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一声冷哼算是回礼了。不屑的眼神落在王妃略有些凌乱的发丝和衣裳上。
王妃只觉目光里似乎带着锋利的刀片,每一眼都要剜自己的一块肉下去才肯罢休。

“你不在自己的屋子里呆着,跑到王爷的书房里来做什么?你难道不知道,王爷是不准任何人私自进他的书房的?若因你误了大事,你可担待得起?”

“回太贵妃,妾身是想着王爷走得匆忙,书房内很是凌乱,因此才要进去收拾一番。”

这话并不能让太贵妃满意,“你是奴婢下人吗?放着尊贵不要,去做些下贱的勾当?”

太贵妃的话刺痛了王妃的心,她猛地抬起头盯着太贵妃浑浊的眼睛。

“大胆贱婢!竟敢仰面瞪视哀家!还不低下头去!”

“哀家?真是笑话!母亲果真认为自己是皇太后了么?在这大夏,只有一人能够自称哀家,那便是住在冕阳皇宫内,正在慈圣宫里养老的圣贤皇太后!而不是母亲您!”

这话是冯太贵妃以前从未听到过的,整个丰州王府,她一人独大,就连儿子丰州王也因为孝顺,或是不愿与她一般见识由着她闹。如今儿媳忽然刺破了她自己营造的一个虚拟的幻想空间的泡沫,竟一时有些手足无措,语气也变了,一张口喊开了丰州王妃的闺名。

“萱儿今日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跟母妃说话?”

那冯氏本来就是个没什么脑子和主见的人,只一味地由着性子闹腾,儿子儿媳都还孝顺,见她年纪大了,也不便戳她的痛处,于是一切都顺着她。她也乐得自我陶醉其中。

如今被儿媳一言点破,她也不知该如何应对和处置了。

“母妃,只怕媳妇今后不能再留在府里孝敬您了!”

“此话何来?”

听了儿媳的哭诉,冯太贵妃才知道儿子这是去了冕阳城去了皇宫,而且极有可能是无诏入京。

儿媳妇推测,儿子此去恐怕是为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极有可能就是云良岫,有画像为证。

为了一个女人去送死,这不是糊涂又是什么!自己苦吧苦熬争来夺去了半世,却只落下这么一个残废的儿子,若因为个妖女把这唯一的依靠断送了,自己还怎么活下去?

于是形式发生了逆转,婆媳二人竟结成了同盟,于是两封书信自丰州王府快马加鞭地送了出去,很快其中一封被送到了丰州王妃的母家文远侯府的书房桌上,另一封则被送到了慈圣宫圣贤皇太后的梳妆镜前。

而冷刑司里,良岫却为了救红袖,决定要跟随丰州王逃走。

正当此时,却听冷刑司外有人高声传道:“圣上驾到!”

三人听闻之后,面面相觑。

“岫儿赶快和我走,迟了就走不脱了。”丰州王道。

“殿下随我走吧!妾身带你到谁都找不到的地方去!安都王在等着殿下呢!”红袖急切道。

“良岫无论跟了你们谁走,都是走不脱的,良岫多谢你们的好意,请快点儿离开这里,不要被我牵连。”

冷刑司外,脚步声越来越近。

牢房内的三人还在胶着。

龙云漠下了轿辇,只见黑洞洞的冷刑司,大门敞开,却不见一人出来接驾。心中大叫一声:“不好!”便向着里面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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