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涌进舞厅,我还吊着一只受伤的胳膊,所以陆尘和鬼八爷都分别护在我的左右,防止我被什么人偷袭。可是进到了里面我们才发现,舞厅里一片狼藉,到处是砸坏的音响、粉碎的玻璃、东倒西歪的桌椅,地上还斑斑未完全干的血迹。
季勇成望着这个场面惊讶的道:“难道已经有人抢先我们一步了?”

“尸体呢?”我回头看之前那个跑回来报信的两个贼眉鼠眼青年。

“在那边,厕所里!”青年说道,然后率先跑了进去。我领着人在他的引领下往里走。果然,在厕所的地上看到了一具倒在血泊里的男性尸体。那是一个莫约三十多岁,瘦瘦的高高的男人,身上被砍了七八道伤口,死了双眼还瞪得很大,手里紧紧攥着一杆短型猎枪,食指还扣在扳机的位置,看来是还没来得及开枪就被人砍死了,想必他就是阿肯他们口中的青子了。

我蹲下去,查看了一番,对于刀伤我是最了解不过的,对方一看就是好手,青子身上七八处伤口,每一刀都砍在致命的要害,而且同时出手的至少有四五个人,还有一刀劈在下体部位,死得很惨啊……

我叹了口气,手轻轻拂过他的眼,让他闭上了眼,这样死去的青子看起来还安详了一些,然后说道:“找个地方,葬了吧。”

鬼八爷点点头,又一招手让手下的人去办了。

几个混子过来,忙忙碌碌的把青子抬走。

“这到底是咋回事儿啊?”陆尘一头雾水的问:“难道除了我们之外,还有其他人要杀这个家伙?”

季勇成捏着下巴分析道:“他们只是杀人,连枪都没夺走,看起来倒是像来寻仇的仇家。”

整个事件让我觉得愈发有些诡异。我没说话,环顾四周看了看,忽然发现大厅里一个倒下的柜子后面一双恐惧的眼睛正探出来往我们这边看,见我的目光投来,又连忙缩了回去。

“谁在那里?”我冷声道。

“嗯?”鬼八爷也朝那个方向看去,一挥手,几个人就冲过去把那个躲在柜子后面的三四个混子给拽了出来,把他们架到我面前。

原来漏网之鱼还不止一个。

我望着那四个惊恐万状不敢看我们的杂毛小混子,他们看起来平均年纪也就二十出头而已,好奇的问道:“你们都是青子的人?”

“……是。”那四个人战战兢兢的回答。

“是谁杀了你们大哥?”

“我们也不知道……我们几个兄弟在房间里打牌,青哥中途就出去上了个厕所,就被人给砍死了,我们听到惨叫声赶出去,看见好几个黑衣人把舞厅给砸了,我们发现青哥死后想替他报仇,但这些黑衣人砸完东西就跑,而且他们的实力比我们强太多,我们打不过也拦不住他们,就让他们跑掉了……”

我蹙眉,凝神,静下来思考了片刻。只杀人砸场子,看起来并没有要抢地盘的意思,难道真是来找青子寻仇的?随即又问:“你们人不是有二十几个吗?还有其他人呢?”

那个杂毛说:“那些人走后,你们街头嘻哈帮的人就来了。青哥都死了,我们当然不可能再跟你们斗。所以一部分人听到声音就匆忙从窗户逃跑了,我们没跑来得及,就只好躲起来,结果……”

“呵。”我淡淡的笑了一下:“为什么要躲?”又望着那个杂毛,道:“我问你,你认得我吗?”

杂毛青年抬头看了看我,怯生生的说:“认得,你是辰阳,银城最年轻的城区老大。”

“那好,既然你认得我,也应该知道我前几天对外说过的一句话。”我说:“我说,王鳄鱼已经被我们扳倒,我们要接手边城的所有地盘。边城的所有混子中,我只针对那些想要辅以顽抗的,只要愿意跟着我们街头嘻哈帮混的,随时欢迎归顺我们,如果不愿意的,自行散了也不强求,我绝对不找任何人麻烦。”

杂毛青年愣了愣,说:“可是,青哥拉着我们一起在舞厅和你们对抗了一个多星期,你……”

我淡淡的说:“那是青子一个人的一厢情愿,并不能代表你们所有人的意思。”又瞥了眼他们道:“还是说,你们到现在还想和我们做对?”

那几个杂毛青年立马同时像是打拨浪鼓似的摇头:“不敢,不敢……”其中一个小混子说:“其实我们早就想投靠您或者其他老大了,可是青哥不让,他说当小弟的,就必须要有始有终,至少要给鳄鱼哥报了仇才行,不然就是不忠,更不让我们投靠你们,说你们是鳄鱼哥的仇人。我们好几个人的把柄几乎都在青哥手上,也不敢不听他的……”

陆尘挑了挑眉,说:“这么说来,除去敌对因素,这个青子还是个挺合格的小弟啊。”又摇了摇头:“唉,可惜了。”

鬼八爷好奇的问:“你们有啥把柄落他手里?他还能威胁你们?”

那杂毛小混子一脸尴尬的说:“我们以前平时做啥事几乎都跟青哥在一起,有次我跟我弟弟的女朋友偷情,被他发现了,所以……”

“哈哈哈哈……”鬼八爷爽朗的大笑出来,瞪着眼睛骂道:“你他妈的还真是个粗生啊!给自己的弟弟戴绿帽子?”

我摇摇头,当然我也没有功夫去教育这些小混混的私生活,手下的人那么多我还管不过来呢,否则我这个当老大的一天天的也就不用干别的事了,只说:“行了,那我问你们,你们现在是什么选择,加入我们,还是自己滚出边城和银城?”我压根没问他们还想不想继续抵抗,他们刚才的表现已经很表明态度了,问了就是一句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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