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珩无也知晓崔翰的着急,便前去的安抚:“王爷不必太过忧心,陛下现在确实不方便。但是让我传话来了,您稍安勿躁,一切按原计划进行,一直拖到扶歌回来为止。”
“只是这样能行吗?亲家公那边如何?”崔翰比较担心的是,还因为自己,还牵连了战王府进来,被说成想要一起谋反。

“战王虽有意摆脱流言,但是有袖月长公主在,计划依旧能进行下去的。”

“那便好。只是辛苦你!”崔翰也知晓管珩无身为国师,本稿不理会这些事情的,但是却依旧出手相助了。

“我身为国师,也当时匡扶正义之君。”管珩无也不是无脑的人,若是太子得逞了……那么他所存在的位置也会变得极为险峻。

拜别崔翰之后,管珩无又秘密的前往了季郡王府。

两天前淳于初就携大部队回到朝歌了,只是现在时局动荡,他并不能露面。

管珩无也不废话,递给他一封信,“这是穆扶歌触让我转交给你的信,说你看了就懂如何做了。”

淳于初很是沉重的打开信件,看信的整个过程都是进绷着神色,看到最后没有越发皱得紧。

最后他收起新信件,投入香炉中,看着信件就如此燃烧焚化,对管珩无淡淡道:“我知晓该如何做了!”

“你知道就好,我不过是替他跑腿的。此外你多注意太子,行动小心一些,别的我就不多说了!”

等管很鼓舞离开之后,淳于初的心依旧是沉重的,站在廊下,呆呆的看着远处的景色。就连房明语来了,他仍旧没有察觉。

直到一双柔软的手从他背后环绕着抱紧他,他这才回过神来,把自己温热的手放在她的手背上,加以安抚。

“国师来可曾说了什么?”房明语其实早就来了,只是看着他发呆,似乎是心事重重,若是以往以他的敏锐,早就察觉她来了。

“没什么。”他淡淡的回答。

“没什么你能如此神色?”明显就是骗人的话。

“最近外头不安全,你切记不要出门。有什么需要就让下人去买回来。”淳于初没有正面不回答反而换了一个问题。

“你是不是要做什么?现在外面都传承王府和战王府要谋反,但是我相信不是。这件事就连父亲都没有表态,一副不想掺和,所以你也不要掺和。”房明语知晓他若是不想说的话,她也逼问不出什么,但是她是隐隐担心,担心他是不是要去做些什么危险的事情。

“放心好了。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我也不会有事!”随即他松开她的手,轻轻的拥住了她。

***

因为外面传承、战两府要谋反,穆立安和赢相嫡子的婚事就如此告吹了。

具氏银此气儿很不顺,连带着在穆寂面前也是絮絮叨叨的。穆寂一时间呢恍惚,记不起当年她善良温柔的面貌是几时的模样了,心里忽然有些感慨。

或许是因为具氏的吵闹,他来了拒霜阁。比起具氏热爱花团锦簇的香琴轩,袖月的拒霜阁显得格外冷清,院子只种一种牡丹了,虽然冷清,但是却有别具一格的韵味。

看到穆寂,绿意刚要开口问安,却被穆寂摆手拒绝了。低声问:“你家主子如何了?”

“这两日吃了太医院开的药方,好了许多,但是神色终日是恹恹的。”绿意也知晓那是主子的心结,但是她身为下人是不变多说什么的。

“好了,你下去吧!”

“奴婢还没有给王妃喂药。”绿意看了看那手中的托盘。

“给我吧!”穆寂也不知怎么的,鬼使神差就接过了绿意手中的托盘。

“王爷你……”绿意想说怎么可劳烦王爷给主子喂药,然而不知道你想到了什么,便即使住口了。

穆寂端着托盘进去的时候,袖月半躺在榻上,盖着一层薄薄的绒被,手里着这一本经书,不时的还咳嗽一下。虽然脸色有些苍白,但是依旧难掩她徐娘半老的风姿,远远一看就连是病中那也是冰美人,且看且忧怜。

看到此番景色,穆寂不由得想起自己初时在宫里第一眼见到袖月,回眸一笑百媚生,大概就是这般了吧!岁月过去了,她老了许多,但是美貌和那一身的气质却仍旧不变。

他回过神后,皱了皱眉道:“不舒服那就躺着,何苦还看书做什么?”

