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那男人被陆尘一脚踹得摔回来,后脑勺磕在地上,大概就是这样晕过去了
熊霸沉沉地说道:“文笙,怎么样了?”

卢文笙把那个输液吊瓶摘下来,拧开用鼻子轻轻嗅了嗅,说道:“带着种特殊腥气味,应该是某种蛇毒混合的,而且是剧毒类,如果真的输进身体里,不出十分钟必然身亡,而且连抢救的机会都没有。”

叶子表情瞬间变得格外苍白,连身子都因为害怕微微打起颤来。

而我眼里愤怒得几乎都喷出火来。

这个混蛋!

小崔轻哼一声,冷冷地骂了一句:“用这么残忍的手段对付一个女孩子,真是有够肮脏的。”

陆尘撇了撇嘴说:“我以前的老大说过,在黑道这条路上走,比得就是谁更肮脏卑鄙,如果要比肮脏的话,这一点他倒是做的比谁都好。”

“陆尘。”我深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尽量保持冷静,沉沉地说道:“把医院的医生叫过来。”

陆尘看了看我,点点头说道:“成。”然后就转身出去了。

过了一会,医院的医生和护士匆匆忙忙赶了进来,看到了地上假扮的男人。东建跟他们简单说了一下刚才发生的事。

叶日锋不满意的说:“你们医院是怎么回事,还会被这种人冒充成医务人员混进来?”

那主任医生也蒙了,满头大汗:“对不起,是我们疏忽了,我们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叶日锋一顿臭骂,几乎把那个主任医生骂了个狗血淋头,那主任医生知道我们这些人昨天是和鬼八爷那些社会混子一起来的,又看我们这群人看着蛮凶的,尤其是熊霸,冷面大汉站在那儿颇有气势,被骂得像个孙子似的一句话都不敢吭。

直到熊霸说:“叶日锋,算了。”

叶日锋才悻悻的撇了撇嘴。

熊霸说:“医生,麻烦你们再给叶茜做一个全面检查,确认她之前所用的药物没有任何问题。”

主任医生立马说道:“好的,好的……”然后就马上和几个护士医生开始忙活了起来。

“对了,那个……”主任医生忍不住问道:“这个事情,需要帮你们报警吗?”

叶日锋和小崔面面相嘘,我沉默了许久,缓缓地说:“暂时不用了。”

“好的……”那主任医生大概以为我们想用江湖手段自己解决问题,也就没再多说,默默地退了出去。

我冷着一张脸,眼神像是一头愤怒地野狼。

从来从来,没有这样愤怒过!

这时候高博和袁依依从外面回来了,一进门就发觉气氛怪怪的,地上还躺着一个穿着白大褂晕过去的男人,高博愣了一下:”这是……“

我没说话,心情不好或者愤怒的时候,我就不喜欢说话。东建替我检查解释了一下刚才发生的事。

高博倒吸了一口凉气,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大概也没想到陈杰居然能这么狠毒!

这时一个柔软微微有些冰凉的小手挤进了我的手心里,牢牢的把我的手抓住。

我低下头看了眼叶子,她正静静的看着我,那双清澈温柔的眼神,仿佛能化尽我心中的所有愤怒。我的心顿时柔和下来,俯下身去抱住她,紧紧咬着牙说:“对不起,每次你在我的身边,我总是没能保护好你。”叶子淡淡一笑:“谁说的?我现在不是没事吗。”轻轻抚摸着我的背脊。

我听到这话心里更难受了,这个女孩,刚刚才几乎与死神擦肩而过,现在本来应该正是她最害怕的时候,现在却反而在安慰着我。

东建拍了拍我的肩膀,说:“辰阳,你也不用太自责。看来这个陈杰已经疯了,接下来谁也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这种时候,我们更应该保持冷静。”

我点了点头,缓缓呼了口气,又说:“文笙哥,刚才谢谢你了。”要不是刚才卢文笙把假吊瓶识破了,我几乎不敢想象现在会变成什么样子。

卢文笙耸了耸肩:“客气。”

“就是,他是你师父,你还跟他客气什么。”小崔嘿嘿笑了两声:“还好,我们的卢博士多学多识。”

卢文笙顿了顿,又说:“其实,有一个问题,我一直有些想不太通。”

熊霸看了看:“文笙,是什么问题?”

我们全都看向他。

卢文笙瞥了眼地上的那男人,说道:“他的伪装,未免也太拙劣了。第一,刚才我是看他为叶茜做输液准备的手法,才察觉他有点不对劲,就好像一个从来没有学习过相关知识就过来装医生的外门汗一样,我想哪怕是医科大学的新生做的应该都比他强。陈杰那么聪明的人,不应该犯这种低级错误,起码也会让人先练习一下如何扎针。第二,如果是想从输液瓶中下毒的话,为什么不用无色液体的毒药,非要使用容易引人注意和怀疑的有色的蛇毒?”

陆尘听得一头雾水,挠了挠头,说道:“啥意思,那这能说明什么?”

我沉默了一下,说:“其实我也觉得有点奇怪,刚才这个男人被文笙哥你识破之后,连一句解释都没有,直接就掏刀拼了。”

就算他一刀能伤了叶茜,房间里这么多高手,他自己也不可能跑得了。这样做法简直就像一个死士一样,为了完成任务可以不惜代价不要命的那种——可是我不相信陈杰一个富家的大少爷可以拥有如此忠诚的手下。

卢文笙淡淡的说:“是的,从按常理人心理的角度来说,一个伪装者,心虚的人,在被人识破以后,都会努力为自己辩解几句,直到无词可措。哪怕刚刚被我认出了那不是葡萄糖,他也不是没有理由可以为自己编造辩解,可是他好像懒得浪费时间直接就掏刀了,实在是不符合常理。”

众人都纷纷点着头,沉吟思考着,这房间里多数都是聪明人,一点就透。东建摸着下巴:“的确,说的有理。”

当然在场的人之中还有一脸懵逼的。

陆尘不停的挠着自己的头,着急地说道:“喂,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能不能说的直白简单易懂一点?老是整那么多文绉绉弯弯绕绕的话干啥呢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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