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异象存在的时间并不久,之后也未曾出现什么灾祸。待光芒消失、霞彩散尽,人们都渐渐平复了心情,在总管曹文全的劝解之下各自回房休息。
红莲子也在侍女的搀扶下,离开莲花庵的佛堂,回别院的内院去歇息。

看着垂着红色帐幔的大床,而自己却孤苦伶仃的独守空房,不觉又掉下眼泪来。

侍女安慰了一番,原本是要伺候她更衣让她躺下歇息,可是夫人说什么也不同意,只说太子一日不归,自己便一日不睡。任侍女怎么劝解都是不听。反而哭得更厉害了。

侍女们无奈,只得为她端来热茶和燕窝粥,请她好歹吃一口,她却将侍女赶了出去关上门,说是自己需要静一静。

侍女们无奈,只得守在门外候着。

红莲子独自坐在灯前,看着红烛摇晃,烛泪连连,眼泪又止不住掉了下来。想自己这一辈子何其命苦,自幼时便被卖入娼门,不记得家乡父母,含泪卖笑以求生存,苦苦熬到一十六岁。幸得老天眷顾让太子看中了自己,得以入太子府为妾。原本以为此生有了依靠,哪知道,太子似乎并不是因为喜欢自己而将自己迎入府中,从此自己成了府中的一件摆设——屏风,即太子不与其他妃嫔亲热的借口和挡箭牌。

那些不知情的外人都以为自己独得太子宠爱,其实内里的苦楚只有自己知道。

但是好歹太子还是对自己比对那些女人要关心得多,自己也能在太子府中得以平安度日,谁知竟出了这样的事。若太子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势必会作为替罪羊和出气筒而被降罪,到时候自己是有嘴也说不清的了,即便是圣上能放过自己,只怕府中的女人们也不会放过自己,恐怕又会被卖回到烟花之地,那岂不是求死不得求生不能了吗?

与其回去受辱,倒不如也学安侧妃剃了头发在这莲花庵做个姑子,既能日夜为太子诵经,还与安侧妃互相做个依靠。

红莲子有了这个想法,便起身四处翻找剪子,想铰了头发以表明心迹。

却找了半日也没找见,忽然想起,今天侍女给自己缝过被子,也许剪子被落在了床上。

想到这里,红莲子便上前去拉开红色的厚厚的床帐。

因为山中比在平地里夜里要冷许多,且有一些不知名的小虫子夜里会钻进屋子咬人,所以侍女才让人给自己和太子挂上一幅厚厚的床帐,这样,既保暖又挡住小虫子进不来。

哪知道,自己与太子共入鸳帐才几日,还未曾共赴鸳梦,就变成了现在这个状态。红莲子叹口气,拉开床帐,却被眼前的景象吓住了,她不由得发出一声尖叫,便昏倒在地。

侍女听到夫人突然在屋内发出骇人的尖叫声,都大吃一惊,急忙抢进屋中,却见红莲子夫人昏倒在床前,而床上赫然躺着一男子!他面朝上躺着,一动不动,不知是死是活。

侍女哪里敢上前探看,只有两个胆大的将红莲子夫人拖到一旁,又是掐人中又是抹前胸拍后背,好一番折腾,夫人才喘出了一口气来,却还是神志有些恍惚。另有一个则跑到外院去喊人。

不大一会儿,便听得脚步杂沓,一队人在冷噬心和曹文全的带领之下直奔内院匆匆而来。

侍女们急忙将夫人抬至一旁的书房之内,将她暂且安顿在竹榻上歇息。

冷噬心则拔出腰间宝剑,一步一步向躺在床上的男子靠近。待他走近,借着灯光看去,却不由得大吃一惊,手中的剑“仓啷”一声落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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