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龙云胄迷迷糊糊回到自己休息的寮房之后,本是倒头就睡的。云良玦见他安稳睡去,以为是药起了作用睡醒之后殿下就会好了。便替他脱下靴子,盖好被子之后去为他打水,想烧些热水备用。
哪曾想,过了不久龙云胄醒了过来,云良玦上前询问他哪里不舒服,是不是口渴。没料到这安都王殿下竟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说着一些情意绵绵令人耳热心跳的话。

这些话是云良玦从未听到过的,因此心中一阵慌乱,便要挣脱他的手。谁知这龙云胄竟然力气大得很,哪里容她挣扎,将她揽入怀中便要亲吻。

云良玦一急之下,自他怀中挣脱出去,以为他是发烧糊涂了,误将与良岫容貌相近的自己当作了良岫,于是忙提醒道:“殿下,您认错人了,妾身不是良岫,是云良玦。”

可是令人不解和担忧的是,安都王殿下竟瞪着眼睛问自己,“良岫是谁?本王怎会认识她?本王只认识你云良玦,此生只爱你云良玦一人,心中又怎会有其他女子?”说着竟又要上前来意欲温存。

云良玦被吓坏了,只得假托给王爷去端些热的吃食,便急慌慌地逃了出来,来找良岫问缘由。

听了云良玦的讲述,幽冥君什么都没说,只转过头去看着良岫。

后者转过身去躺着,似乎是毫不关心的样子。

“你不想说几句?良岫?”

“君主大人,良岫身上很痛,说不出话。”

“说不出话?”幽冥君冷笑,“却什么都干得出来。”

看着不明所以的云良玦,幽冥君自袖中拿出一只盒子,道:“你刚刚说的,本君已经知道,安都王只是有些发烧脑子不是十分清醒,你且将这盒子里的药丸数十粒用温水给他送服下去,很快就会好些。去吧,不必焦急。”

听幽冥君如此说,云良玦接过盒子,道了谢,放心地去了。

待云良玦走后,幽冥君走到良岫床前,对着她的后背道:“凌虚道长说的对,你果真够绝情,够决绝。他那么爱你,你真下得去手。”

“我这样做是为他好,不然,真的让他眼睁睁看我死去,给我陪葬?我知道,他是个说到做到的人,虽外表一副浪荡不经的模样,其实内心纯净又执着,他说过,我若死了,他必不独活。正是这句话,害我担惊受怕、夜不能寐,无可奈何之下才出此下策。”

良岫没有回转过身来与幽冥君说话,只因不想让他看见自己脸上的泪水。没想到,在生命的最后时刻,最不舍的人,竟然不是凤随、不是龙云漠,而是这个叫龙云胄的男人。

“出此下策?如此轻描淡写就了断了一个人对你的深情?本君以前倒将你看错了,以为你柔弱温和,哪里知道你竟然是如此冷硬。”

“她从来都不是个软弱的女子,从她自己亲手割开喉咙取出玉魄,纵身跳下万丈红尘那一刻,你就应该看清了,端玉儿,从来都不是个弱小无能的人。数万年过去了,你是见证她极端行为最多的人,难道还不了解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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