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罢,梧桐没有说话,只是叹气一声……
门外的穆扶歌这时候早就青了一张脸,而一边站着的书生更是大气不敢喘。这两个丫头平日里被世子妃宠着,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了,这么背地里议论世子。

书生故意咳嗽了一声,里头立马就没了声音。而穆扶歌只是盯着书生看了两眼,书生这心底直发毛,他可是貌似咳嗽这一声呢,万一那两丫头再说出点什么话,这脑袋也不保了呀!

没一会烹露开门,煮雨紧随其后,连眼睛都没敢看他一眼。

等走远了,煮雨在心凉凉的问烹露:“世子爷不会明天就把咱们剁了喂狗吧?”

她可是之前听捧墨说起过,以前在军中,世子惩罚人,就有剁了四肢喂狗,让人看着的场景的。虽然她一向都不大信,看上去那么风雅的世子会做这等血腥残酷之事,但是她有清楚捧墨为人忠厚老实,最不会说谎骗人了!若是书生说,她倒是可以不信的。

“你放心,主子一定会护着你的!”烹露比起她的,好一点,没那么害怕,还能安慰人。

穆扶歌进来的时候,梧桐还在研究到底是绣兰花还是鸳鸯。

他收敛起自己的不愉快,“你不是最不爱女红,如今学刺绣是要作什么?”

梧桐放下手中的刺绣,“眼看就要倒三月三女儿节啦!听说朝歌的女子都喜欢在女儿节的时候,把自己亲手绣的荷包送给心上人,作为信物。我才想起,我似乎什么都没为你做过,我应该做个荷包的。”

“你若不会,做不好,便罢了。你的心意我知道了,不必勉强自己!”他坐下,看了看梧桐的那几个不成样子的刺绣,真的是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府中随意拉出一个丫头,刺绣都比她要好。。

“做事肯定要做的,只是我做好了,你莫要嫌弃。”

“那你就绣你觉得最简单的既好!”

“我原本想绣鸳鸯的,但是……我决定还是绣兰花的好,就算真的像韭菜,被人察觉,你也可以说这就是韭菜……”梧桐义正言辞的说。

“好,就依你所言,你绣兰花吧!”

穆扶歌无奈的笑,这是什么逻辑,难道说成韭菜就没人会笑话了。他堂堂世子,带一个韭菜刺绣的荷包,说出去还不够让人笑话?但是是心爱之人送的物件,不管如何,他都不在意别人的眼光如何看待。

“你快去沐浴洗漱,我还要研究一下这兰花如何绣呢!”讨论完梧桐就十分嫌弃的推着他走。

从头到尾,她丝毫都没有说起煮雨和烹露,更没有替两个丫头求情,看来她是断定自己不会拿那两个丫头如何!

简单沐浴之后,躺在榻上,穆扶歌就感觉到了一股烦躁,沈迪有股燥热,虽然不强烈,却让他很是不舒服。久病成医,他已经习惯了每天给自己把脉看看,虽然和真正的医者比起来,相差十万八千里。这几天以来,他总是这样,但是他稍微给自己把脉看,又没有任何异样,除了心跳快一些。

许是屋内的炭火太旺了,于是他稍微减少了一些炭火。

洗漱后之后的梧桐,随之而来。“今夜那两个丫头说的,你都听到了?”

“你说呢?背后讨论主子,按照王府的规矩来,那就是要杖责三十,然后赶出府的!”说是赶出府去还有一条命在,可是一个被王府赶出去的奴才,还有水感情雇佣,没人雇佣就等于没钱,没钱连吃的没有,还能活下去?

“她们随我久了,也口无遮拦惯了,心底也不是真的那样想的,所以你别生气。”她扯了扯他夜衣的袖子。

“两个丫头,不敢说胆大包天,还敢当着你的面说这些有的没的,女孩子家家也不害臊,我看你就是随着她们胡闹变坏的!”穆扶歌虽然气,但是也没有想过要严惩她的丫头,但是教训总是要给一点的,否则来日还指不定说出更多见天动地的话来呢!

“怎么害臊了?”梧桐气不过,翻身就跨坐在穆扶歌健实小腹上。“烹露从小在灵鹤宗长大,自小姑姑就教导上下的姑娘魅惑之术,就说这点话怎会害臊。你生气,到时我委屈了!”

“你又如何委屈了?说的是我有隐疾,又不是说你!”他都被气得想笑了!

“我怎么不委屈?我是长得很难看了?”她摸了摸自己的脸。

穆扶歌的喉结不自然的滚动了一下,“倾国倾城之姿……”她长得像她姨母,而澄后当年风采如何,多少人为之称赞,若是梧桐低调,早就被全朝歌的阿谀奉承了!

“那我身材如何?”她一把就抓起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腰上。

“甚好。”她的腰柔软极了,又纤细,好似他的一双手圈过来就能掌握住。他只觉得心底那股躁动越加的按耐不住了,很是躁动不安。

“那你为何不喜欢我?”她怎么不委屈了,“以前我走江湖,没有哪个男人会不喜欢我的。你明明是我夫君,却整个像是勘破红尘的和尚似的。我都怀疑我的魅力了,总觉得那些年在姑姑身边学的东西全无用处,你怎么就不上当呢?”

越说越委屈,她何时这样委屈过。他都不碰自己,明明很多时候亲亲我我,他都有感觉的。

“今日皇姑父问我,我何时给你生个孩子,我都不知道如何回答……我怎么不委屈了!”她说着说着,眼眶红红的。

穆扶歌无奈的叹了一声气:“你就委屈这个?”

“不然呢,明明是你不要我,生不出孩子,他们都说我!”她心底其实又是一片明镜,她不在意生孩子这件事,毕竟她年纪还那般的小,她在意他不碰她,这样显得她毫无魅力,这样太打击她了。

若是不喜欢,又岂会去介怀这些。

“你还小,生孩子这件事,你莫要再想了!”他镇定着,还故作温柔的,揉了揉她的脸颊。

“你知道的,我想要说的不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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