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华军队攻城了,三面合围,滚滚杀了,顿时城上城下,流失乱飞,每一时刻都有不少士卒倒在了血泊之中。
“杀啊——”守城的弓箭手还未射杀多少敌兵,大华先锋军就已经接近城下了,云梯、飞桥、巢车、尖头轳、冲车等攻城器械被一条条拉得笔直的纤绳拖运着,役夫们喊着号子,将一具具攻城器械运向城下,大军气壮如山。

长安城巍峨,正墙高六丈,正墙上还有女墙,女墙上再砌砖垛,砖垛间的垛口是守御将士的了望孔和射击口,城墙上有城楼、角楼、望楼,间隔而立,上千士卒挤在城墙甬道内,利用各种守城工具进行着反攻。

投石块、沸油、滚汤、弓箭、滚木等,靠近城下的大华将士,很快被铺天盖地的攻势袭击,损伤惨重。

这时候,大华军在东、西两城门外,加起来投石炮车,里面放的全都是装有黑火药的陶瓮,点燃之后,抛射出去,砸在城墙上,已经城墙内侧,炸开无数的铁珠、铁皮,乱飞之中不少唐军士卒遭到伤害。

这种杀伤力虽然不至于一下致命,但是能够横扫一片,不少士卒受伤,不论轻伤重伤,全都往后躲,趁机逃去伤病营,来躲避战争。

这种爆炸连片,威震了唐军,使得城内守军的士气更加受到压制。

守城将领许世绪、夏侯端指挥大军,仍然在坚守,他们跟随李渊自太原起兵,所以对唐国有很大感情,还真打算与城共存亡。

“杀啊——”

此时长安城下喊杀喧天,大华黑压压弓箭方阵不断向城头射,掩护潮水一般架着云梯和攻城战车的人马向城墙和城门猛攻。

不过唐军仍在抵抗着,城池上士卒们在不停地来回走动,搬运器械的,游走射箭的,持着钩镰推拒云梯的,向城下不断投掷滚木擂石的,在这样猛烈的攻防中,仍有一拨拨悍不畏死的敌军战卒爬上城头,殊死搏斗,旋即被斩成肉酱。

遥遥望去,不断有攀援到一半的人体坠下城头,摔成一具具血肉模糊的尸体,残破的云梯,城墙根尸积如丘,血水如溪水一般流淌着。

李玄霸亲自身披铠甲,登上城头,带兵杀敌,他的武功极高,手指一把三尺青锋,虽然在长度上不占优势,但是出手如电,许多爬上城头的勇士,都被他一剑斩杀不少。

当然,他个人的勇武有限,只能在某一个范围内,所向无敌,但是攻城范围,至少数里,一个人杀的再多,也无法改变战局。

这一日激战,大华军队没用用上全力,否则,彼此伤亡更大。

罗昭云并不想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如果通过血战拿下长安城,不但自己的精锐部队会伤亡惨烈,斩杀了太多守军,也不利于占据长安之后,化解城内百姓的憎恨和戾气。

毕竟这些守军中,有不少就是城内的壮丁,一个人代表着一家百姓,牵扯更多亲戚,所以说,如果消灭数万唐军,其中一万唐军来自于城内,那么至少一万多个家庭,几万户口人口,都会怀恨大华将士,加上他们的亲戚朋友,这是一股难以抹掉的怨气。

所以,罗昭云打算用巧,今日攻城,只是给唐军施压,威慑一下,声东击西,真正攻城主力,是不断通过地道潜入长安城内的精锐和刺客们。

当然,依靠几千精锐,也无法短时间内,迅速凿开城门的垒砌石砖,但是用炸药,却能一撮而就,势如破竹。

李唐皇室,还要那些将军、大臣们,决计想不到,大华军队早就有了克城的妙计。

不过此城一破,罗昭云肯定会下令重新添堵地道,不再留下隐患,因为以后这长安城就是他的皇城了。

下午撤回了大军,伤亡数千,没用一直硬攻,中间撤下来曾换上了新军去热血磨炼一番。

次日,大华休战,没用继续攻击,而是不断朝着城内射箭劝降。

三日后,来护儿率军赶至,又带来了四万多人马,如此一来,城外的军队达到十五六万人马了。

城内的唐军更加悲观,对于守城充满了绝望。

太子李建成脸色很差,随时担忧会城破,已经有忠心随从将领和谋士,劝他早日离开。

心腹谋臣李文干道:“太子殿下,我们应该早一些撤离,否则,突围都困难,而且随着大华不断增兵施压,城内将士们抵触守城,这样下去,容易引发兵变。一些将领现在已经有苗头了,万一聚合在一起,冲击城门,迎接城外大华军队,或是逼宫皇庭,都是十分危险的。”

其它谋士和将领也纷纷劝说,李建成摇头道:“城池未破,本殿下如何能退?否则,不是将长安拱手相让吗?”

右卫将军吕绍宗道:“殿下在此坚守,意义不大,即便能损耗一些大华的兵力,但是,人是活的,兵源无尽,整个关内、河西、陇右都是大华的疆域了,他们可以再招募数十万的大军,我们在这里拖垮他几万人马,对其影响并不重,还不如趁早带着一些精锐撤出去,否则,途中遭遇大华层层设伏,我们早走就难了。”

李建成仍是犹豫未定,这时候,李玄霸从外面赶过来。

“王兄!”李玄霸还未到大殿,就高声喊出来。

李建成起身相迎:“玄霸,你为何如此匆匆,难道有什么异况?”

李玄霸进来后,说道:“刚才我在闭关打造,但是忽然间,心血来潮,感受到一种杀戮之气,今晚似乎有血光之灾,立即召集最精锐的御林军,我们连夜从玄武门突围而出!”

“就这样弃城而走?”李建成有些疑惑不解。

李玄霸道:“我修炼紫阳宫心法,达到先天罡气层面后,有时候能够感知祸福,正所谓秋风未动蝉先觉,我心神难宁,感到今晚必然有事发生,却无法预估究竟是什么事,只预感到无边的血气和杀戮,可能今晚有大祸降临,我们连夜就得走,还要一丝生机,只带心腹和御林军,不要惊动守城之军,以免引起哗变。”

李建成看着三弟脸色凝重,完全不似看玩笑,身子一冷,点头道:“好,今夜就撤,大华军队绝想不到,我们应该能突围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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