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浅浅地笑了一下,耸了耸肩:“so?”
“你应该是个挺聪明的人,而且有很强的领导能力。”他缓缓地说:“从一个月前,冯保山那样污蔑你,帮会里的兄弟虽然都知道是假的,但也都在看你的笑话,大家都觉得你怂了,没胆儿了,果然只是一个小孩子而已。但我今天才知道,原来你是故意在隐忍,先烧了账本卖我们一个人情,堵住我们的嘴,让我们什么话也说不上来;然后又用手段干掉了冯保山,告诉我们所有人,敢跟你作对的人没有好下场;接着又对我们说了刚才那番话,恩威并施,恩与威控制的‘度’都掌控得非常完美,让我们今天开完会后既不会觉得你年纪小好欺负,以后也不会在心里记恨你。”

这家伙,居然把我的作法全给搬到台面上拆穿了,人才的确是一个人才,但我还是想吐槽一句:你特么难道就不知道“看破不说破”这句话是啥意思吗?兄弟你也太耿直了一点吧?就不怕我这个“领导”今后给你穿小鞋吗??

我眯起了眼睛:“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他继续说:“就论我刚才说的那些而言,你也许确实是最适合做这个位置的人,我们分舵里也许真的没有人能做得比你更好,但是……”他顿了顿,望着我又说:“毕竟是一舵之主,谁都知道,蝰蛇帮六大分舵是主战的,打架、看场子、抢地盘、夺资源这些事情都是由我们负责的,作为六大舵主之一,如果只有头脑,没有一点战斗力,恐怕也不太合适吧?”

“原来是这样。”我觉得有些好笑:“这么说,你是想跟我打一架啊?”

他说:“是的,单挑,就在这个酒吧,所有兄弟们的面前。如果你能打赢我,我今后就彻底服你,死心塌地的为你做事。”

一听这话陆尘立马不乐意了:“我说,你这么说就有点乘人之危了吧,你不知道辰阳的手臂前几天才刚刚拆掉绷带还没完全康复吗?跟一个受伤的人单挑,就算赢了也不光彩吧?”

他没搭理陆尘,淡淡的说:“如果你不敢,那就算了。”

陆尘这下子气急了:“喂,我在跟你说话呢!你找一个胳膊断的人打架算什么本事,就本事跟我来啊!”挽起袖子就想朝他冲过去,还好鬼八爷和季勇成把他拽住了。

那男生目光依旧望着我:“就算你不跟我打,以后你的命令我也会认真去办,所以你可以选择拒绝。”

陆尘鼻子都要气歪了,瞪着眼睛说:“废话,你当然要认真去办了,你不办那就是叛帮!谁需要跟你打架让你服气了,你以为你是谁啊,不服气又能咋地?有种你跟我打,我不打得你跪下叫爷爷今天我陆尘两个字就倒过来写……”

我伸出手作了一个阻拦的手势,陆尘顿时闭了嘴,咬牙切齿地瞪着那男生不说话了。

“呵呵,比起认真的为我办事,我更希望是真的死心塌地。”我微笑的看着他,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冷酷男生看了看我,说:“南风。”

“南风?好名字。”我说:“好,我跟你打。”

南风愣了一下,酒吧里的众人也愣住了,陆尘和鬼八爷他们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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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这个家伙话都这么说出来了,我当然不能怂,虽然他说哪怕我拒绝他也会听我的话,但如果我这会儿真的拒绝了,那刚刚才在众人面前建立的威信,既然不是顷刻间坍塌毁于一旦,也一定会出现不可抹灭的裂痕。

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所以也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辰阳兄弟,你别逞强。”鬼八爷皱起眉头,终于忍不住走过来对我说:“你的手臂没好,重物都拿不了,又怎么能打架呢?”

陆尘也道:“就是啊辰阳,你没搞错吧?”

“呵,没关系。”我伸出那只左手,握起了拳,接着背到了身后,看着南风说道:“我让你一只手。”

南风挑了挑眉毛,酒吧里响起了混子们起哄的兴奋的喧闹声,大家当然都是喜欢看热闹的,反正不嫌事儿大嘛?

“这可是你说的。”南风看着我道:“我可不会因为你背过去一只手就手下留情。”

我微笑了一下:“当然,我也不需要。”

南风咬了咬牙,眼神又认真了几分,大概是被我的行为所激到了吧。

酒吧里的混子们很快给我们腾出了一块足够给两个人活动的空地,又搬开了那里的桌椅,给我们让出了位置。

南风脱掉了上衣,丢在一旁的地上,他的身材是属于偏瘦型的,没有那些大汉威猛粗犷的体格,但肌肉线条又很完美,应该是跟陆尘一个风格的,注重速度和爆发力。

我快速做出了分析,心里嘀咕着,这样的对手,不知道能不能用一招制敌解决,这样的单挑又不可能动刀子,看来还真得小心才是。

“阳哥,不瞒你说。”南风一边扭动脖子和手腕活动着筋骨,一边朝我缓缓走过来:“我上中专的时候,曾经连续拿过三年的全市男子高中组散打比赛的冠军,初中时我还拿过全省自由搏击的季军。”

“……”听到这里我简直想骂人,怪不得敢跳出来当这个刺头儿,原来不是野路子,而是专业的!

“所以……你要小心了!”南风说着,突然大喝了一声,脚下徒然加快,拧起拳头一记直拳朝我迎面轰了过来!

光看那一拳的速度,我便知道了这家伙的分量,他说的话绝对不是在吹牛而已!

我不敢怠慢,连忙往后撤出一步,先回避开他这一拳。但他的攻势还没有结束,南风见我往后躲开,立马又抬起了右脚,那宛如钢鞭一样的腿朝我脸上扫了过来,“嗖嗖”的风声在我耳边呼啸,还好我跟着卢文笙练了这么久反应力也是足够强的,下意识曲起身子往后倒去,他那一腿的脚尖几乎是贴着我的侧脸擦过去的。

我用右手轻轻一拍他的小腿,然后借力猛地连续往后退了好几步,瞬间和他拉开了距离,站定之后我感觉左脸生疼生疼的,嘶了一声,伸出手去摸了摸,一道浅浅的血痕已经被刮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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