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馆地下层是不为人知的牢笼,梧桐被穆扶歌拖着进来。
这个地下牢笼可以说是媲美刑部大牢了,没想到这三教九流的红灯区竟然有这么大的监狱。

“爷,你回来了。”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看着穆扶歌过来脸上露出憨厚的笑意,只是看到穆扶歌身后的女子,不由得愣了一下,“爷,你这是开窍了,什么时候找的女人,这也是够心急的,人才审一半。”

被人当做妓`女,梧桐能不生气,哪里管这是哪里,张口冷漠一喝,“闭上你的狗嘴……”

“这女人真够辣。”高大个再次憨憨的笑。

“继续审……”穆扶歌冷漠的说,手依旧拉着梧桐。

高个子再看了看梧桐,知道了穆扶歌的意思是,她没关系,于是笑嘻嘻的开口,“白羽宗的人,骨头硬着呢,不肯招呢。”

“硬骨头?那真是抬举了!”

只见十字架上绑着一个男人,因为各种鞭打,那人身上衣服早就破破烂烂了,除了脸,身上满身血痕,没有一处是好的地方,而男人的腿上放着不少水蛭在吸血。

这场面看着梧桐有些想吐,水蛭也实在是太恶心了吧!

穆扶歌刚才肯定是在审问犯人,之后知道了自己来找兔子的消息才急忙过来的,难怪她方才总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血腥味。

“我要回去……”梧桐冷声道,脸上没有了光彩的笑容。

“看着……”他丝毫没有让她走的意思。

高大个看着两人,摸不清楚情况,“接下来怎么审?”

“把他的腿锯下来,让他看着自己的腿下油锅……”穆扶歌的声音冰凉一片,梧桐率睁大着眼睛看他。

而牢房内的人都很平静的听着穆扶歌的安排,脸上一丝一毫的惊讶都没有,就像是这事很平常,切个手锯个腿什么的太平常了。

高大个很快就动手了,封住了那人腿上的脉,就开始锯腿。梧桐看着整条腿被锯下来,那鲜血一下子喷涌出来,直接有些还洒到了她的裙摆,她整个人都吓到了,血肉模糊的一片。那个男人还撕心裂肺的叫喊着,可什么话都说不来,因为他嘴里塞着抹布。

没一会人就疼晕了过去,自然是不能让人死的。于是就有大夫过来给包扎伤口,快速的施针,还喂了止血丸。

等人醒过来的时候,高大个拿着那锯下来的腿就当着他的面下油锅,那人不想看,却被硬逼着郑凯眼睛看自己的腿被热热的油炸得香喷喷的。

问着这股味道,梧桐几乎是要吐出来了,实在是恶心至极。

“放开我……”她手心一片冰凉……

她和必兰衣云游四海,什么奇人怪事没见过,杀人的场面也见过不少,北狄的各处城池门上都悬挂着各种头颅,她从未害怕过。可是这一刻她害怕了,鲜活血肉模糊的场面她害怕。

“这就害怕了?”

“为什么这样对我?”梧桐苍白的小脸蛋看他。

“你会害怕?你忘了马球赛上,你骑马,让马蹄直接踩碎了南召使臣的腿,飞鸾还被你气得七窍生烟。”

“那不一样……”她不会承认自己此刻真的害怕。把一个人的身体某个部分肢解,然后再让自己看着自己的某个部位下油锅,那种感觉,必死还恐怖。

穆扶歌冷漠的看,“若是还不说,那就再锯掉一只手吧!”

“穆扶歌你个变态……”那男人一时间惊醒,恐惧的看着穆扶歌。

穆扶歌可没有那么多功夫听他指桑骂槐,看了一眼高大个,“沙克,锯掉他一只手,当他的面把手的皮完整剥下来,让绣娘缝制成荷包给他看……”

“你疯了……”梧桐看他,“……人人都说战王世子年少英才,可是那些百姓却不知道你还有那么恶魔的一面……”

“我说我说……”没一会手还没有锯下来,那人就没忍住开口了,“是三堂主,是三堂主,是三堂主要偷太子手里的掌龙玉佩……”

穆扶歌皱眉,“掌龙玉佩是什么,为什么要头?”

“三堂主这次是擅自行动,不是宗主要偷的。据说这个掌龙玉佩是太子暗地里培养的军队,并不在朝歌,具体这个军队实力如何,人数多少,在哪都没人知道。三堂主只知道这个玉佩对太子十分的重要……”

“没有其他的了?”

“没了没了,我只知道这些,现在就求个痛快吧!”

最后穆扶歌再次看了沙克一眼,沙克一剑封喉,算是成全了他,没有让他死得太过于痛苦。

梧桐不知道自己是抱着一个什么样的心情看完这场审判的,她只知道自己全身冰冷,有些害怕,又有些畏惧。她反应过来,居然发现自己畏惧穆扶歌……

她这辈子可是谁都没有畏惧过得。

“世子,另外还有几个要刺杀你的还没审,不如继续吧!”沙克笑眯眯,脸上带着亢奋。

“交给你了。”说完他再次牵起梧桐的手出去。

比起自己冰凉的小手,穆扶歌的手是温热的。

“父王说起过你,说你年少英才,人也特别的狠。当年你听从大司马对抗北狄滋古部落的时候,胜利之后还把滋古部落已战死和俘虏士兵的耳朵全割了下来,装成一箱箱送去给滋古的族长看,当时族长就气吐血了,之后就和北狄皇族闹翻,再也不支援皇族对抗你。”

别人只听到他的战功显赫,多聪明,却不曾看到他的狠。以前梧桐听到当时只当一个笑话听听,后来认识穆扶歌,他始终淡淡的神色,让人琢磨不透,但是却不会整日带着杀伐的戾气,看起来到不像是一个将军……所以她总觉得他不是那么一个心狠手辣的人。

而今夜,他彻底颠覆了她这段时间对他的认知。

“战争需要的从来不是仁慈,你野蛮强横的时候,别人才会畏惧你,时间长了畏惧也就会变成敬畏。”穆扶歌从来不掩盖自己过去的事情,只是当他功成名就,战功显赫的时候,鄙人会选择记住他的厉害,忘却他黑暗那面的心狠手辣。

“你今晚是故意拉着我来的。”梧桐看着他,停住脚步。

“是……崔梧桐我从来不是善人,就如你所说,我们是赐婚联姻,哪怕是假夫妻,你做错了什么,我就不会心慈手软,哪怕你是承王唯一宠爱的女儿……你也看到了这座监狱,这座监狱就是专门关押刺杀我的刺客和得罪我的人。”

如果有一天她做了什么,说不定穆扶歌也会把她关进这里,那时候父王就算是手眼通天恐怕也难以找到她……这一次她不敢理直气壮的醉着穆扶歌说,“你不会。”她终究是对他有了畏惧。

想到这里,她彻骨的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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