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眼带笑,美目盼兮,真当是天下难得一绝色。
站在她身后的敖帝又道:“像吧!你和姨母眉目之间很是相似!”

她整个脑子都开始浑浑噩噩了,后面怎么出宫的,也是浑浑噩噩的。

烹露来接她,她上马车的时候就直接抓住烹露的手问:“烹露你说,我和母妃长得像吗?”

“承王妃?”烹露没想到她会问这个,猜也不会是问袖月。

“是呀,我和母妃像吗?”

“自然是像呀!主子和王妃一样都很好看,尤其是您这鹅蛋脸和小鼻子最像了!”

“眉眼呢?”

“有三分相似吧!不过主子怎么问这个?有些人也很不像父母的,这不是很正常吗?你看咱们容瑾世子除了性格跟王爷像,其长相也只有两三分而已。”

“可能是我想多了吧!”随即她又笑了笑摇头。

从头到尾,烹露都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也没细问。

“对了,主子,勾先生说是想见您一面,要见吗?”

梧桐这时候才想起自己距离上次见勾辩已经许久了,虽然有书信来往,但是有些事情还是要见面说。“你去安排,刚好我也有事需要他帮忙。”

随即烹露点点头,一会回去就安排。

***

回到战王府梧桐旧版药渣给了煎雪,煎雪本来觉得只是普通的补气血药方,没想到闻了闻却来了兴趣,说是要仔细研究一下,没个一天功夫给不了梧桐答复。

梧桐也不着急,也就让她去琢磨了。

很快烹露就安排好了第二天和勾辩的见面。再次见到勾辩,勾辩似乎多了一副心事沉沉的样子,而梧桐也一样心事沉沉。

“勾先生这次要见我是有什么急事,还是如今连你都压制不住肃郡王了?”梧桐一边倒茶一边道。

“郡主不是还一直想知道站在我身后的还有谁吗?”

梧桐挑眉,“我何时说过我想知道,只是没想到勾先生身后还有人呢!”

勾辩道:“郡主聪明,又怎么会猜想不到,何必再和勾某打哑谜。这件事战世子应该知道,只是看如今这样子,世子应该是没有告诉郡主!”

“那先生近日来说这些又是做什么,是想告诉我了?”

“是大司马卞夏……”勾辩张口就回答了她。

“大司马?”梧桐是有点意外,但是想想,在整个东郢能做到位高权重,又有能力和魄力站在勾辩身后的,也没几个了吧,卞夏算是一个。

“正是!大司马的身世不知道郡主可知道?”

“知道,出自我母妃的母国長义国,而大司马出身的卞家是長义第一名门。而卞夏才除了出身好,其才华学识也是绝对出众的,还谋略过人。長义国亡之后没多久就投奔了东郢,得到皇姑父的赏识……那些历史成绩就不提及了吧!”

勾辩喝了口茶润润喉咙才决定道:“我近来得到了两个消息,不知道郡主想不想一听?”

“先生既然能来,不管是我想不想听,那么也必定是我该听的,所以但说无妨把!”

“第一件事,郡主可能不知道,你姨母已故澄皇后和大司马有过一顿娃娃亲,在嫁给东郢皇帝之前。就上班或两人年少青梅竹马,两情相悦……”

梧桐忍不住皱眉,“先生这种事可不能乱说!”

虽然姨母已经去世了,但是一个身为帝王女人的人,最是不能沾染上感情是非,否则就会被人所认为是苟且。

“自然没有,不信郡主可以求证问问你母妃大人便可只真假。”

“真真假假我自会证实,也希望先生能管好自己的嘴。”

“再有一件事,勾某是真的不知道管住自己的嘴了。不知道郡主可知晓战世子的秘密?”

“你什么意思。”她就觉得近日的勾辩似乎是带着不寻常来的。

“我不知道郡主在知晓这件事情之后,还会不会继续支持季郡王殿下。”勾辩所有犹豫,但是觉得比起卞夏,似乎是梧桐更靠谱一些。

“先生,有话直说,何必拐弯抹角!”

“郡主想必也知道袖月长公主的身世。您和世子日夜夫妻相对,不知道郡主可知道袖月长公主年少曾爱慕自己陛下,而世子并非是战王爷的骨血,而是……”

“荒唐……”没等勾辩把话说完,梧桐就怒气冲冲的打断了他的话,“祸从口出,先生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吧?”

“荒唐不荒唐,郡主也可以查证,我倒是愿意事情并非是如此的。”

“你现在的意思就是穆扶歌是母妃和皇姑父的骨血了?”梧桐脑子里闪过穆扶歌的脸,又闪过敖帝的脸,她心底急促的呼吸,像是要拨开眼前层层迷雾,想要伸出手去,但是中途却又缩了回来。

“如果不是如此,您觉得陛下为何自小对世子的宠爱,远超所有皇子?当年陛下那么盛宠澄后,可是七皇子季郡王如今不也过成如此?可见谁才是陛下心中最宠爱之人。郡主不会到此时此刻还看不明白吧?”她要躲,勾辩就毫不留情的戳穿。

“我不相信袖月长公主是那么样的人。若是皇姑父有情,当年也不会让袖月母妃长公主嫁给战王。”

“当年袖月长公主并不愿意嫁给战王的,是战王因为一次际遇从而看上了袖月长公主,求着陛下赐婚的。当时陛下登基后的根基尚未稳固,很需要战王府的扶持,要知道战王府的兵权可是东郢之最,又是开国功臣的四大家族之一,其能力更实在另外三个家族之上。陛下为了政治考虑也未必不会做出这样的牺牲,长公主一时赌气陛下把她当做棋子,就下嫁给了战王。”勾辩层层分析。

梧桐放在桌子底下的手紧紧揪住,“你又是如何知晓这件事的?”

“是太子告诉我的。”勾辩丝毫不隐瞒她,既然是合作关系,他喜欢摊开,开诚布公。

梧桐冷笑一声,“太子的话如何信得过?”

“为何信不过?太子自小不喜欢世子,正因为是对手,也更知道世子是威胁他储君之位的存在,所以才会很迫不及待。这样的人说出的话,可新低往往比常人更高。皇后这些年来和袖月长公主从来的面和心不和,不难看出其中意味。”

“借凭这三言两语,你觉得我就会希望吗?”

“这件事我问过大司马,他没有否认。当年澄后剩下七皇子之后,就身体不好,郁郁寡欢,也正是还因为得知陛下和袖月长公主之间的事情。在之后的第二胎难产,胎死腹中,人也每年扛过来。这件事真真假假,之主要找到宫里的老人问问,也不难知道。

更重要的是,战王知道,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和长公主的关系都是冷冷淡淡的,表面装作模范夫妻,但是背地里却并无接触,更是相互厌弃。你身为战王府儿媳,不可能什么都察觉不出来吧?”

勾辩一字一句的说,都让梧桐难以反驳,因为真的是处处都透着不同寻常,让她不得不否认,其中有不可告人的原因。

她又想起了在藏龙阁,皇姑父站在姨母的画像前,那饱含着深情的眼神,就连她看了都觉得为之动容。如果这一切都是假的,那么深情也是假的……她莫名觉得悲哀。

“先生近日来告诉我这些并不知道是想告诉我那么简单吧?”梧桐稳住了心乱的节奏问。

“大司马的意思是依旧要捧季郡王殿下。但是从他一开始没有告诉我战世子的身世,以及澄后和他从前的关系开始,说实话我就不那么信任他了。我认为两人相互达成合作交易,那都是需要诚信的,彼此彼此信任。比起他,郡主更是一个有诚心的人。就如近日我前来,并未告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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