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由城攻克之后,大华军继续推进,重点围陈仓城。
这座陈仓在渭水之北,汧河以南,在两大水系之间,土地肥沃,属于扶风三角洲之地,粮食产量大,而且也是进入扶风腹地的一大关口。

当年汉高祖明修栈道暗度陈仓,选择这里登陆,杀向京兆周围三郡之地,大破章邯、司马欣等人,还是有其地理位置的优势考量。

侯君集带兵三面合围,然后派人打心理战,不断向城内放箭,箭矢上绑有劝降书。

渲染大华的军队如何纪律严明,战斗力强悍,钢铁技术先进,兵强马壮,绝非李唐能敌,劝慰城内军民不要做无谓的反抗。

唐军守将孟超,下令士兵,不准看那些箭上纸条,每日要搜集烧毁。

但三名副将却私下商议,想要兵谏,临阵倒戈,其中一人拓跋锐原本就被燕琅阁策反了。

“两位兄台,那孟超的夫人李氏,就是李阀的宗女,虽然只是旁支,但也算沾亲带故,所以,孟将军才会如此执意死磕到底,不顾咱们的生死,城内安心的安危。”拓跋锐添油加醋地煽动着。

司马秋道:“我也听说过,有一日孟超喝醉,吹嘘自己算是李唐的驸马,日后肯定能封国公当一当,如今这是要作秀给太子看,好收到朝廷嘉奖,只怕要苦了我们这些当差的。”

“反了,两位兄长既然这样说了,我沈陆也不是贪生怕死的人,咱们三位副将一起行动,孟将军也只能被架空。”

拓跋锐见二人意动,心中松了一口气,跟二人继续吃酒,同时暗中商讨行动计划。

三人的计策是回去继续煽动与自己关系较为可靠的亚将、都尉、校尉,同仇敌忾,然后一起调动人手。

数日后,拓跋锐、司马秋等人,找借口要设宴找到孟将军,以及他身边的谋士,名为大战前的一次壮胆酒,预祝旗开得胜,守住陈仓。

结果,酒宴尾声时候,孟超有些醉意,拓跋锐忽然下令,埋伏在周围的刀斧手冲进来,把孟超所带的亲兵、谋士等,全部抓了起来。

“要快,控制帅营的亲卫军和牙兵!”

“这个交给我去吧!”沈陆带着自己的牙兵亲卫,赶去帅营,控制那些孟超的亲信都尉、部将。

司马秋才去另外一个大营,稳住那里的驻军。

拓跋锐扣押孟超等人后,立即带人去城门,要打开石门,里应外合,迎接城外的大华兵马。

夜幕沉沉,天穹没有多少星辰,月光也黯淡。

就在这个深夜,城内唐军反水,城头放出信号,火把有规律地舞动,在提示城外的大华军队。

“城门打开了。”

“里面成功策反,将士们,立即杀进去,接收陈仓城,反抗者,杀无赦!”周氏兄弟带人立即涌入城门,整个陈仓城,瞬间就被大华兵马淹没了。

侯君集也接到军情,全副武装,急匆匆赶来,接收陈仓城。

“太好了,不费一兵一卒,就攻占了此城,汧河以西,尽归我大华所有了,接下来,看李唐如何抵御?。”

火光通明,城内因为兵变,大华军涌入城内,举着火把,如同白昼。

许多唐军士兵还不知怎么回事,就被包围,监禁起来,只要不反抗,不会屠杀这些士兵。

事已至此,那些唐军的俾将、都尉们,也不敢再有异心了,乖乖做了降军。

拓跋锐、司马秋、沈陆三人前来拜见侯君集,被激励赞许一番。

侯君集环顾三人,询问道:“三位将军,能够识时务为俊杰,值得称赞,不过,若是能更进一步,立下大功,就更值得庆贺了。”

“哦?还有其它功劳可得?”

侯君集神秘一笑道:“那是自然,我忽然想到一计,今夜我们占据了城池,河对岸并不知晓,不如明日一早,我军大张旗鼓地假装攻城,你们三人带着我部的一支精兵,假装失败逃走,渡江进入汧河东岸的虢县城,然后我军追兵抵达城下后,立即里应外合,直接可以端掉虢城!”

拓跋锐、司马秋、沈陆听完之后,均露出奇怪之色,被侯君集如此奸诈计策所折服。

兵者诡道,虚虚实实,真假混合其中,正是兵法高明之处。

“既然能够立功,那末将愿意冒险前往!”拓跋锐抱拳请缨。

“末将也去。”

“同去!”

司马秋、沈陆二人不甘示弱,也决定冒险一搏,虽然有一些风险,但是,富贵险中求,二人觉得机会很大,能够成功。

侯君集叹道:“甚好,这件事,我会派人加急向陛下汇报,不过,兵贵神速,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来不及等待陛下的指示,我们就需要铤而走险,赌上这一回,因为时机错过,等虢城的守军明日夜晚,就能得到确切消息,我军要想在使诈,就不灵光了。”

司马秋疑问道:“兵力不用陈仓旧人吗?”

侯君集点头道:“对,担心他们反水,会使计划功亏一篑,所以,这一次,我调给你们六千精锐人马,扮作逃兵,跟你们一起撤逃向对岸的虢城,本将军会亲自带兵在后面追击。眼下深夜,不到子时,离拂晓还有几个时辰,你们派人搜集一些唐军士卒军装上来,好给这批精锐更换上,记住,每个人多带一条白巾,行动时候,立即系在左臂,到时候加以区别,认巾不认人。”

“遵命!”三人异口同声地回答,决定再立一个军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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