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啊!”铁骑如洪流,迅猛冲入了城门内,骑兵开路,长枪挺刺,依靠着惯性,迎挡的唐军还没等出手,就被骑兵连冲带撞,还有长枪的刺击,死于非命。
除了长枪骑兵队外,后面都是陌刀骑兵,挥舞着长刀,见人就砍,杀气凛冽。

城门内外的唐军,抵挡不住,开始溃败。

不论是体能,士气,个人的勇猛,设备的精良等,守城唐军都不如对方,刚一交锋就开始溃败。

唐军士卒坚守这么多天,早已经筋疲力尽,成为了疲军,士气低沉,对晋阳已经没有了什么感情,家国情缘之类的,完全是一种机械的服从,已经变得麻木。

当城门被炸开的一瞬间,所有唐军士卒,就仿佛悬在空中的大石落地,已经没有了抵挡之心。

一切都终于要结束了。

不用为这座死城,无休止地守下去。

大华骑兵灌入城内之后,开始向几条主要街道冲杀,轰隆隆的铁骑声音,在城内接踵响起,城内的建筑都跟着颤动起来,火把晃动,照的通明。

途中也会遇到唐军阻击,展开巷战,厮杀惨烈。

宫城内。

李渊与裴寂、李神通、李二等人碰面,亲信的文武大臣,聚集在大殿内,气氛凝重。

“大华军队今晚突然袭城,晋阳城内似乎也有反贼策应,形势岌岌可危,诸位卿家,你们觉得当如何自保。”

“陛下,事到如今,只能坚守到底了,调动各营区的士兵,还有宫城禁军,立即去阻挡,把城内的叛军镇压,防守住敌军的侵入,一旦到了天亮,敌军自然会退去。”

李渊摇头,叹息道:“即便如此,晋阳城也收不了多少日子了,粮草告急,兵员断缺,城内饿死的百姓太多了,秩序混乱,开春之后,有的家里已经开始闹瘟疫了,照这样下去,晋阳迟早会保不住的。”

“陛下切不可动摇,只要再守住一个月,突厥袭击长安城的消息就能传来,如果得手,大华受到重创,城外的军队自然会退走,我们晋阳也就得救了。”李神通劝解。

“也罢,就再等等,如果突厥袭击失败,那么我们晋阳,再从长计议,到时候是降还是殉国,再决定吧......”李渊的话还未等说完,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有侍卫长带着一名斥候慌张地赶到殿门外。

“陛下,有紧急军情来报!”

“进殿见朕!”

“喏!”侍卫长得到许可,拉着一身狼狈的斥候进了勤政殿。

斥候气喘吁吁,刚进殿内,立即跪地道:“不好了,陛下,不好了,西城门,已经被攻破了,请陛下定夺。”

“西城门失守了......”李渊脸色大变,嘴唇颤抖,连带着胡须都跟着抖动起来。

“失守了!”殿内几位文臣武将,也都惊呼起来,眼神中充满了紧张和恐惧。

所有人都意识到一点,李唐真的大势已去了。

晋阳城是他们坚守的最后堡垒,也是最后的屏障,一旦失守,早已没有退路,等待他们的,要么是屠城待戮,要么是伏地投降。

“陛下,我带兵去阻截,一定把入城的敌军给歼灭,重新夺回城门的控制权!”李孝恭站出来,临危请命。

“臣将也去!”左卫将军陈演寿抱拳行礼。

李渊已经顾不上其它,点头道:“去吧,调动人马,不惜一切代价,夺回城门。”

“遵命!”李孝恭、陈演寿快步出宫。

接下来,李渊命右武卫将军邴商,带武卫府禁军坚守宫城门。

其余人等在殿内守候,随时根据军情,来讨论对策。

做了一些临危安排之后,李渊带着李二来到了后庭偏殿,说道:“世民,这一次恐怕晋阳难保了,为父已经有所预感,李唐气数尽了,如今玄霸已亡,你长兄建成也已经被俘,生死不知,秀宁也是早就没了音讯,怕是也凶多吉少,为父膝下只剩下你了,立即趁乱突围,冲出城外,然后出了雁门关,投奔突厥去吧。”

“父皇,儿臣不走,国难当头,儿臣绝非贪生怕死之辈,岂能临阵脱逃,苟活于世?”李二也是有胆气之人,自然不肯就这样放下父亲和族人,就这样逃走。

“休得逞强!这都什么时候了,还逞甚个英雄!”李渊喝斥了一句,郑重其事道:“让你突围,是保留李家血脉,给李家一个希望,在关外之地,以你的能力,只要聚集一批人马,迅速就能组建家园,成一方枭雄,始终成为大华之患,只要你在外安好,哪怕为父投降成了阶下囚,哪怕你长兄被擒下狱,也还是有活命的机会,有谈判的筹码,如果你跟着受擒赴死,我们李家就真的完了。”

李世民听到这些话,隐隐明白了父亲的深意,可谓用心良苦,这也是一种牵制大华的办法,让大华无法立即斩杀李氏族人,同样会利用他的家人来谈判,威胁出关的自己,这样一来,反而有希望能够保住他们性命,不会毫无用处。

想想窦建德、王世充、李密、宇文化及等人,已经全部被除掉,昔日那些争天下的枭雄,最后都身首异处,这往往是乱世中,竞争对手的必然下场,李渊既然做过皇帝,再称臣的话,同样随时都有被灭族之祸。

“好,儿臣突围!”李世民犹豫过后,想到了其中关键,决定要突围去关外,到时候拉起一支队伍,建立一个城郭,发展势力,凭自己的能力,相信过不了几年,利用突厥的兵力帮助,就能够再次南下,有了与大华为敌的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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