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良岫回答,一旁的洛梵却遭受了更为严重的打击。那段杏树根,一定是那段杏树根!!那段自己亲手交给岫儿姐姐的杏树根!!!
他普通一声跪倒在洛诘的脚边,哭道:“父亲,都是……”

“洛叔父,这都是我的错!”良岫拦住了洛梵的话,“我在此前身上一直戴着一个用杏木雕刻的饰物,只不过那是贴身之物,外人并不知道。”

良岫及时堵住了洛梵的嘴,眼睛紧紧地盯着她,似乎在警告他不准说话。口里却继续说道:“小梵,你是个男子汉,怎可如此脆弱?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与任何人无关。”

洛梵被良岫的话镇住,底下的话却再也无法说出口。

沐泽上前将洛梵扶起,眼睛却看向良岫,里面盛满了悲哀。

而洛诘已无暇顾及脚边的洛梵,他冲着良岫吼道:“你为何如此愚蠢?你以为只有你死了才能将一切解决?你想没想过,你死了,让这些活着的人该如何自处?安都王怎么办?他为了你放弃了一切,一心一意地爱着你,盼着你的病好了,与你共度余生。他也说过,你若死了,他定不会独活,你真的打算让他为你殉葬吗?凌虚道长怎么办?她就像你的母亲一样疼爱了你六万年之久!惜月呢?”

说到惜月,洛诘咬了咬牙道:“沐太医,你告诉良岫,我为何只说惜月,却不说流月!”

沐泽不知道洛诘忽然将矛头对准了自己,一时犹豫起来。

良岫听洛诘忽然提到流月,不禁有些惊讶,“流月怎么了?不是说她被龙云漠看中,留在宫中封了英妃吗?”

“哼!你也信!流月性子烈,对你忠心无二,就算是掉脑袋她也会跟着你走,什么时候成了贪慕富贵之人?龙云漠与她共处了这么久,你何时看出他会喜欢流月打算纳她为妃?”

对于这样的回答,良岫忽然头皮发麻,她一把抓住洛诘的衣袖,带着哭腔儿问道:“洛叔父,你告诉我,流月怎么了!她怎么了!!”

洛诘却甩开了她的手,良岫抓了空,一个不稳竟一头向着床下栽倒下去。

众人大惊,都欲伸出手去接她,可惜都离得远。好在洛诘就在她身边,见她要栽倒,急忙用手臂将她抱住,扶她坐好。

良岫却趁势紧紧拉住他的手臂不放,哭道:“洛叔父,良岫知道错了,你告诉我,流月,她究竟怎么了?”

这一次洛诘没有摆脱她的手,反倒是坐下来,让她虚弱的身子软软地靠在自己身上。

“你被龙云漠逼迫服下毒蛊之后,陷入昏迷,圣贤皇太后与镇国公、齐国公还有甄懿等人仍苦苦逼迫龙云漠将你处死。龙云漠虽不忍心,但是在他的心目中,皇权宝座高于一切。因此人们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会抵挡不住,缴械投降,将你的性命取走以笼络把持军政大权的王侯公卿。正当人们提心吊胆、如履薄冰之时,不曾想,流月那丫头,竟用烙铁在自己的右脸上烙了一道红色伤疤,随后服毒,并让我们对外假称是你毒发身亡。瞒过了太后等人,龙云漠将她封了英妃埋在了帝陵之侧。而你也得以逃出生天。这就是一直追随着你的流月为何不见的原因。她早已代替你而死了!”

这次,换了良岫如雷击顶,她眼前发黑,胸口闷痛,一口血吐在被子上。

“我的流月啊——”一句话没说完,良岫已经晕厥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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