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她的话,良岫心中豁然开朗,方才的种种不正常之举,如今终于找到了答案,珍玉!你真是变得越来越聪明了。
珍玉的表演却远远未曾结束,她的手仍旧扯着良岫的衣袖,“殿下,求您不要和珍玉开玩笑了,珍玉消受不起,还请殿下将玉扇坠儿还给珍玉,您若喜欢,珍玉再让我那亲戚去为殿下雕个一模一样的献给殿下如何?”

与良岫一起豁然开朗的还有流月、惜月与青禾。

她们是眼睁睁看着良岫不得已摸了一下那玉,又看着珍玉将它放进匣子,盖上盖子的。原来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陷害良岫啊!难怪她今日的举止是如此古怪!

流月上前对跪在地上耍赖一般的珍玉道:“你有何证据说那玉就是殿下拿的?我们一屋子人八只眼睛都看到你把玉放进匣子又合上盖子,此后殿下一眼都未曾再看那匣子,你倒说说,众目睽睽之下,殿下又不是神仙也不会耍戏法儿,她又如何能隔空就把那块玉拿走?”

惜月接着道:“我家殿下素来不喜欢这些东西,比你这玉好得多的她都拿来赏了家境困难的下人,又怎么会拿你的这个?娘娘你还是好好找找吧!青禾姐姐说得有理,大约是掉在地上滚到桌子柜子的下面也未可知。”

“珍嫔娘娘还是再找找吧!诬赖好人的事不可再做了。”

听了青禾的话,龙云漠点点头,对珍玉道:“你也是见过些世面的,不过是一块和田玉而已,你若喜欢就让小福子领你去库房的存玉阁里随便挑,那里什么好玉没有?”

众人的一番劝解在珍玉这里似乎毫无作用,她坚持说玉是被良岫顺手拿去了,她在意的不是玉,而是被人毁了对圣上的一片心,还落了个欺君的罪名。于是谁的话也听不进去,只一味的哭闹,这一闹就把个圣贤皇太后给闹了出来。

太后想来是耳聪目明的,慈圣宫离御书房最远,她却听到了这里的消息,于是迫不及待地让人将她抬了来。

她一下轿就对上前来恭迎的皇帝道:“哀家听闻御书房这里闹了起来,心里担忧,就急忙过来瞧瞧,皇帝你还好吧?”

“太后放心,这里无事,只是有些小误会,怎能劳您操心,还是回去歇息吧!”

那珍玉见太后驾到,自是放声大哭,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太后不再理皇帝,而是向珍玉走过去,“珍嫔这是怎么了?怎么哭成这样?怪可怜见儿的。”

说着上去搀扶珍玉。

珍玉如丧考妣,更是嚎啕起来。龙云漠不禁皱了皱眉头。

太后却慈爱地说道:“珍嫔莫哭,有什么事跟哀家说,哀家替你做主,绝不会让人欺负了你。”

“太后这是说哪里话来,哪里有人欺负她?不过是一点小事,珍嫔有些小题大做了而已。”

太后却瞪了龙云漠一眼,“哀家怎么会不知道你们男人的心思?不过是今儿个爱这个,明儿又喜欢那个,朝三暮四。喜欢起来就纵着,把天翻过来都舍不得说一句重话,不喜欢了就丢到脑袋后头去,无论做什么都看不顺眼。珍嫔跟了你这么多年了,你怎能因为那些妖媚惑主的女人不念及旧日情分而欺负她呀!”

这话说得龙云漠脸都红了,又气又急,却又说不得道不得。

“太后误会了。”

“误会?误会怎么会让她哭成这个样子?你看着就不心疼?”太后上前拉着珍玉的手让她起身,又用绢帕替她擦眼泪。

“孩子,莫怕,你只管说,有哀家给你撑腰呢!”

“太后……”珍玉有鼻有眼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向太后进行了详尽地描述,太后配合着她的讲述变换着各种表情。

良岫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老一少在自己和圣上面前演着戏,心里一阵冷笑。

“我倒要看看,你们能演出什么花样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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