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南粤的天气有点冷,下午刚刚下过一场小雨,冷风和空气中还夹杂着淡淡的湿气。天空中也几乎看不到星星,甚至连那月亮仿佛也要想要偷懒休息,渐渐藏进了黑压压的乌云中。
东建打开了车内暖气空调,车内的人大半都已经睡着了,众人都有些疲倦。我看了看左边靠在我肩上熟睡得香甜的叶子,脱下自己的风衣外套轻轻盖在她的身上,又看了看右边靠窗熟睡的小航,像个小猫一样蜷着,双手抓着自己的两边胳膊,我挠了挠头,只好把夹克衫也脱了下来,给她盖上。

小航本来是银华那边有人来接她回去的,但她听说我们也要走,便说要跟我们一起走,我说我们路上可能有危险,会连累到你,她说她不怕。这个姑娘崛强起来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我没办法,就只好随着她去了。

香烟点燃,深吸一口,烟吞进肺里,沁出一丝凉,吐出来,眼前一层薄雾。我扭头看向窗外,天上没有星光,城市里浑浊的废气下,往上看去,好像天空是灰蒙蒙的,尢其是城市的灯火之中,天空灰得有些让人绝望的味道。

白色的埃尔法面包车渐渐窜上了高速,在公路上奔驰着。

“狮子哥,看见了,他们来了。”一个留着非主流长发,拿着望远镜的混子放下望远镜,扭头对身后的人这么说道。

“你看清了?”身后那个坐在阴影里的汉子沉沉的问。

“看清了,车牌号,车型,都对上了。”小混子答道。

阴影里的汉子笑了出来,他终于缓缓站起,抬手摆了摆,作了一个手势。

白色埃尔法面包车这时正好开了过来。就在这时,两边的路口忽然窜出来两辆路虎揽胜越野车,两辆车分别打了一个甩尾,将车身漂亮的横停在路面上,扎扎实实的挡住了埃尔法面包车的去路。

东建眼神一凛,道了句:“辰阳。”

车突然停了,我抬起眼皮,问:“怎么了?”

“你看前面。”

“”

越野车打开车门,十几个青年走了下来,将路堵得严严实实的,路边的树丛里,一个七尺大汉走到了最前面,无疑是这帮人的头儿。这人叫做狮子,是方三爷手下的得力干将,狮子人如其名,留着一头扎眼的狮子头发型,也是南粤排的上号的红棍,曾经帮方三爷打过不少胜仗,立下不少功劳。

狮子走到白色埃尔法面包车前面,嘴里叼着个烟卷,双手插着兜,车灯将他的脸庞打得一半黑一半白。

“辰阳,下车吧。”狮子拿下烟卷,吐了一口,冷笑道:“下车跟我们回去好好谈谈,三爷请您喝茶喝咖啡呢。”

面包车停在原地没有动静。

狮子微微蹙眉,不太满意的说:“怎么,阳哥,不肯给面子啊?”

面包车门打开,车上缓缓迈下来一条腿。狮子见有人下车,顿时咧开嘴笑了,但当他真正看到那个下车下来的人的面目的时候,他又顿时变了脸色。

狮子身后的混子拿着强光手电筒照着那个下车的人的脸,那是一个看起来特别文青的小青年,青年的胆子明显有些小,面对狮子他们这么多*道份子,身子瑟瑟发抖,甚至腿都有些打摆子,举起双手一副投降的模样,小心翼翼的说:“各各位大爷,你们有什么事吗?”

狮子瞪着眼睛,一个健步冲上前去,拨开那个青年的肩膀,拿着手电往面包车里照,车内全是几个陌生人的面孔,一个照片上的人都没有!这些人像是当地某个大学的大学生,见到狮子这副气势汹汹的模样,一个个吓得都露出惊恐的表情,不自觉的往车座里缩。

狮子回过头来,满脸怒容的抓着下车的那个青年,质问道:“人呢!?”

青年惊恐万状,说道:“大哥你到底找谁啊?”

“辰阳!辰阳他人呢!?他躲到哪儿去了!?”

“我们不认识什么辰阳啊”青年胆寒的说:“我们就是在路上接了个活儿,有个人让我们开着这车到东区给人送个东西,给的价格挺高的,我们就应下了”

“送东西?”狮子问:“送什么东西?”

“我也不知道,那人没让我们打开。”青年从车里拿出一个像是生日蛋糕一样包装起来的盒子,拿给了狮子,说:“就是这个,但我们真的不认识什么辰阳啊”

狮子面色铁青的拿过盒子,拆开了上面绑得很复杂的绳结,将盒子打开,只见盒子里居然还是一个盒子。狮子骂了一句,觉得自己被耍了,耐着性子再把那盒子拆开,里面毫无意外的是更小的盒子连续拆了五个盒子,每个盒子的绳子还都特别难解,狮子几乎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了,终于在最后一个盒子里看到了不是盒子的东西。

里面躺着一张纸条。狮子拿出纸条折开看了,上面端端正正写着一行清秀整齐的汉字:“跟三爷说一声,喝茶喝咖啡啥的就免了吧,在你们东贡工厂的时候已经喝得有点撑了。下次来有机会我再亲自去请他喝酒,替我向他问好,salute.”

看到这些,狮子知道自己被骗了,气得骂骂咧咧的将那些大大小小的盒子全都摔在地上。一旁面包车里的小青年们害怕极了,小心翼翼的看着他,生怕惹到了这个煞神,他们都是些普通人,从来没接触过这么凶暴的一帮人。

“那些人往哪里去了?”狮子发过火,又扭头去问那些青年。

青年哆哆嗦嗦的说:“不知道啊,没有注意”

“那他们找到你要你们去做事的地方在哪?!”

“在,在西城街!”

狮子没再去理那些青年,转身去打了电话,沉沉的道:“喂,三爷,上当了,那辆面包车是他们丢出来的诱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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