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仁圣宫,太子龙云胄正在里面做困兽状来回踱步。见父皇进来,急忙过去跪在他面前,“父皇,求您答应儿臣,儿臣没有醉酒,儿臣说的是真心话。”
除了万富源,老皇帝将其他内侍宫女都赶了出去,气得面色发黄,浑身打颤。

他上前去一巴掌扇在龙云胄的脸上,那张粉面立时变得红肿。

“你这个不知羞耻的东西,把皇家的脸面都丢尽了。明天就会传得满城风雨,你让朕的这张脸往哪里放?!”

万富源见状急忙过来阻止,“哎呦圣上息怒,仔细手疼。”

他搀着皇帝坐在椅子上,又端了杯茶,“圣上喝口茶,消消气。太子殿下定是遇到了难处,圣上不妨听听,替太子殿下出个主意,指条明路才是啊!”

这话管了用,圣上怒气略消了些,指着跪在地上的龙云胄道:“你说来听听,朕看你怎么自圆其说!”

可是这番责打并没能阻止龙云胄,他倔强地挺着脊背,向上道:“皇儿知道自己有错,请父皇不要生气,伤了龙体。可是,儿臣依旧要娶良岫,这一点是不可更改的。”

圣上颌下花白的胡须直发颤,他尽力克制住怒火,道:“胄儿你这却是为何?难道是前次失踪脑袋受了伤不成?”

“儿臣的脑袋不曾受伤,脑子也从未如此清醒过。”

皇帝怒目圆睁,“那这是究竟为何!那良岫是漠儿的正妃,是你的弟妇,你怎能对她存有此中想法?这不是惹天下人耻笑吗?”

“儿臣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良岫才是儿臣心中最值得相守终生之人。”

“你是太子呀!胄儿!你将来是要继承朕的皇位,你要为整个大夏江山社稷、黎民百姓担负重责。怎能做此违背天伦纲常之事,而被普天下的人耻笑呢?”

皇帝拍着桌子,焦急地开导着自己的长子,未来的大夏国皇帝。

“父皇有所不知,儿臣失踪便是因为寻找良岫,儿臣与良岫一起被困于山洞之中。儿臣与她有了,夫妻之实……”

话还没说完,一只琉璃酒盏已经从皇帝手中飞了出去,砸在太子的肩膀上,之后又弹开去,落在地上碎作四瓣儿。

紧接着,凡是书桌上的东西,统统被扫落在地上,乒乒乓乓地落在龙云胄的周围、身上。

脸颊被什么划破了,鲜红的血顺着白皙的脸流下来,从下巴上滴落在银灰色的衣襟上。手背也在流血。

龙云胄不躲不闪,却执拗地扬着流血的脸看着面前那个从未给予他慈祥父爱的父皇。

“你这是疯了,彻底地疯了!你干了什么!这是伤天害理之事啊!你居然大言不惭,毫不知耻!说什么要娶良岫,你怎能夺你弟弟的妻子!这与禽兽何异!朕,朕怎么会有你这个儿子,真朕的皇位怎能传给你这样的人!”

说着便要起身去抽他的耳光,万富源急忙拉住圣上,“圣上,圣上,保重龙体,保重龙体。”

“龙体?还保重什么龙体!朕迟早要被他活活气死,还保重什么龙体!果然是个贱种,就算是将他抬上天也是没有用的,他自轻自贱自贬身份,这一切与他的出身,与他母妃的出身是分不开的!枉费了朕的一片苦心!”

不提母妃还罢了,一提起母妃,龙云胄顿时手脚冰凉,心头火起,血冲上了脑子,理智荡然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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