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怒的女人被男人劝了又劝才是骂骂咧咧地走出门去,等男人回身的时候,韩墨已仰八叉地躺在病床上了。
“我现在很不舒服,需要静养,麻烦您隔天再来吧!”韩墨懒洋洋地拒绝着,“这该死的医院可给我注射过镇静剂,我对我自己的行为不能控制……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都不能作数的。”

“呸,你这浑小子,还给我装呢?”男人的声音突然就变得柔和而美妙,“说吧,花了几分钟认出我来的?”

哈哈笑了出来,韩墨有些费力地撑手坐起来,抬手伸向了这“男人”的脸庞,对方当然也没阻拦,任由他把整张脸皮都揭了起来!

这是一张容貌清丽的脸,肤色虽因常年训练晒黑了,但毫不妨碍这张脸散发着一种别样的迷人。

“还几分钟,进门最多两秒我就知道是你了,”韩墨把塑胶假脸往床上一丢,嬉皮笑脸地凑近显露真身的女人,“哪个男人会这么香?十米远我就能闻到了……好香啊佳颐姐!”

翟佳颐,银狐六队成员,代号:谜狼。

娟秀的外表,却是个谜一样的“杀手间谍”,最擅长暗杀和易容,常年在外执行刺探军情的任务。

“呸,就是个警犬的鼻子!”翟佳颐一手插着腰,抬起另一手狠狠在韩墨脑袋敲了一下,“狂狼你这个混蛋!还有脸喊姐?翅膀硬了是吧,银狐放不下你了是吧?说走就走,招呼都不打一声!”

虽给教训了,但这话还是让韩墨觉得阵阵温暖——即便就是离开了,银狐还是有人记挂着他的。

不过下一秒钟,韩墨就撇嘴道:“不说这个,是老东西让你来的吧?让他趁早死心吧!”

“我看,全银狐也就你有这个胆子,敢喊执剑人老东西的。”翟佳颐哭笑不得,“不过我也就奇怪了,他怎么就这么待见你这个浑小子呢?”

“谁让全银狐就我最帅呢?”韩墨大言不惭。

脸皮还是这么厚。

翟佳颐摇了摇头又道:“好了,不说这个。执剑人嘛,才没空管你!这回啊,你是被人举报了。”她看了看韩墨的表情,心虚地说着,“就算是退伍兵,三年之内,他们还是有资格查你的。”

其实如果韩墨真的像表面上这样办理了退伍手续,那女人,还真的没资格对韩墨进行调查。

可事实情况是,在张威远为韩墨办好退伍手续的第二天,欧阳穆就以银狐最高长官的名义,又将他特招回三队。

也就是说,他是银狐三队最后的“火种”!

当然这一切都是韩墨不知道的。

“啥?三年,这可要把我烦死啊!”韩墨苦恼地狂抓头皮,“不过,我好像也没犯什么这类型的错误吧?”

至于殴打那黑人雇佣兵……也轮不到风纪的人来调查。

“没有?”翟佳颐撇嘴道,“有人举报你,说你在T城附近出入风月场所。”

什么风月场所?韩墨一怔,真是来鬼了!

脑子里像划过一道闪电,他才想起自己从那个贼窝跑出来的时候,形象可谓惨不忍睹的他,找了个夜总会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

我去,怎么就把风纪的人招来了?

“等会儿,”韩墨忽然意识到问题的关键了,“佳颐姐,我的行踪和从前的身份……可能暴露了!”

为了避开欧阳穆可能对自己进行的追查,韩墨在挨个拜访战友们的时候,是以一种深居简出的方式出行——他已经尽可能的避免任何引起银狐注意力的行动。

直到在T城开始,他遇上了连串的麻烦才被迫动手——可自己去那家夜总会的时候,才是刚到T城的时候。

“是个聪明的。”翟佳颐含笑点头,“是的,所以我一听这消息,就赶紧跟风纪的人来了。”

其实这件事最先惊动的是欧阳穆,是他派翟佳颐赶快前往T城查清这件事……却没想到来这儿的第二天韩墨就跟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黑人交手了……还伤得不轻!

“是什么人举报了我?”韩墨最想搞清楚这一点,“我去夜总会的时候,至少是接近半夜两点钟。夜总会的人不可能举报我,他们干的是非法勾当。那么……”

他突然想到了一件可怕的事。

记得自己当时从贼窝出来的时候,最先打算在山脚下的村庄凑合一夜,然后买票去T城——可他在一个简陋储藏间躺下的时候,突如其来出现一个黑影,让他立刻起身去追。

不只是追,他跟对方还交手了。

现在想想……对方出拳的套路让他非常熟悉!

退了半步,韩墨颓然地在病床上坐倒,双拳……却一点点捏紧了;双眼凝聚成锋利针尖,肩膀也在不断地颤抖着。

“狂狼,你这是怎么了?”翟佳颐给他突变的表情吓了一大跳,赶忙伸手按在他肩上。

“佳颐姐,我突然想到在阿曼森林的时候,为什么三队会吃这么大亏了。”

深深吸了一口气,韩墨捏紧了双拳说道,“我们银狐……有叛徒了。”

…………

和两个主任医师讨论过韩墨的伤势之后,苏佩琳夹着病历本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欧阳穆还在等她,他们曾经达成过协议——作为龙魂的携带者,苏佩琳可以在韩墨回归银狐之前对他进行一定的科学研究,但所有的数据都必须向欧阳穆直接汇报。

眼底不断汹涌着情绪变化,苏佩琳手里紧紧拿着一摞报告:这上面的结果一经公布,足够动摇人类医学的根基!

到时候诺贝尔奖还算什么?

她和她的团队,将成为世界瞩目的新星!

调整着呼吸,苏佩琳开门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可让她意外的是,她有点不认识自己的办公室来了。

以往窗明几净的阳光房,现在却拉着厚厚的窗帘,除了源于电脑屏幕的光,没有任何光源的办公室显得很是昏暗。

混杂的气味呛得她一个打跌:浓烈咖啡味还有呛人的烟味;缭绕的青烟都开始影响视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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