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医生又四下周围的空地,还躺着好几个人,都是之前被赶来暴扣的小混混,说:“这几个人又是怎么回事?我们先把他们带回去吧,这里你们一会儿自己找火警来处理。”说完那个领头戴眼镜的医生就招手让他的同事去抬人。
我说:“等等,这边还有个姑娘也受伤了,是刚才里面发生爆炸逃出来的,我看她可能快不行了,你们先看看她的情况吧。”

那个医生一听,走过来看了一眼,以他作为医生的经验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个姑娘快要不行了?脸色顿时一变,立刻摆手道:“先把她抬上去。”

几个医生护工走过来,忙手忙脚的把袁依依抬上了救护车。剩下那几个小混混也没办法一辆车全部拉走,只能等过一会再来一趟了。

小曹打电话报了火警,没过一会儿消防车就赶来了,与之而来的还有无数辆红蓝灯闪烁的警车。

来的人是杨少文,他见到我倒是也不意外,大概是习惯了每次这种事都有我的存在,他走过来向我寻问这里的情况,我便老老实实的把事情跟他把大致的事情说了一遍,当然没说我们是主动过来找老禇麻烦的,而是说我们发现了老禇把袁依依软禁了起来,我们是过来救人的,之后便发生了那么多的事。

反正人都已经死了,唯一剩下一个袁依依还是月幽晓这边的人,自然是随我们怎么说都可以。杨少文听完之后点点头,然后便让人把这里给包围了起来。

我们是当事人,当然不能离开,得乖乖的待在这里一会儿还得跟杨少文回去做笔录。当然了,以我们这些人的身份地位,就算我们现在走掉了,在场也没有人能拦得住我们,而且事后也可以随便找个理由敷衍了事,反正人确实不是我们杀的。但我们谁都没有走,或许是我们谁都觉得没有亲眼看见老禇的尸体实在不能放心。

这种临时的出租屋可燃物太多,烧起来很快,但好在只有一层,而且旁边都是空地。消防员从车上拔出水管,冲到出租屋的房子外面,拿着高压水枪往屋子里喷,十几个消防员,很快就把火势给压了下去,彻底把火灭掉之后,消防员和警察开始进去检查现场。之前那些码头工人早就从出租屋跑了出来,此刻在警戒线外远远的看着。这种临时出租屋倒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这些工人们平时钱和手机都是揣在裤裆里的,所以倒也没损失什么,还有闲心思看看热闹。

小曹看了我和月幽晓一眼,说:“真没想到会闹成这样,你们两个怎么看?”

月幽晓撅起嘴角,轻哼一声说:“死人了,但又不是我们干的,老禇临死前硬要拉一群人下水,我们又阻止不了,怕什么。”

“我说的不是这个。”小曹苦笑一下。

“那你想说什么?”

我看了他俩一眼,没来及说话,这时有个警员从烧成废墟的出租屋里走出来了,来到杨少文的身边,趴在他耳朵旁跟他说了些什么。

杨少文点点头,然后转身朝我们走过来。

“几位,借一步说话吧。”

我们彼此互看了一眼,点头答应了,杨少文便领着我们来到了一个没人能听到我们说话的地方。

“事情的具体情况,跟我详细的说一下吧,我的人刚刚看过了现场,刚才你们似乎发生了不小的冲突?”杨少文道。

我们都沉默了一阵,最后还是由我开口了:“嗯,是为了救那个女孩,我们跟老禇打了一架,两边下手都挺重的,我们也受了伤。”

“可是据我所知,那个袁依依不是老禇的女朋友吗?”杨少文奇怪的说:“他为什么会把他的女朋友软禁起来?”

我早就想好了借口:“袁依依根本不愿意做他的女朋友,他们之间的矛盾已经很久了,但老禇又不愿意放过她,就把她关了起来,而袁依依正好认识我和月幽晓,便向我们求助。不信的话,你可以等袁依依醒了之后去问她。”

“嗯。”杨少文点点头,似乎是信了我说的话,又似乎是没信,他眯了眯眼睛,看了一眼我旁边的其他人:“为了救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姑娘,居然会惊动蝰蛇帮的舵主,五行会的月幽晓,曹家的少公子以及号称曹家守护者的曹家高手曹剑,看来这个小姑娘还真是挺重要的人呢……”

“……”我们一时都没吭声,杨少文这个老奸巨猾的老狐狸果然还是看出了我们在撒谎,不过看出就看出,反正他也没有证据。

杨少文一笑,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结,大概是知道抓着这个问题也没用,只是调侃了一句,便又说道:“现场除了你们和老禇,好像还有别人?”

“哦,是鬣狗的人,老禇以前的仇人,他是来找老禇复仇的,你回去随便调查一下,应该就知道了。”我说:“不过他可不是跟我们一起的,他还想顺便把我们跟一起干掉呢。”

“火场里发现了六具尸体。”杨少文说:“他们已经被火烧得不堪入目了,所以也无法立刻查证他们的身份。”

“六具尸体!?”我心头咯噔的一下,回头跟月幽晓和小曹他们看去,他们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当时屋内的几个人,我们全都在关键时刻逃出来了,袁依依重伤送往医院救治,那么屋子里应该还剩下老禇、鬣狗、高博、还有之前被老禇打晕的高博的那四个小弟,应该是七个人才对!

杨少文看着我们的表情,说:“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杨队长。”叶子这时说:“能不能带我们看一下那些尸体?”

“当然可以。”杨少文说:“正好也让你们帮忙认一认尸体主人的身份。”

杨少文带着我们走近了出租屋,里面几个法医正好从中出来,一个接一个的抬着担架,上面明显躺着人,身子被白布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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