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何尝不想这是玩笑话?可是良玦在家做女孩儿时就不是善类,她待下人冷酷无情,对你也是极为不敬,尤其是几次三番陷害欺负自己亲妹妹良岫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在太子府能干出那些事,我是一点儿都不觉得奇怪。”
云宰相牙根紧咬,“我就是想不明白,她为何就一定要伤害良岫?岫儿与世无争从不因嫡庶之别而不敬重于她,她呢?却从未断了要害岫儿的念头。如今,落得个这样的下场,只能说自作孽,不可活呀!”

“那该如何是好?总不能就这样置之不理吧?”

“太子将她留在府中,给她安排了住处,也安排了伺候她的下人,还请了大夫,一日三顿药吃着,也算是仁至义尽了,难不成还要将她接回府中?那岂不是整个大夏都知道了?”说到云良玦,云宰相一脸的厌恶之色,“她现在是越来越像她的亲生母亲了,不仅善妒、心胸狭隘,比她母亲更甚的是,竟对妨碍着她的人不惜痛下杀手!这哪里像一个相府小姐,哪里像太子府侧妃?”

看老爷怒其不争、哀其不幸的样子,苏姨娘并未说什么,只是低着头转着腕上碧绿如湖水的翡翠镯子。是呀!方氏欺凌自己和骥儿,又处处迫害岫儿,自己对她早已是恨之入骨。如今她的女儿又要害无辜的岫儿,手段下作无耻,用心是如此险恶。幸得太子慧眼将其识破,才保全了岫儿的清白,不然……苏姨娘想到这儿不禁打了个激灵,不敢再往下想了。看到方氏失魂落魄的样子,想到云良玦脸面全无疯魔颠倒,不能不说,苏姨娘心里有那么一丝丝解恨的快意。

但是老爷最是爱面子,若是此事传出去,岂不是让老爷在朝堂上颜面尽失吗?这又是自己最不愿看到的。还是要细细与老爷商量个万全之策,才是最重要的。

苏姨娘想到这儿,问道:“老爷,太子可否说过他有何办法解决此事?”

“太子殿下曾提及一开始确实是想要让良玦到他的封地上的一片山林里的庵堂清修一段时日,后来出了捧月楼的事,良玦得了失心疯,也就把这件事撂下了。不过话说回来,这个太子真的让人恨不得又近不得,这行事的方式真是令人难以接受。不过细细一想,他说的却又都很有道理。真是……”云宰相苦笑着摇摇头。

“太子的这个主意很是不错,既能让良玦小姐在那佛门清净之地得到佛祖保佑,也能让她得以静养、清修,大小姐这是心病,心病必得心静才得养。最要紧的是,外间就不会有那么多的风言风语了,岂不是保全了太子的颜面?”苏姨娘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敢对着老爷说了这么一大堆的话,也不知会不会惹得老爷生气。

偷眼观瞧老爷的脸色,竟也看不出喜怒。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待我明日过府去看看再定夺吧!”

云宰相叹口气,从案上拿起卷宗似是要公干的样子,苏姨娘是个有眼色的,忙站起身说要去小厨房看看给老爷炖的虫草老鸭汤火候如何了。

云宰相点了点头,拍拍苏姨娘的手道:“去吧,只别太辛苦着才好。”

“多谢老爷关心,妾身记着了。”苏姨娘说罢宛然一笑,便屈膝福了福身就出门去了。

苏姨娘边走边解气地在心里笑着自语:“既然你骂我装狐媚子哄骗老爷,我自今日起就当个狐媚子,又何必费事去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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