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世隐将自己的法力收了回来,双眸异色消失,恢复成平日斯文阴沉的模样:“我将长安城所有老白姓的时间给静止了,他们现在凝固在红云覆盖在地面的空间里。无论之后的长安发生了什么,都不会影响到现在的长安百姓,只要我将红云消除,长安就会恢复生机。”
“你是说你用术法将长安给封印了起来么?”狄仁杰蹙眉问道,他很难想象有多强的实力,居然可以做出将时间静止的举动,他越来越觉得明世隐高深莫测了。也就是明世隐所说,他没有召唤印记,不然以明世隐的实力,一定是可以进入破云殿,很有期望得到奇迹碎片的。

明世隐脸上露出些许不赞同的神色,最后说话声却很温和:“你要这么理解也可以。其实在我看来,长安就是一个存放奇迹碎片的容器,容器内的空间是独立存在的,将这容器里的时间空间静止,其实并不难。”

说实话,狄仁杰压根没听懂明世隐在说什么,感觉说得神秘兮兮的,更像是妖言惑众神棍的理论。

“总之,之后我做的一切,都不会影响长安城对吗?”狄仁杰只想反复确认心中所想的事情。

“没错。你只要按我说的做,就可以。”明世隐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丝微笑,透着必胜的自信。

“我怎么感觉你好像什么都知道?”狄仁杰看着明世隐的神情,心里有些小嘀咕。为什么明世隐总是掌控一切的感觉,而他却像生处迷雾之中,窥见冰山一角,这让他很不舒服。

“我最早见狄大人,就和你说过,这世界上没有我不知晓的事情。狄大人现在在确信,有些晚了吧?”明世隐的笑意有些讥讽,他说话有时候真的还挺刻薄,好在狄仁杰并不在意这些,他只在意自己最想知道的事情。就比如妲己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的记忆里,妲己最后是失去了心消散不见了,老狐君因此耗尽了修为,留下了妲己一缕魂魄。最为奇怪的是,不但他和妲己忘记了彼此,就连李白也忘记这件事了。

不过从狄仁杰帮李白去夺取名刀司命的时候,就发现召唤者英雄们的记忆是缺失的,甚至是零散混乱的。有的人的经历更加不像是一生,而是像不同的轮回和不同的命运,不同的记忆在一个人的身体上储存,这个感觉让狄仁杰心中很是不安。

他瞧着明世隐一脸淡定的样子,觉得明世隐也许真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人,比如明世隐第一次见李白就像好早之前见过,见他也是,有时候会露出老友重逢的神情,可明世隐对朋友利用的手段却丝毫不减,这到底是怎么一个人站在他的眼前?太多的问题让狄仁杰的头都要炸了,他的眉毛紧紧皱在一起,凝成了川字。

“怎么了?狄大人这是玻璃心了?”明世隐妖娆的目光里透着调侃的笑意,他当然知道狄仁杰不是玻璃心的人,只是希望狄仁杰有话能明说,但又不愿意直接问。

狄仁杰闻言,目光略带思索的瞧着明世隐,明世隐这时伸手一挥,袖中飞出的幽红色牡丹花瓣在半空旋转了一个圈,像四周挥散过去,周围聚集的云层一点一点的被吹开。明世隐还嫌不够,又抬手挥出一道金色的光束,金色的光束像地毯一样铺设在地板上,熠熠生辉。

明世隐这才露出满意的微笑,顺着他这条金光大道,可以一路畅通无阻的走出云之城,不会再被这些云层给干扰,自然就不会再陷入各种无尽的回忆里。

“你什么都知道,那这里的云是怎么回事,哪里来的?”狄仁杰将心中的问题开始问出了。

“我可以告诉你,不过你得跟我走。”明世隐笑了笑,他的手掌中生出许多纷飞的牡丹花瓣,幽红的花瓣凝成了一股绳子,绳子凌空一飞,直接缠上了狄仁杰的腰间。

狄仁杰赶紧低头伸手去扯那条牡丹花瓣绳索,他却发现那股绳索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控制,拧成的绳子,他的指尖一碰,这些花瓣就散开,可是他一动,绳索又缠在了他的腰间。他现在看着更像是个犯人。从来都是狄仁杰逮别人,没有被别人逮过,狄仁杰一时心里极度不爽:“放开我!跟你走就是!”

明世隐抿嘴轻轻一笑,他转过身,银色的长发随风扬起,他走在前端,手掌微微一动,狄仁杰腰间就像有无形的大手拽着他往前一样,不得不跟上明世隐的步伐。奇怪的是,与此同时狄仁杰的身上也散发出与明世隐一样幽深的异香,脚步踩过的地方也留下了牡丹花瓣。

“这这这?怎么回事?明世隐,你想干什么?说清楚!”狄仁杰皱紧眉,生气的停下脚步,结果明世隐头也没回,弯眼一笑,手指拽着牡丹绳索一拖,狄仁杰就被巨大的力气再度拖拽着,不得不跟上明世隐的脚步向前。

“娘娘腔!我警告你,放开我!”狄仁杰忍不住咬牙切齿骂了一句,他实在不喜欢大男人身上一股子香味,更别说走路散花这样的感觉,他快别扭死了。

“啧啧,骂什么?”明世隐回头讥讽的看向狄仁杰,他伸手指向身边想朝他们靠近的云朵一指:“有了我的牡丹锁,这些云都不敢靠过来,你这才是最安全的,傻不傻?”

狄仁杰皱了皱眉,他注意到这时飘散的云朵确实都离两人远远的。狄仁杰抬手往云朵的方向一挥,因为衣袖带起的幽红的牡丹花瓣,纷纷掉落,那些云朵竟瞬间后退了一些。

“这怎么回事?难道连云也觉得这样太娘了?”狄仁杰百思不得其解,大概是从没见过这样的事情:“或者你是用了什么奇怪的咒术?”狄仁杰一边发问倒也老实下来,跟着明世隐往云之城的出口方向走去。

“这个呢,要怎么说呢~”明世隐看见狄仁杰任由他牵着走以后,心情似乎变好了,他伸手捋了下鬓边的银发,思虑了一下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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