。

“唉……你这样子我能不答应吗?”

拓跋雍说着,从怀中掏出了一块白玉一样的令牌,说道,“这块令牌你拿着……见到令牌犹如见到我本人……天下所有的白泽弟子,任你调遣!”

拓跋雪儿刚想要这东西,没想到拓跋庸主动给她了,看着那令牌,不由的心神巨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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