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被我识破看穿,你们还打算瞒我多久?想要让我给他的那些黑帮兄弟治完病才告诉我真相吗?”唐老爷子厉声问责。
“……”我和陆尘都沉默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像这样的情况,对于我和陆尘这两个“不被欢迎的客人”来说,实在是有些尴尬。

小曹哑然,又苦笑了一下说道:“对不起唐爷爷,事到如今,既然已经被戳破,我无话可说,愿意道歉。只是唐爷爷,能不能告诉晚辈,您到底是怎么看出我朋友是道上的人?”

唐老爷子轻哼了一声,看向了我和陆尘,不紧不慢的说:“小小年纪,双目没有少年人该有的清澈,反而锐利浑浊,那是经历过生死之人才会有的眼神,身上的戾气还如此之重,不是道上的朋友还能是什么人?”

陆尘愣了一下,低头看了看自己:“真的假的?说的这么玄乎,还戾气,我自己怎么没发现?”

唐老爷子又哼一声:“这还只是其一。”

接着他又指了指我那只受伤吊起来的胳膊:“那只手臂,应该也是你们黑帮之间互相争斗时所受伤的吧?”

我点了点头:“是的。”

唐老爷子冷笑了一下:“车祸造成?”

我顿时露出诧异的眼神看着他,如果光是看出黑帮争斗使得手臂受伤这不算什么,因为出来混的,本来天天打架都是家常便饭,可是我这手臂隔着一层厚厚的绷带,只看了一眼,也可以看出这手臂是因为车祸而骨折的??

唐老爷子平静的说道:“单看你手臂纱布包裹的状态,我便知道你是两个月以前受的伤,骨头已经都快要长好了。你的脸上还有因为车祸擦伤的痕迹,虽然已经不明显了,但我还是能看得出来,并且也是两个月前的。”

“刚刚你走进门的时候,右脚微微有些许漂浮,可能你自己都没发现,这是腿脚受过伤的人初愈两三个月时才有的症状,证明你的右腿也曾在两月以前受过伤,几乎是同一时间。”

“而你的身上,除了这几处伤之外,还有好几处因为打架所造成的不明显的淤痕和伤疤,这是常年打架日积月累所留下的记号。而且如果我猜得不错,你还是一位玩刀的好手,你手掌的几个位置都留有特殊的茧印,那是练习某种刀技时形成的,还有你旁边的那位小兄弟,则是用拳的好手,他应该还比你刻苦些,每天拳头都会在大树、墙壁等硬物上打击上百次……可惜,练的都是野路子,并无套路可言,不可能是职业的搏击手,只有黑道上的野路子打手才会这么练——这是其二。”

唐老爷子的眼睛在我和陆尘身上自下而上到处扫视着,每扫过一个地方,我的心里就要毛一下,这种感觉十分恐怖,在唐老爷子的面前,我仿佛有种毫无秘密赤裸裸被彻底人看穿的感觉!

我的额头渗出汗来。我居然忘了,作为医生,观察力必定异于常人,望闻问切是医生的基本技巧,而唐老爷子作为神医,肯定更是能将这一技能发挥到极致。

陆尘张大了嘴巴,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拳,惊愕的说:“我去,这你都能看出来?你就光看我一眼,连我每天是怎么练功的你都能知道?”

唐老爷子轻笑了一下,那笑容有自信、有傲慢,当然他有傲慢的资本,缓缓靠在背后的红木龙头椅上,接着说:“还有,刚才我提起并且看向你们时,你的目光赶紧对向我,并且在跟我打完招呼之后,一直紧张的盯着我的眼睛,典型是心虚撒谎后的表现——这是其三。”

“还有其他好几点,你还要不要我慢慢叨给你听啊?”唐老爷子淡淡的说道。

我沉沉地吸了口气,恭恭敬敬的说道:“唐老爷子,厉害,晚辈佩服。”

“哼,你拍我马屁也没用。”唐老爷子摆了摆手说:“解释完了,你们可以走了。看在你是汐涵带进来的份上,我就不让人赶你们了,永远都不要再迈进唐家大门一步。”

我已经知道这唐老爷子有多厉害,果然不是浪得虚名,如果要救宇天哥,可能还真的非他不可,当然不可能就此离开:“唐老,虽然我的确是个经常跟人打架小混子,可是我那位受伤的朋友却并不是混黑道的,而且他是因为我才被人打伤,圣诺彼得的医生说只有您才可以动那个手术,否则的话下半身将会终身永久性瘫痪,医者仁心,希望您能网开一面,如果您愿意出手,无论什么样的条件报酬我都愿意答应。”

唐老爷子眯着眼睛,饶有兴趣的看着我:“笑话,你不过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小混子而已,拿什么给我唐家当报酬?”说着又摆了摆手:“你们还是走吧,劝你们两个小子一句,趁着年轻,赶紧去找个正经事做吧,别学什么古惑仔老在道上瞎混,那都是骗人的,有的人就算混了二十几年能出头的又有几个?大多人都只能像你们一样,永远只能当个打手马仔罢了。”

“谁是马仔了?”陆尘撇了撇嘴,大大咧咧的说:“别看我们年轻就瞧不起我们啊,年纪不能说明问题,我们才不是什么街边小混混呢。我们都是蝰蛇帮的帮众,正儿八经的黑社会。哦,尤其是他,他叫辰阳,是蝰蛇帮最年轻的舵主!”陆尘的嘴特别快,像机关枪似的巴拉巴拉就说完,我想阻止都已经来不及了。

这话一出,惊讶的不只是唐老爷子,还有站在唐老身后的唐汐涵,也露出讶异又疑惑的目光望着我,大概是没见过我这么年轻的舵主吧,那个疑惑的眼光则应该也在想陆尘是不是在吹牛的。

小曹倒是显得比较淡定,看来我加入蝰蛇帮这件事李仇虽然没有很高调的对外公开,但还是有不少人已经知道了的。

唐老爷子这时的表情才正色起来,双眼认真的在我身上打量了好几眼,问:“原来你就是那个辰阳?”看起来他似乎早就已经听过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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