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发男全身发了个抖,老老实实地把事情全都说了。
那天我离开了职院之后,张鑫鑫便打电话给他那个道上的哥哥,扬言想要报复……

“哥,你来了。”职院宿舍里,张鑫鑫站了起来,外面进来了一个壮如水牛的汉子,这人戴着大金链,剔着寸头,两臂都是纹身,很典型的道上打扮,但门卫还是就这么随随便便放他进来了,这人便是张鑫鑫的哥哥雷子了。

雷子大摇大摆地在宿舍坐下了,抽着香烟吞云吐雾,慢悠悠地说道:“说吧,哪个小子又招你了?你这小子成天就给你哥我惹事儿吧……”

”嘿嘿嘿……“张鑫鑫讪笑着,说:“雷子哥,这次这人可能不太好惹,他是银高和七中的老大,不知道你们道上的有没有听过他的名字。”

雷子哥乐了,说道:“学校的老大?那算个蛋,老子还怕一帮小崽子不成?说吧。”

“嗯。”张鑫鑫点点头:“他叫辰阳。”

雷子哥悠哉悠哉地继续抽着烟:“哦,辰阳啊……等等,什,什么?你说他叫什么?辰阳!?哪个辰阳??”

雷子忽然瞪大了眼睛。

张鑫鑫不知道雷子干嘛这么大反应,茫然的道:“就是辰阳啊,辰时的辰,阳光的阳……哥,你怎么了?”

“照片呢?有他照片吗?”

“哦……有的。”

张鑫鑫拿出之前刊登的报纸给雷子看。

雷子看到上面的照片,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自己帮派六大分舵之一的分舵主,他怎么可能会不认识?

“鑫鑫,你摊上大事了!”雷子的神情变得严肃了起来。

张鑫鑫看着雷子的表情,心里也开始打鼓了:“雷子哥,到底怎么了?”

“你知道这人是谁吗?”雷子认认真真的说道:“他是我们蝰蛇帮的舵主!”

“啊……”张鑫鑫吓坏了,双腿一软,当场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宿舍里其他几个小混混也傻了,得罪蝰蛇帮舵主这样级别的角色,哪里是他们这种职院混混敢想象的?

“不……不会吧?雷子哥,你没看错吧?”张鑫鑫战战兢兢的说道:“他的年纪跟我一样啊,怎么可能……“

“你这个笨蛋,老子是蝰蛇帮的人,老子自己帮里的高层老子能认错吗!?”雷子说道:“他是六大分舵中最年轻的舵主,帮主前几个月刚拉进帮里的。你不是本地的,你估计还没听说过,你要是多到道上打听打听你就知道了,七八月份的时候,这小子的风头劲着呢!”

“那……那我怎么办?”张鑫鑫眼珠子颤抖地打转,惶恐不安的说道:“要不……我再去找他道个歉?要不然他要是因为这事把我记恨上了,我不就死定了吗?”

“等等,你先别急着慌。”雷子倒是表现镇定,拿着那张报纸,沉吟了一会,说道:“你小子运气不错,这个辰阳正好跟我的大哥不对付。”

张鑫鑫茫然道:“啊?……雷子哥,这是什么意思?”

雷子说:“你等等,我给我大哥打个电话。”说完雷子拿出了手机,走到阳台,给疤钉打了个电话……

南风狠狠踹了长发男一脚,凶狠地骂道:“再后来呢!?他们都说什么了?快点讲!”

长发男哆哆嗦嗦地说道:“具体内容我不知道啊……后来雷子就跟张鑫鑫单独商量去了,雷子走后,张鑫鑫就跟我们说明天接着准备登辰阳的新闻,这样他就肯定会来职院找我们的……我们问张鑫鑫‘这样行吗?万一辰阳他事后报复怎么办?’张鑫鑫说让我们放心,还说你这次死定了,今后道上不会有辰阳这号人物了,也就不怕你报复了……”

我冷笑,看来这个疤钉是打算借这个机会把我直接干掉啊?真够狠的。

之前李仇还希望我们和解,但现在看来是没那个可能了,人家都准备干掉我了,我还和解个蛋?

叶日锋乐了起来,问道:”辰阳,你跟疤钉那个家伙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啊?怎么那家伙一出手就要废了你?“

我把之前的事情跟他们说了一遍。东建听完摇了摇头:“道上的人都最要面子,你大白天带人闯他的场子,还杀他的人,难怪他要憎恨你了。”

“可他的小弟绑了我的朋友。”我握紧拳头,咬牙切齿的说:“要是我晚冲进去一步,我朋友可能就被他们毁了!”

“他当然不在乎死两个小弟,他在乎的只是面子,名声。”东建说:“在那之后,道上的人风言风语是不是都把你吹成了传奇,同时都在传是疤钉怕了你,场子被砸了也屁都不敢放?”

我沉默了下来。东建拍拍我的肩膀道:“明白了吧,这就是原因。”

南风转过头来看着我,问道:“阳哥,那这事咱们该怎么办?”

我说:“还能怎么办,既然人家都准备废掉我了,我也只好接招了,干脆将计就计。”

不过,这事也不能做得太过了,让疤钉吃个哑巴亏就行,李仇毕竟不是傻子,我最近撅起的速度已经够快了,要是我再偷偷把疤钉给废了,让他查到蛛丝马迹,恐怕今后我们的日子就不好过了,哪怕就是我占理也不行。

到了晚上,太阳落山了,天黑以后,我便一个人离开了学校,朝银华建筑职业学院走去,这次我没再带张淮他们。

银华建筑职业学校建立在一片民房烂巷之间,周围的环境比银城高中还要差距,晚上走在那条小路上,周围都是黑洞洞的,时不时传来几声猫叫,连路灯都很少。

我走了一段路,忽然感觉到一股危险的气息正在逼近,这种感觉我太熟悉了。周围几道黑影从路边围墙上跳下来,几道黑影从路边电线杆子、大树后面钻了出来,朝我渐渐靠拢。

我站在原地没动,很淡定的看着他们,直到那些黑影当中走在最前面的那个人的脸渐渐从黑暗中清晰。

他很瘦,脸上有块很扎眼的烟疤,眼神像刀子一样锐利,身后还着雷子和张鑫鑫。

“哟,辰阳,这么巧啊。”疤钉的脸在月色下显得有些阴森森的,冷笑道:“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在外面瞎溜达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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