袖月听到声音没想到是他,转头一看,一时愣神:“怎的是你,绿意呢?”

“你是王妃,屋子里伺候的人怎么就这般少,连个劝你休息的都没有!”然而穆寂却没有回答她,只是自顾自的走了过来,把要放在床榻边上的小几上,自己坐在了榻尾。

“我喜欢清静,若是你不想清静,想要热热闹闹那就去香琴轩。”袖月瞥了他一眼,随即继续看书。

“该吃药了。”他也不想自讨没趣,于是端过药碗。

袖月想要伸手,却不曾想穆寂却是牢牢的端着,看样子似乎是要喂她。

袖月想也没想就来一句:“穆寂,你中邪了?”

“难道我给你喂药就如此意外?”就在方才看到绿意那一会,她才发现者这些年他都没有认真的对待过她一次。

“你用不着如此对我。”袖月不知道想到什么,继续道:“你不用讨好我,陛下这次也不会对战王府如何。”

穆寂的手一时僵硬住了,抬头看她,“你就是如此想我的?”

袖月也不想和他说得如此不清不楚的,于是道:“这次是扶歌的意思,他不会害了战王府的,所以你也不用管外面的流言就是了。”

“我问的是,你以为我对你好是讨好你,让你好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让陛下不要对战王府出手太狠?”穆寂冷着脸问。

“难道不是?”这下轮到袖月很意外了。“当年陛下赐婚,你既有了心上人还要娶我,可是为难你了。所以这么多年我也算是尽心尽力对待王府,对上孝顺尊敬对下和气。虽然你不喜扶歌,但是我也算是养出了一个不辱没战王府的儿子,对整个东郢做出了许多的贡献,也给你长了脸。”

“哗啦”一声!穆寂一下子把手中的药丸摔了下去,整个脸色戾气十足。袖月没想到他会突然如此,一时间也愣住了,还受到了一丝惊吓。

“你这是做什么?”袖月冷声问。

穆寂站起来,像是憋足了劲:“淳于袖,老子告诉你。从当年老子在宫中后花园看见十四岁的你开始,老子就喜欢你了!后来陛下赐婚的时候我别提多高兴了,但是我却意外一次听见你暗自哭哭啼啼陛下抛下了你,还把你嫁给我这个粗人,我是一盆凉水浇头上。

什么狗屁我有意中人,具氏不过是当年我因你失意,然后被她勾。引到的。我是个男人,做了就要负责,所以我娶了她做侧妃。老子对你好,讨好你是喜欢你,不是什么为了战王府,只是这么多年你从不领情……”

袖月第一次听到他对自己说那么长一串话,整个姿态粗俗不堪,却十分的符合他的性子。

他自小在军营厮混,父母也没怎么管过,更是粗俗。只是后来娶了袖月,怕跌份儿才开始装出一副循规蹈矩,饱读诗书的样子。今儿是面子里子都抛开了。

这些年来,他小心翼翼的对她,可惜她从来都没有理解过正确过。

他憋了那么多年,就想这么一次说出来好了。

袖月不自觉的眼眶有些红红的,“尽管如此,你还不是怀疑扶歌不是你的亲生子,否则你为什么如此对他,他自小就未曾感受过你意思父爱,你的好都给了立平。”

说到这个,穆寂更气了,“我是那等愚蠢的人?你就算以前思慕过谁,也绝对不会做出此等苟且之事,尽管不喜欢我,也不会对不起我。我既对你信任,你却不曾信任我。

我只是一个粗俗的人,扶歌跟着你还好一些,若是跟着我。操练长大,只怕不如现在。立平不如扶歌聪慧,小心思还多,我带在身边教导,不过是想纠正他,结果差强人意,我认了我没本事教好儿子。”

听罢,袖月忽然破涕而笑:“你此等愚人竟也有此觉悟。”

话一说开,却发现彼此之间还有那么多的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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